宇智波晴撥開了樹葉,入目便是一個詭異的場景。
一片開闊的地域,周圍還有剛剛爆炸後的清晰痕跡,看起來還有一些恐怖。
碎裂的屍體,噴濺的鮮血。
然而就在這一片修羅場中卻站著三方忍者正在互相對峙。
氣氛隱隱有一些劍拔弩張。
而站在中心的...
正是她這些日子每天都在擔心都在思念著的人。
少年看起來身上並沒有受什麼傷,背對著她的方向,黑色的頭髮披散下來,背負著一柄短刀。
背影親切熟悉。
他...站在對峙三方的正中心。
就像是被團團包圍住。
闊別雖然僅僅一個月的時間,但這一個月來日夜思念,每一天都像是一年般的漫長。
宇智波辰與小南彌彥長門分別了八年,而他與宇智波晴共同生活的時間卻已經八年。
八年的時間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或許不算漫長,但對於這些尚未及十六的少年來說確是占據了生命的一半歲月。
她早就已經視宇智波辰為她最珍視的人。
或許...就連獨自拉扯他長大的父親都會稍稍排在後邊,無關乎她的父親是否對她好或者不好。
從她得知宇智波辰一怒之下焚毀城鎮,再到了杳無音訊,如同人間蒸發一般。
宇智波晴便每天生活在擔憂之中。
自己所珍視的人深陷在了戰爭爆發的敵國,而且還是對方的眼中釘肉中刺。
不用猜想都知道有無數的人在追殺他。
然而沒有消息的每一天都是最好的消息。
少女的思念如此輕盈。
寄托在了虛無飄渺的神明身上,她去了家族祖祠南賀神社中為少年祈禱。
少女的思念又如此厚重。
層層疊疊好似一座堆砌起來的山峰。
「平安歸來。」
雙膝跪倒在蒲團上默默祈願。
...
而宇智波辰此刻則是眉頭微皺了起來。
如今的局面確實有一些詭異。
為什麼說是三方對峙,其中一方便是剛剛趕到的波風水門。
宇智波辰也沒有想到木葉居然也派出了小隊前來接應他,而且還會是與他有過短暫恩怨的老熟人。
而如今三方對峙的局面,便是因為他來到後才形成的。
但這件事也不怪波風水門。
事實上他剛剛來到,而彌彥身後這夥人的反應太大了。
瞬間劍拔弩張。
還有仇恨的目光,絲毫不亞於對面的砂隱。
這一群叛忍,但他們...似乎對於木葉和砂隱的敵意都很大。
而宇智波辰也才在這個時候看到了站在彌彥身後人群中,有一名來自木葉的叛忍。
他一眼便把這個女子給認了出來。
田沢美鈴。
怎麼回事?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從當初追捕她的任務時便處處充滿了詭異。
甚至到最後還半途撤退。
而且她不應該是霧隱村的暗線嗎,怎麼又出現在了雨之國,還出現在了彌彥這夥人里。
砂隱村的追兵已至,他也沒有來得及跟幾個離開多年的同伴們敘舊。
同樣他也不清楚這麼多年來,小南彌彥長門三忍都經歷了什麼樣的故事。
怎麼會拉起了這麼一夥叛忍的隊伍來。
看起來初具規模,而且是以彌彥為首領。
「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
宇智波辰開口,看了一眼金髮青年,微微點了點頭表達了謝意。
其實兩個人也倒算不上多麼深刻的恩怨,只是波風水門不喜宇智波辰很辣的作風,還有殺死同村忍者一事耿耿於懷。
而宇智波辰自然也對於這個當初壞了他事的人沒有什麼好感,波風水門對他有芥蒂,他也不可能主動去熱臉貼冷屁股。
波風水門看了一眼曉組織中的田沢美鈴慌張的表情,然後收了目光。
他看懂了宇智波辰的眼神,金髮青年同樣也是一個心思極為細膩的人,情商很高。
接下來宇智波辰望向了彌彥,準備在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感覺心頭一跳。
剛準備轉身便被一雙猶如蓮藕的潔白手臂緊緊抱住。
從背後撞了上來,直接攬住了他的腰。
然後眼淚便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染濕了他的衣衫。
「太好了...」
「太好了...」
啜泣復言,不斷的念叨著重複的話。
刺鼻的血腥味直衝上來,這是平日裡晴最不喜歡的味道,她不願意從宇智波辰的身上聞到這一股血腥氣。
但是現在...
她卻無比的珍惜。
宇智波辰怔住了,旋即抿了抿嘴唇。他沒有回過頭便已經知曉了從背後突然抱住了他的人是誰。
因為對於親近的人來說不需要用眼睛看便能夠認出來。
正如前世小時候偷偷玩電腦時,高跟鞋的腳步聲從樓道響起的剎那便能夠知曉這是母親的腳步聲。
從外地勤苦工作了一年,乘坐高鐵返回家鄉時,擁擠的接車人潮中,一眼便能認出那一道疲倦的身影。
這也正如現在。
辰與晴這兩個宇智波家族的少年少女是什麼樣的關係,或許已經路人皆知。
你有...多麼了解你親近的人?
身上淡淡的香氣,緊緊擁抱住他,貼在了他後背的臉頰,包括冰涼的淚水似乎都告知了他。
宇智波小隊的另外兩個上忍佇立在了空地上。
象徵著又一方勢力來到了現場。
但是他們沒有與孤零零的波風水門站在一起,只是瞥了他一眼,略微有些驚奇。
他們沒有走一條路,宇智波家族本來就與村子的其他忍者關係冷漠,合作也合作不到一起。
但是這個位置更加靠近宇智波小隊走的這一條路,本來以為他們會是率先趕到的那一隊,沒有想到波風水門居然走到了他們的前邊。
看了一眼之後便不再言語。
對面的砂隱忍者確實心頭微沉。
木葉的忍者,宇智波家族的忍者也趕到了,再加上那伙叛忍組織,雖然現在看起來現在依然是砂隱村占據了絕對優勢。
畢竟他們這一方足有十位上忍,宇智波辰肯站住腳步不再逃跑,他們當然是高興的,這樣耗下去他們也有一些頂不住。
但是..高興之餘,心頭卻不知道為何有一些惶惶不安。
眼神交流了一下。
「不能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