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經注卷二十三汳水

  【原文】

  水出陰溝於浚儀縣北,陰溝即蒗渠也。亦言汳受旃然水,又云:丹、沁亂流,於武德絕河,南入滎陽合汳,故汳兼丹水之稱,河濟水斷,汳承旃然而東,自王賁灌大梁,水出縣南,而不徑其北,夏水洪泛,則是瀆津通,故渠即陰溝也。於大梁北又曰浚水矣。故圈稱著《陳留風俗傳》,曰浚水徑其北者也。又東,汳水出焉。故《經》云:汳出陰溝於浚儀縣北也。汳水東徑倉垣城南,即浚儀縣之倉垣亭也。城臨汳水,陳留相畢邈治此。征東將軍荀晞之西也,逸走歸京,晞使司馬東萊王贊代據倉垣,斷留運漕。汳水又東徑陳留縣之鉼鄉亭北。《陳留風俗傳》所謂縣有鉼鄉亭,即斯亭也。汳水又徑小黃縣故城南。《神仙傳》稱:靈壽光,扶風人,死於江陵胡罔家,罔殯埋之。後百餘日。人有見光於此縣,寄書與罔。罔發視之,惟有履存。汳水又東徑鳴雁亭南。《春秋左傳》成公十六年,衛侯伐鄭,至於嗚雁者也。杜預《釋地》云:在雍丘縣西北。今俗人尚謂之為白雁亭。汳水又東徑雍丘縣故城北,徑陽樂城南。《西征記》曰:城在汳北一里,周五里,雍丘縣界。汳水又東,有故渠出焉,南通睢水,謂之董生決。或言,董氏作亂,引水南通睢水,故斯水受名焉。今無水。汳水又東,枝津出焉,俗名之為落架口。《西征記》曰:落架,水名也。《續述征記》曰:在董生決下二里。汳水又徑外黃縣南,又東徑莠倉城北。《續述征記》曰:莠倉城去大游墓二十里。又東徑大齊城南。《陳留風俗傳》曰:外黃縣有大齊亭。又東徑科城北。《陳留風俗傳》曰:縣有科稟亭,是則科稟亭也。汳水又東徑小齊城南。汳水又南徑利望亭南。《風俗傳》曰:故成安也。《地理志》:陳留,縣名。漢武帝以封韓延年為侯國。汳水又東,龍門故瀆出焉。瀆舊通睢水,故《西征記》曰:龍門,水名也。門北有土台,高三丈余,上方數十步。汳水又東徑濟陽考城縣故城南,為菑獲渠。考城縣,周之采邑也,於春秋為戴國矣。《左傳》隱公十年秋,宋、衛、蔡伐戴是也。漢高帝十一年秋,封彭祖為侯國。《陳留風俗傳》曰:秦之谷縣也。後遭漢兵起,邑多災年,故改曰菑縣。王莽更名嘉穀。章帝東巡過縣,詔曰:陳留菑縣,其名不善。高祖鄙柏人之邑,世宗休聞喜而顯獲嘉應亨吉元符,嘉皇靈之顧,賜越有光列考武皇,其改菑縣曰考城。是瀆蓋因縣以獲名矣,汳水又東徑寧陵縣之沙陽亭北,故沙隨國矣。《春秋左傳》成公十六年秋,會於沙隨,謀伐鄭也。杜預《釋地》曰:在梁國寧陵縣北沙陽亭。是也,世以為堂城,非也。汳水又東徑黃蒿塢北。《續途征記》曰:堂城至黃蒿二十里。汳水又東徑斜城下。《續述征記》曰:黃蒿到斜城五里。《陳留風俗傳》曰:考城縣有斜亭。汳水又東徑周塢側。《續述征記》曰:斜城東三里。晉義熙中,劉公遣周超之自彭城緣汳故溝。斬樹穿道七百餘里,以開水路,停泊於此,故茲塢流稱矣。汳水又東徑葛城北,故葛伯之國也。孟子曰:葛伯不祀。湯問曰:何為不祀?稱:無以供祠祭。遺葛伯,葛伯又不祀,湯又問之,曰:無以供犧牲。湯又遺之,又不祀,湯又問之,曰:無以供粢盛。湯使毫眾往為之耕,老弱饋食。葛伯又率民奪之,不授者則殺之。湯乃伐葛。葛於六國屬魏。魏安釐王以封公於無忌,號信陵君,其地葛鄉,即是城也,在寧陵縣西十里。汳水又東徑神坑塢,又東徑夏侯長塢。《續述征記》曰:夏侯塢至周塢,各相距五里。汳水又東徑梁國睢陽縣故城北,而東歷襄鄉塢南。《續述征記》曰:西去夏侯塢二十里。東一里即襄鄉浮圖也,汳水徑其南,漢熹平中某君所立,死,因葬之,其弟刻石樹碑,以旌厥德。隧前有獅子、天鹿,累磚作百達柱八所。荒蕪頹毀,雕落略盡矣。

