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嗯…」看著應聲而斷,即將掉落在泥沼中的碧珠,尼古拉斯額角間的青筋根根暴起。在碧珠掉落,接觸泥沼面的瞬間,左手食指瞬間挑起,碧珠宛如得到什麼命令似的,在空中滯待,手指微微向後一勾,兩頁碧珠殘片向尼古拉斯飛馳而來。
「啪…」兩頁碧珠殘片不偏不倚,正好一把被尼古拉斯抓住;手中的兩頁碧珠殘片被劈砍的殘破部分竟然光滑平整,宛如被人日夜打磨一般,沒有絲毫被刀劈砍的痕跡。
雙眉微微緊促,尼古拉斯磨著光滑的碧珠不由心聲疑惑,「明明在見聞色中的感應中絲毫沒有銳利的感覺,可卻是一名劍士,亦或者…這一刀僅僅是碰巧?不可能,這世間怎麼可能如此巧合。」
一旁的秋涵此刻全然沒有絲毫動靜,或者說是沒時間來組織尼古拉斯回收碧珠;在剛剛的一刀之中,秋涵心中有些明悟,要在枯葉時秋涵就本來踏入見聞色的感覺中,但卻僅僅是轉瞬即逝的感知。
而在剛剛,秋涵又重新抓住那種感覺,對於尼古拉斯的一系列動作根本顧忌不到。此刻的秋涵宛如化為一道清風,在這雨幕中飄搖著。
周圍的雨滴滴落的軌跡,落入泥漿中後迸濺出的水花,空中的狂風流向,吹到樹上,被一分為二,吹向遠方。甚至就連一邊正在戰鬥中的一字眉男人與斯巴魯都變得緩慢了,落在劍刃上的雨滴,使原本斯巴魯穩重闊劍毫無痕跡的晃動了一下。
一字眉男人,身上的汗毛在狂風中微微擺動,喘息胸前的起伏不定。
一切的一切在秋涵的腦海中浮現,他們慢如蝸牛;驀然間秋涵睜開了不知何時閉上的雙眼,雙眸閃過一絲赤光。
「你是一名劍豪嗎?為什麼在我的見聞中你沒有絲毫劍士銳利的氣息。」尼古拉斯皺了皺眉,向秋涵問道。畢竟每個人的職業基本都自己職業的特徵。
像劍士,用見聞色感知就像一柄尖銳的利劍一般,而武道(路飛就是武道)就是氣血充足,筋肉飽滿,在見聞色中如同火山一般的存在……
可是眼前這個戴面具的矮小男人,在他的感知中竟然沒有絲毫銳利的感覺,卻使出剛剛那一刀很不錯的一刀,從見聞色中感知根本不像像劍士,而像武者。
可是武者會用刀嗎,武者不是將身體的任何一部分都當做武器嗎?怎麼眼前的這個戴面具的男人竟然如此複雜。
令人琢磨不定,最讓尼古拉斯驚奇的是,在他見聞色的感知中,Mask的年齡竟然很小,雖然沒有衡量年齡的水準,但是和自己相比的結果就是……眼前戴面具的不過是一名十歲左右的小鬼。
「不,我目前不是劍豪,更不是劍士。只是一名偶爾用刀的普通武者。」秋涵隨手點起一根香菸,深深吸了一口,看著尼古拉斯淡淡回應道。
「呵…能斬隨我的碧珠的,竟然是一名武者,真是……諷刺。Mask,受死吧,沒時間和你廢話了!接受正義的制裁,一群不法…之徒。」
尼古拉斯瞬間將兩頁碧珠碎片合住,將有一道裂縫的方向從左手虎口中露出,左手緊緊將碧珠攥緊。
右手半握拳,無名指與中指之間的縫隙剛好與左手中的碧珠裂縫吻合,實在不知是巧合還是尼古拉斯有意為之。
一切都在有見聞色秋涵的腦海中緩慢播放著,看著尼古拉斯的動作,秋涵並未做出什麼阻止的行為,一是覺得阻止也不能阻擋住尼古拉斯,畢竟在秋涵的見聞色中後者宛如一座深淵,不知深淺。
二是,秋涵也想看看尼古拉斯想做什麼,畢竟有了見聞色,保命的能力大大提高。
驀然間,尼古拉斯右手狠狠握拳,猛然向後一抽;空氣中突然發出一種詭異的音爆聲,與秋涵使用月步,白鬍子使用能力時候的聲音十分相像。
「這聲音…」秋涵猛然瞳孔一縮,下意識的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在海賊王世界中,因為能力原因發出詭異聲音,基本都不是屬於什麼龍套能力。
見聞色的感應中,碧珠中間的空氣被完全抽離了,碧珠完美的恢復了之前的圓潤,就連裂縫都快要消失了。
「這是…將碧珠中的空氣抽離,使他們緊緊咬合嗎?操控空氣的能力嗎!怎麼可能…」秋涵驚駭的說到,操控空氣啊,這是何等強悍的能力。
