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白的眼白中遍布著普通蜘蛛網一般的暗紅色的血絲,猩紅透亮的瞳孔,整個眼球的中心還有隻黑紅色的小點。
這個瞳孔中露出人類難以想像出的瘋狂與瘋癲。這個世界上的動物如何,秋涵不知道,但是在原本的世界中,即使小時候去的動物園中見過的老虎也不及這隻眸子中凶光的百分之一。
那種震懾心魂的那種怨氣,怒氣,殺死,殺意,凶意……直接讓秋涵沉淪進去。
那血色的瞳孔,如同轉盤一般在秋涵的眼中旋轉著,整個房間在前者的眼中天翻地覆,不時間秋涵整個人就已昏昏欲睡,再睜眼時已經到了一座充滿血液與屍體的小鎮。
抬起右手,秋涵竟然發現自己的傷勢全部恢復,沒有半點的傷痕。但是身體竟有些虛幻,如同海市蜃樓。
抬頭看了看周圍,血色城鎮的屍體中,什麼巨人族、皮毛族、小人族全部都有,甚至這一撇之間秋涵甚至看到了幾頭千年龍的屍體;屍體的所有特徵就是放幹了身體所有的血液,成為一具乾屍。
血色的土地,血染的仿佛,血色的樹葉,血色的花草……簡直就是血液的世界!
「這…難不成是腥瑰妖刀的意識世界?這把刀到底什麼來頭,僅僅憑藉這精神世界已經超過了無上大快刀二十一工了吧?」秋涵心中一聲暗度付著。
因為即使看過原著的劇情,秋涵也不知道海賊世界中有這麼一把很可能強於鷹眼的佩刀,黑刀·夜。
仔細觀察間,似乎因為地勢的原因,所有被放出的血液都流向一個地方,秋涵隨著血液的流動緩緩向前小心翼翼的走著。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秋涵就看到一把被黑白雙色的鎖鏈籠罩著的血劍。
那柄刀,正是腥瑰妖刀。妖刀劍格中央緩緩浮現出一隻豎瞳,眨眼間從瞳孔中反應出一位身著白衣的老者;儘管後者披頭散髮,卻擋不住那一股樸實的農民勁。
一身深黃色的衣服,顯得那麼樸實。但是這更加讓秋涵所警惕,在這種詭異的畫風中出現如此一名普通的農民,會是正常人嗎?
「小鬼,如何?欠我一條性命,何時歸還?」一道蒼老而虛弱的聲音在秋涵耳邊響起,儘管聲音細小如蚊,但是在秋涵的耳中卻宛如晴天驚雷一般。
這一剎那,秋涵就仿佛明白了一切,吞了口唾沫,潤了潤乾澀的喉嚨,秋涵苦澀驚呼道:「你會說話!是…腥瑰妖刀?的…劍靈?」
「可以這麼說吧,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瞳孔中的老者忽明忽暗,一直不斷的閃爍著,整個人普通在另一個次元一般,忽明忽暗。
「為什麼要救我?你不是妖刀的劍靈嗎?」秋涵此刻腦袋上浮現出數個斗大的問好,不由問道;能成為妖刀的劍靈,絕對沒一個好相與的,所以秋涵也沒有虛偽的說什麼謝謝。
「因為我想求你一件事。」
老者道緩緩道,如果不是環境不對,秋涵還真以為對方是一名樸實的農民。但是這個場景,這個時間,這把劍中的瞳孔秋涵毫不猶豫就拒絕了對方的請求。
「你有什麼需要求我的?不用了,你我見面第一次你差點就讓我團滅,我還有能力幫你……」
「小鬼,你先不要著急,聽我將所有事情全盤托出,你在拒絕也不遲。」老者微微一笑,對秋涵輕聲道。
這一笑,在秋涵的眼中如同修羅惡鬼,哪有那麼容易應下來,但是無論秋涵如何。
「我原本是南海的一個小村長里世代生存的漁民,哪裡風景如花,氣候極佳,就在那個地方我生存了七十八年。
在我剛剛剛剛度過七十八歲生日的第三周,來了七個人。那天的天氣依舊那麼好,藍天,白雲,碧波……」
農民老人,或者用腥瑰劍靈來說比較好些,他之前的話語感情波動很強烈,如同以為思鄉的遊子,但是直到說到碧波的時候,腥瑰劍靈沒有絲毫的情緒,如同一個死物一般。
他的話語中充滿著冷意,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讓秋涵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因為這裡可能是意識空間的原因,秋涵可以明確的直接的感應到腥瑰劍靈散發出的冰冷劍意,即便不是本體,卻依舊打了一個激靈。
甚至整個意識世界都開始顫抖,黑白雙色的鎖鏈如臨大敵,不斷的咔咔作響……
「那七個黑衣人,沒有絲毫的言語,登陸之後就開始他們的屠殺。村民們沒有任何一個人坐以待斃,卻依舊逃脫不了這一場慘無人寰的屠殺。
