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鳳年滿臉震撼。
如果真的是乾坤驚雷針法，那麼，林成擔心自己偷學也理所應當。
只是，乾坤驚雷針法不是早已經失傳嗎？
就連真正的中醫泰山北斗，夏濟生夏老，想要施展乾坤驚雷針法，也是力不從心啊！
鄭鳳年又仔細查看了一下高義松膝蓋上的針眼，心中更是震撼。
林成由膝蓋下針，卻沒有傷筋動骨，只是在高義松的膝蓋上留下幾個的血眼。
銀針入骨而不傷，除了乾坤驚雷針法，還有什麼針法可以做到？
雖然傳乾坤驚雷針施展後，體表看不出來，但鄭鳳年認為，應該是林成還年輕，欠缺火候。這點從斷了的銀針上，也能推斷出來。
鄭鳳年看完，搖了搖頭，道：「萬萬沒有想到，我在有生之年，竟然還可以看見乾坤驚雷針法，我就是現在死，也瞑目了！」
林成不知道乾坤驚雷針是什麼東西，不過還是一副很淡然的樣子。
「鄭老，乾坤驚雷針是什麼？」文國華問道。
鄭鳳年就滿臉鄭重，道：「乾坤驚雷針法，乃是傳中的施針手法，下針時如有乾坤在手，患者感覺到不到一絲疼痛，去病時卻如驚雷炸響，一針在手百病盡退。在幾千年的中醫文明當中，掌握乾坤驚雷針法者寥寥無幾，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到這裡，鄭鳳年對林成道：「不知道神醫這套針法，學自何人？」
林成道：「神醫不敢當，我只是從跟著父親，耳濡目染。今施針有效，運氣的成分居多。」
「可以一下你父親的名字嗎？」鄭鳳年著，腦子裡面也在思索林姓中醫國手。
林成苦笑了笑，道：「我父親大病一場後，不再行醫。」
鄭鳳年狐疑地看了林成一眼，然後轉頭對高義松道：「高省長，有神醫出手，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頑疾盡去。」
高義松這個時候也不敢怠慢，感激地對林成點了點頭，道：「有勞了。」
林成可不敢攬功，要是表現的太厲害，被這群人弄去走上職業行醫的不歸路就不好了。
「我只是誤打誤撞罷了。好在施針有效，也算是沒有辜負文市長所託，高省長所望。我想，高省長的腿，我再施針幾次，配合鄭老的方子，應該是可以痊癒的。」
文國華心裡別提有多麼舒暢了，這個時候，林成還不忘提一下他的舉薦之功。
鄭鳳年也微微頷首。
其實他很清楚，林成能夠化腐朽為神奇，根本就不要他的方子，林成這麼，不過是照顧他的顏面。
年紀輕輕，不恃才而驕，謙遜有禮，確實是金玉其質，不磷不緇啊！
高義松本來就很感激林成出手相救，看了林成的表現，對林成就更加讚賞了。
「林……」高夫人想要和林成打招呼，卻想不起來林成的名字。
「林成。」文國華提醒了一句。
「成。」高夫人露出熱情的笑臉，「老高的腿，就要多麻煩你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林成道。
「成，你在哪個醫院實習？」高義松問了一句。
「雲城市第二人民醫院。」林成道。
高義松就點了點頭，把林成的話放在心裡，然後走到文國華身邊，拍了拍文國華的肩膀，道：「國華，肩上的擔子重了，一定要好好干。」
「是。保證不讓高省長失望。」文國華挺了下身子，大聲道。
鄭鳳年給高義鬆開了方子後，一群人就告辭離開。
「老高，多虧了成了。你，又是何苦呢？」高夫人輕輕嘆息一聲。
高義松知道，高夫人在，他寧願飲鴆止渴，退休後在輪椅上度過，也要堅守崗位的事情。
他掏出一隻香菸點燃，深吸了口，轉頭看著窗外，語氣有些幽幽，道：「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只要能還下一個朗朗乾坤，我願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高夫人知道高義松所指何事，眉宇間又籠上一層淡淡的憂雲。
文國華的同學江濤，一直守在高義松家門口，林成和文國華就先行離開。
「鄭老。」江濤滿臉心地迎上前。
看見鄭鳳年掏出了電話，江濤就知趣地後退了幾步，靜靜地候著。
「雪，是我，鄭鳳年。」電話接通後，鄭鳳年道。
「鄭爺爺，有事嗎？」電話那頭，響起來一個溫婉空靈的女聲。
「夏老還沒有回來嗎？」鄭鳳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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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心裡嘆息一聲，默認了鄭鳳年的話。
「我今在江岸省遇見了一個年輕人，年輕人當我的面，施展了一套針法，我懷疑是乾坤驚雷針法。」
「乾坤驚雷針法？怎麼可能？」夏雪失聲道。
「我也不敢確定，如果夏老在，可以讓他印證一下。他叫林成，在雲城市第二人民醫院實習。」
「林成？」夏雪心中又是一驚。
「你認識他？」鄭鳳年問道。
「我在雲城中醫藥大學執教的時候，恰好也有個學生叫林成，應該不是一個人。」夏雪道。
鄭鳳年就沒有多，掛了電話。
夏雪抓著手機，精緻無匹的俏臉上，寫滿了驚愕。
林成？
真的會是他嗎？
在雲城中醫藥大學執教的時候，林成倒背《金匱要略》，還有在中醫知識競賽的時候，都給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她一度懷疑，林成是不是爺爺夏濟生要找的人。
只是，當她把情況給夏濟生聽的時候，夏濟生並沒有放在心中。
無論是倒背《金匱要略》，還是擁有紮實的基礎知識，都不代表對方擁有極高的中醫賦，更不意味著對方就是少年聖手。
在夏濟生看來，如果林成真的是少年聖手，又豈會這麼多年籍籍無名？
要知道，古往今來，哪個中醫聖手，不是少年時就開始行醫，甚至是開堂坐診。
包括夏濟生自己，更是十二歲便開始獨立行醫，十五歲便名聲鵲起。
只是，林成真的可以施展乾坤驚雷針法嗎？還是鄭鳳年口中的林成另有其人？
遲疑了下，夏雪翻出了林成的電話，撥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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