「你認為我會蠢到告訴你我的能力嗎?怎麼可能,我可不像那群白痴一樣,還未戰鬥就告訴敵人的自己的底細嗎。呵…」尼古拉斯對著秋涵搖頭一聲嗤笑。
「原本以為你與平常人不同,沒想到一樣的……庸俗,接受制裁吧!」
尼古拉斯一聲低吼,一雙淺藍的眸子中閃爍出莫名的精光,右手猛然向後甩去,五指呈爪,掌心穆然浮現出一枚湛藍色的氣旋。
「空道…」
掌間帶著湛藍色的氣旋,猛然向秋涵推去,本來緩慢無比,但卻在脫離掌間的一霎,似脫膛的子彈,射向秋涵。
湛藍的氣旋,拖著美麗的尾色向秋涵飛去。像一條湛藍色的長龍,充滿著莫名的魅力。然而秋涵絲毫不敢小看這美麗的長龍,周圍的空氣在尼古拉斯這一擊之下都被扭曲了起來,周圍的樹木被拔地而起,在空中旋轉著。
世界的一切仿佛都在圍繞著這一枚湛藍色的氣旋。在碧珠脫離尼古拉斯手掌的一刻,秋涵毛悚驚然,從來沒有與死亡的距離如此接近,秋涵的見聞色嗅到了毀滅的氣息,嗅到了死亡的氣味。
「空道!這戴面具的小子,到底對老大幹了什麼事,怎麼會讓老大發怒,釋放出如此強大的招式!」一字眉男人看到那一抹湛藍以後,瞬間渾身遍布著武裝色,漆黑如墨,似乎即將融入這深夜的雨幕。
斯巴魯向其砍去,卻發現這一刀竟然沒有砍到那個男人的身上,抬頭微微看去,卻發現那個讓自己充滿絕望的男人正在滿面驚恐的看著與Mask對戰的尼古拉斯。
他的雙腳使勁的踩踏著地面,向森林深處奔去,頭都不回,根本不在意身後的斯巴魯。
「空道…老大嗎?Mask,我終究輸你一抽。能讓那個男人如此驚慌失措……」說著,斯巴魯將手中闊劍插進地面,兩手死死的握著盾牌,雙腳因為用力已經深入泥漿之中;兩腿,雙手,身軀呈三個九十度直角,用來抗衡最後的一抹…湛藍。
然而其實發覺尼古拉斯釋放空道的並非一字眉男人,而是戲耍戰鬼的「巨人」,在他的感知中,一股熟悉而恐懼的能量在他的身旁距離。
心中唯一閃過的只有「空道」二字,也不看手持雙劍的戰鬼,龐大的身軀以一種詭異的角度而扭曲,躲避來戰鬼的攻勢。
「什麼…這種龐大的身軀,怎麼可能!為什麼……」戰鬼不由驚呼道。這名巨人給他的壓力太過強大了,完全可以支配著自己恐懼的存在,可是他剛剛看向Mask一瞬,竟然臉上充滿少有的慌亂……
「戰鬥中走神可是大忌,何況你比我弱太多…去死吧,沒時間與你玩耍了。」
一道沙啞沉悶的聲音在戰鬼耳邊響起,隨後感覺自己似乎貼在什麼柔軟之上「遠洋…炮!」
猛然間,戰鬼從身體上感受到一股無法抵抗的力,將自己瞬間蹦飛,蹦飛的速度遠超一般的槍炮……
世界的一切都似乎緩慢了起來,雨幕,風,戰鬼,斯巴魯等等全部從秋涵的視線中小時,身直就連尼古拉斯都消失不見了,只有那一枚湛藍的氣旋。
死死的盯著那枚湛藍的氣旋,此刻秋涵覺得,這枚氣旋的光亮程度遠超於太陽。
【怎麼才能躲開這道恐怖的攻擊,見聞色完全沒有絲毫用處,根本不能躲避開。武裝色又絲毫沒有念頭,用六式來防禦這等恐怖的攻擊,只怕凶多吉少。到底該怎麼辦……】
此刻的秋涵腦中思索萬千,大腦不知道多少個細胞在這一瞬死去「等等,有了!」
右手急忙搭在腥瑰的刀柄之上,沒有絲毫猶豫的出鞘,腦海中回放著當時刀魚劈砍木塊的迅捷。
「瑰鯉…」秋涵一聲輕吟,向湛藍氣旋中砍去。
「哦?有膽量,竟然敢砍空道,真是個有勇氣的孩子。等等,怎麼…」尼古拉斯正在把玩著手中五枚碧珠,但卻猛然間發現新大陸一般震驚。
從尼古拉斯瞳孔中的反映中,一旁的秋涵這一刀根本沒有砍在「空道」的中心,而是一刀砍在空道的一邊,並沒有多少能量的地方。
「他這是想抱著空道自盡嗎?世界上怎麼有如此之愚蠢的人。」不由停下手中的五枚碧珠,尼古拉斯雙瞳微微緊縮,盯著秋涵一動不動;儘管他們二人相見不過一刻鐘,但是彼此從心底的了解著對方,Mask,怎麼也不是自盡的人呀。
秋涵一刀劈開湛藍氣旋的一邊,沒有時間慶幸的這枚壓縮著不知多少立方空氣的氣旋沒有爆炸。
在場的所有人,神經都在緊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