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維羅納沒錯!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們錯了」維羅納身上暴虐嗜殺的氣息逐漸消退,面容上的瘋癲逐漸消退,一雙充滿血絲的赤瞳也逐漸恢復原本的碧藍之色。
隨手抹掉左臉上的血淚,整理了下衣衫髮型;他是這世界未來的王,雖然可能是不知多年以後,但只要他不死這個世界的王座唯有他才能坐在其上,只有他配得上巔峰俯覽。可能只由他這麼認為,到這卻是他存活的意義!
「你應該直接讓人將果實送過來就好,為什麼要…等。
殺她……不過因為她一個蠢女人而已,她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她不過是我的一條狗罷了,她只是…我安排在志村淺摩身邊的一條狗……罷了。」
最後一句話維羅納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聲音沙啞的近乎到達了極限;兩手緊握,修剪圓滑的指甲磨進了掌心之中,流下道道殷虹。
走向一邊黃金煙杆,將它撿起來,摩挲著。此時它已經被打的坑坑窪窪,當初獲得的時候是那麼的欣喜;那是她還尚在,自己也未出海…三年的勞作才買來這一根煙杆……
遠處的秋涵看到這一幕不由微微嘆了一口氣,空中喃喃道:「紅顏墓,英雄冢」即便維羅納這等梟雄也不例外。在場的明眼人都看出了,維羅納已經明白一切,現在的姿態不過是強裝而已;但其是早已外強中乾,雄心都將死,苟延殘喘罷了。就像雞蛋一樣,輕輕磕破外皮,裡面只剩下柔軟……
一道突兀的聲音打破了近乎凝固的氣氛:「其一,你博文佩殺死了自己船員超過兩位數,這點不容反駁。其二,你若真的不想將兩顆果實融合,何必夜夜守護;大可立下像海軍一樣的戰功,天才地寶能者據之,讓我與維羅納一起爭奪。其三,當時那女人被他殺死的時候,你也並未阻止。
你真以為隨便扯出的謊言能蒙蔽我嗎?太天真了,博文佩」
尋聲望去,只見志村淺摩手中摩挲著那最小的一把黑槍,也不看維羅納與博文佩,低著頭誰也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聽見志村淺摩的話,博文佩淡淡一笑隨手一招;數十道黑影從主艦的某個黑暗的門房破門而出,秋涵定眼一看,只見曾經被草蠱吞吃的廚師長三人也赫然站立其中。
「這怎麼可能,這……」秋涵一聲驚叫,原本早已死掉的人怎麼就完好無損的站在世人面前。疑惑驚叫的不知秋涵一人,看著出現的一行人,就連維羅納二人都眼皮一台跳,實在保持不住原本的心態;這些人曾經是自己的下屬,亦或死士,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彼此,當時他們可是親眼所見被博文佩馴養的草蠱啃噬,此刻竟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這……
「他們被草蠱吞食之前,都被我印上了『枯萎印記』;枯萎凋謝之後就是枯木生花,被被我製作出的特殊草蠱吞食的印有枯萎印記之人,一盞茶的時間內並不會死亡。
而弊端就是一輩子都得吃枯葉度日,無法吃正常人的食物。」
看著侃侃而談的博文佩,志村淺摩臉色一黑;唯一扳倒他話語,其中最關鍵就是枯葉被殺的船員,實在沒想到…他博文佩竟然棋高一招……
面色愈來愈陰沉,志村淺摩看著在場的幾人,雙手十指輕點;三把大小不同的手槍在空中停滯:「三槍·點空」
「砰砰……」三枚覆蓋武裝色並刻有血槽的子彈脫膛而出,攜帶著語無倫次的殺意沖向維羅納。這三枚漆黑子彈凝聚寫自己的精氣神,它們閃爍著金屬的光澤,鎖定維羅納一切躲避的方位,愈將其射殺。」
看著三枚子彈射向自己,高速的自旋將甲板上的木板都卷在身後;維羅納覺得天地間就剩下了這三枚刻無比的緩慢,天地都仿佛為這三槍失去了顏色。
但卻依舊面不改色,只是抬了抬眼皮,平常的見聞色都懶得動用,毫無感情的說道:「交換…一半的體力,與少許的見聞色,換取身體以我躲避」說完之後繼續沉思毫不擔心。
寂靜——
高速的子彈已經到達了維羅納的面前,這是才反應了過來;他雙眼瞳孔猛索,也不想為什麼自己謀劃半生的交換果實失靈。
本能求生欲望燃起,用盡全力躲避這三枚子彈;可是凝聚志村淺摩精氣神並全部覆蓋了武裝色還鎖定他的槍技是這麼好躲嗎?
當然不可能,在這零點几几秒內,維羅納感覺出這三槍一出自己完全可以躲避。自己用果實能力的時候也許付出重傷的代價也可以多次,可是現在已經在面前,這要是被自己躲過去,他志村淺摩也算不上自己的宿敵了。
但是即便是死,志村淺摩也別想毫髮無損的離去,手中已經不成樣子的煙杆,用此刻自己所有的一切擲向志村淺摩。
沒有招式,沒有大喊,沒有咆哮,只是一擲。
在子彈鑲進自己身體之前的那一瞬間,世界的時間仿佛都被暫停;本以為自己絕對不會死前回憶,應該不甘平庸死去。
可是這一生的過往猶如倒帶一樣在腦中回憶,從那個普通世界被他帶到這個體武力絕強的世界之前自己渾渾噩噩猶如傀儡。
來到這世界以後,自己欣喜若狂,發誓要出人頭地,成為站在世界巔峰的男人;自己在名為權利的高峰上攀爬,想起第一次戰鬥,第一次的見血以及……第一次遇見她。
那是的自己是多麼的稚嫩,被手下背叛,岌岌可危;憑著最後的意志一拳打碎了那背叛者的頭顱,看著漸入深秋的樹林,那天的黃昏很美麗。
昏迷之前,看見一朵像白蓮花一樣的人走了過來。
想到這裡維羅納心中一笑,自己被她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拖』回房子,照顧自己,求醫,上藥,餵食。
用著僅有的積蓄治療自己的傷勢,自己一天天好轉,她竟喜歡上了自己……
喜歡上了自己這個人渣,自己自信的出海,成為海賊,從此顛沛流離。她卻不總以微笑面對,從不說苦;總是說自己的男人總要在外闖蕩一番,讓自己在外面『野』夠了,瘋夠了,就會和她回去。
真是個蠢女人啊,但她做的飯菜竟是那麼美味……
維羅納最後回憶到這裡,三枚冰冷的子彈刺穿了他的頭顱,將他釘在了甲板上。兩滴豆大的眼淚奪眶而出,從兩鬢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