我是第一個被殺掉的人,被割破喉管之後,卻意外的發展我並沒有死,因為就在這群黑衣人來的兩天前時候,我曾經吃過一顆奇怪的果實,現在看來,那一顆就是傳說中的大海秘寶貝,惡魔果實。
我吃下的是精神果實,似乎靈魂更加強大,甚至身體死亡以後也可以用靈魂寄託虛空,不會像其他人一般,死亡後靈魂迅速消散,當時我覺得自己強大了。
在他們屠殺完村民的第二天,我偷襲了一名黑衣人,沒想到他們的實力那麼強大,即使如此狀態的我,也沒有絲毫的辦法,甚至僅僅我用普通的肉體攻擊就將我打成重傷。
在之後我就冷靜了下來,每天在樹林草叢中隱匿著自己的身影,恢復著自己的傷勢。在這一段時間,是我這輩子經歷過最驚心動魄的一段時間。
屠殺完村民,小島上僅僅存留了兩名黑衣人,他們在小島上擺弄著死去村民的屍體,他們將整個小島的地理都改變了。
花兒不再是普通鮮花,而是如同鮮血一般淋漓的血花,樹木變得漆黑,甚至樹葉也如同淋漓的鮮血一般。
小島上原本還有一條清澈的小河,也成了殷紅的血河;之後他們將數百名村民屍體的鮮血全部放了出來,血液順著地勢流向島嶼的中心。
我偷偷飄蕩過去,隱藏在夜幕當中,卻看到了一副一輩子也不願看到的事物。一柄血色的劍插在土壤中,汲取著鮮血。不,是一把劍胚。
兩天後,離開的五名黑衣人重新回到了島上,他們的船上裝著各種各樣的屍體,有很多存在於傳說中的種族的屍體,有很多實力強大的海賊,還有一些……如同我們一樣的…人類平民。
以後的兩年裡,他們做著同樣的事情,但是黑衣人的人數擴張到近千人,但是令我疑惑的是,除了當初的七名黑衣人,其他人的衣服都是五花八門的。
從他們閒談時候得知,這些人全部隸屬於一個叫Jeu的組織,那七名黑衣人全部都是核心成員,其他人只是屬於外部成員。
在他們的閒談之中聽說他們的成員選拔很苛刻,不僅僅是實力強大就可以進入,必須要自己的群友的親人,父母、兄弟、等等親人全部被自己親手殺死,這樣孜然一身的人才可以進入。
完全可以說……那是一群世界中渣宰聚集地,只要他們的實力可以解決,沒有他們不敢幹得事情。
腥瑰的劍靈瞬間一頭白髮無風自舞,身上暴戾的殺死在整個意識世界席捲著,秋涵如同一直乘風破浪的堅船,在大海上求著一線生機。
在那強大肆意的氣息中,秋涵甚至不敢開口,那種來自靈魂中的悸動,常人無法理解;其實腥瑰劍靈並沒有那麼強大,但是現在秋涵在他的意識世界;在他地盤,他就是上帝,就是神,掌控一切的神靈。
黑白雙色的鎖鏈咔咔作響著,如同被捲入八級大風中一般,一刻也不肯停下,黑白雙色的濃霧不斷擴散著。
終於過了半響,劍靈的氣勢緩緩舒緩了下來,白髮重新披散在身後,滿臉的悲天憫人,仿佛神佛一般。
剛剛的氣息似乎只是秋涵的幻覺一般,但是那耳邊還在迴蕩的鐵鏈聲音,還有正在收縮的黑白雙色的濃霧告訴秋涵,這一切都不是幻覺,是真的。
秋涵張了張嘴,聲音還沒發出來,卻聽腥瑰劍靈重新道:「儘管被殺死的人已經數不清楚,但是卻因為這群人渣行事低調,竟然沒有被海軍發現,儘管政府的一些人已經知道Jeu這個組織,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將消息傳遞出去,他們全部做了這柄劍胚的養分。
在第三年,劍胎中孕育出了凶嬰,那是不知道多少名生靈的性命灌溉出來了。在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他們的用意,趁著凶嬰初生,九死一生中,我吞噬了它。
以後他們投放屍體的規模越來越大,我隨著實力的強大,逐漸心性有些變化。
在不知道多少天鮮血的灌溉,來了一個人。以我靈魂的體質竟然無法看到他的面孔,他的身影全部籠罩在黑暗當中。
他輕易的看到可我,對我輕笑一聲,但是所幸他不知道我的來歷,還對我灌輸對他忠誠的話語。
再然後,我看到了那七個黑衣人對他行禮,他們將所有Jeu組織成員召回,除了七名核心成員外其他人全部殺死,用他們戾氣與怨氣注入這柄劍胚中。
殺氣為刃,怒氣為脊,以怨氣氣鍛劍,注入凶魂之靈,得妖刀腥瑰。」
說罷,老者抬頭四十五度角,目光陡然深邃,宛如看破了星空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