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桂華在申市也算個人物。
他服用大量安眠藥,經醫院搶救無效死亡的消息,首先是在申市的上流圈子裡面流傳。
不過幾個小時,申市個個階層都收到了這個消息。
豫飛集團高層自然是第一時間便收到消息的,只是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並未第一時間公布。
只是,沒有不透風的牆,也不知道消息是從哪裡流出去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豫飛集團所有人的眼眸中都寫滿驚疑,每個人在見面的時候,都會流露出諱莫如深的眼神。
上午十點,豫飛集團內的三面旗幟降半旗,算是默認丁桂華逝世的消息。
十點半,豫飛集團官網發布公告,集團內員工全部收到一條簡訊通知。
「豫飛集團總裁丁桂華先生,昨晚突發疾病,經醫院搶救無效逝世,目前集團運轉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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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茹菲是在公司上班的時候收到的消息。
她沒有遲疑,在收到消息後的第一時間,便返回了曼茶園。
林天成送李小藝去學校,回到曼茶園的時候,發現李茹菲和公孫九兩人都在別墅的小院裡面,李茹菲看起來心事重重。
林天成露出笑容,「菲姐,這麼早就回來了。」
李茹菲轉頭看著林天成,「丁桂華死了。」
林天成愣了一下,「怎麼會這樣?」
李茹菲道,「昨晚丁桂華服下大量安眠藥,等他老婆發現送他去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了。」
林天成走到李茹菲身邊,「好端端的,怎麼會自殺。」
李茹菲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天成,我也是今天才看明白康俊義布的局,不過已經晚了。」
林天成聞言沉默了下,心中瞭然,「我明白了。」
李茹菲眼眸中露出幾分詫異和疑問。
林天成道,「康俊義斷康有為兩指,讓魏家豪上門道歉,這是為了給我立威。後來康俊義在波特曼麗嘉酒店設宴,當大家的面給我低頭,一是為了給我起高樓,二也是讓大家做個見證,從此往後,我和康俊義丁桂華等人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
說到這裡,林天成停頓了下,「康俊義安排人對我和李小藝動手,同樣是一箭雙鵰。一為讓菲姐欠我一個人情,二為嫁禍給丁桂華和聞人平昌等人。如今,康俊義再逼死丁桂華,嫁禍到我頭上。」
李茹菲微微點頭,「你明白就好。那日在波特曼麗嘉酒店,你也聲稱和丁桂華朋友相交。這次丁桂華葬禮,你去,自然會有人站出來聲討,其他人忌憚你手段,也會對你群起而攻。你不去,更坐實了你謀害丁桂華的罪名。」
說到這裡,李茹菲長吐了口氣,「回江岸。」
林天成道,「我若一走了之,康俊義會不會逼菲姐交人,會不會有人戳菲姐的脊梁骨。」
李茹菲臉上露出幾分苦澀笑容,「天成,你還是沒有看透最後一步,康俊義真正想要的,是我手中的股權啊。你我姐弟相稱,你又救過我和小藝,康俊義賭的,是我會不會眼睜睜看你陷入萬劫不復。」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
李茹菲微微搖頭,「丁桂華葬禮,對你來說便是龍潭虎穴,對康俊義來說是收官好戲,你的舞台在江岸,你在申市根基不穩,羽翼未豐,就憑你在市局的那點關係,是闖不過去的。」
林天成道,「菲姐,你不忍看我陷入萬劫不復,我又怎麼忍看你被千夫所指。」
李茹菲道,「天成,我明白你的心意,但凡事都要量力而為。」
公孫九心裡也有些不舒服。
按照公孫九對李茹菲的理解,林天成不應該成為李茹菲的掣肘,這次丁桂華葬禮,林天成要去便去。
公孫九道,「你憑什麼?就憑你很會打巴掌嗎。以你現在的實力,想要制衡世間規則,還差的遠。」
林天成曾經被公孫九嚇過一次,他看著公孫九,「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能憑什麼。」
公孫九厭惡地看了林天成一眼,「你打我一巴掌試試。」
林天成沒去看公孫九,只是對李茹菲道,「菲姐,我有自知之明,保命的手段還是有的。」
公孫九道,「明天是康俊義收官大戲,能讓你逃的了他手掌心?」
李茹菲見林天成眼眸中毫無退怯之意,想了想,道,「天成,你能在九叔手中走過三招,我再考慮要不要讓你去。」
林天成道,「不管用任何方式嗎。」
「當然。」
林天成認真思索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菲姐,真正的底牌,不是用來顯擺表演的。我自問我不是九叔的對手,但如果公平對決,九叔想要傷到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公孫九臉上的鄙夷更勝,他三招足夠取林天成性命。
李茹菲凝眸看著林天成,一會兒後,道,「天成,你若真有那個本事,菲姐答應你任何一個條件。」
林天成驚異地看了李茹菲一眼,「任何條件?真的假的?」
對於林天成的這個表情,李茹菲並不意外。
世界上哪來無緣無故的無私奉獻,更何況林天成還是江岸第一少,又怎麼會不求回報屈居在她身邊。
林天成所求不過和別人一樣。
李茹菲並不反感林天成這一點,這是人之常情。
只是,李茹菲知道公孫九是什麼人物,她絕不認為,林天成的實力能夠和公孫九抗衡。
李茹菲淺淺一笑,竟然還帶了幾分風情,「當然是真的。」
林天成道,「可以。不過這裡放不開手腳,能不能選一個開闊一點的地帶,免的驚世駭俗。」
公孫九搖了搖頭,滿臉無語。
本來他覺得林天成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否則李茹菲也不會因林天成破例,但他沒想到,林天成竟然這麼自大。
李茹菲倒是痛快地答應了林天成的要求。
三個小時候,李茹菲,林天成,公孫九三人,已經遠離了申市市區,來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荒山。
公孫九早就不耐煩了,他雙手背在身後,目光冷厲如劍芒一般,「小子,你在江岸省走的順風順水,你被那個小地方束縛住了,看在小姐面子上,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夜郎自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