  又東至梁郡蒙縣,為獲水,餘波南入睢陽城中。

  汳水又東徑貰城南。俗謂之薄城,非也。闞駰《十三州志》以為貫城也,在蒙縣西北。《春秋》僖公二年,齊侯、朱公。江、黃盟於貫,杜預以為貫也。云:貰、貫字相似。貫在齊,謂貫澤也,是矣,非此也。今於此地,更無他城在蒙西北,惟是邑耳。考文准地,貰邑明矣,非毫可知。汳水又東徑蒙縣故城北,俗謂之小蒙城也。《西征記》:城在汳水南十五六里,即莊周之本色也,為蒙之漆園吏,郭景純所謂漆園有傲吏者也。悼惠施之沒杜門干此邑矣。汳水自縣南出,今無復有水,惟睢陽城南側,有小水南流,人於睢。城南二里,有《漢太傅掾橋載墓碑》。載字元賓,梁國睢陽人也。睢陽公子,熹平五年立。城東百步,有石室,刊云:漢鴻臚橋仁飼。城北五里,有石虎、石柱而無碑誌,不知何時建也。汳水又東徑大蒙城北。自古不聞有二蒙,疑即蒙毫也,所謂景薄為北毫矣。椒舉云:商湯有景毫之命者也。闞駰曰:湯都也。毫本帝嚳之墟,在《禹貢》豫州河、洛之間,今河南偃師城西二十里屍鄉亭是也。皇甫謐以為考之事實,學者失之。如孟子之言,湯居毫,與葛為鄰,是即毫與葛比也。湯地七十里,葛又伯耳,封域有限,而寧陵去偃師八百里,不得童子饋餉而為之耕。今梁國自有二毫,南毫在谷熟,北毫在蒙,非偃師也。古文《仲虺之浩》曰:葛伯仇餉,征自葛始,即孟子之言是也。崔駰曰:湯冢在濟陰薄縣北。《皇覽》曰:薄城北郭東三里,平地有湯冢。冢四方,方各十步,高七尺,上平也。漢哀帝建平元年,大司空史部長卿按行水災,因行湯冢,在漢屬扶風,今征之回渠亭,有湯池征陌是也。然不經見,難得而詳。按《秦寧公本紀》云:二年伐湯,三年與毫戰,毫王奔戎,遂滅湯。然則周桓王時,自有毫王號湯,為秦所滅,乃西戎之國,葬於征者也,非殷湯矣。劉向言殷湯無葬處為疑。杜預曰:梁國蒙縣北,有薄伐城,城中有成湯冢,其西有箕子冢,今城內有故冢方墳,疑即社元凱之所謂湯冢者也。而世謂之王子喬冢。冢側有碑,題云:《仙人王子喬碑》。曰:王子喬者,蓋上世之真人,聞其仙不知興何代也。博問道家,或言穎川,或言產蒙,初建此城,則有斯丘,傳承先民,曰王氏墓。暨於永和之元年冬十二月,當臘之時夜,上有哭聲,其音甚哀。附居者王伯怪之,明則祭而察焉。時天鴻雪,下無人徑,有大鳥跡在祭祀處,左右咸以為神。其後有人著大冠,絳單衣,杖竹,立冢前,呼採薪孺子伊永昌,曰:我,王予喬也,勿得取吾墳上樹也。忽然不見。時令泰山萬熹稽故老之言,感精瑞之應,乃造靈廟,以休厥神。於是好道之儔,自遠方集,或弦琴以歌太一,以罩思以歷丹丘,知至德之宅兆,實真人之祖先。延熹八年秋八月,皇帝遣使者奉犧牲致禮,祠濯之敬,肅如也。國相東萊王璋,字伯儀,以為神聖所興,必有銘表,乃與長史邊乾遂樹之玄石,紀頌遺烈。觀其碑文,意似非遠,既在徑見,不能不書存耳。

  【譯文】

  汳水從浚儀縣北邊陰溝流出,陰溝就是菠藹渠,有的說汳水接納了旗然水,又說丹水、沁水亂流,在武德橫穿河水,向南流入榮陽與汳水匯合,因此汳水又兼有丹水的名稱。後來,河水、濟水斷流,汳水就承接旗然水往東流。自從王責引水淹大梁城後,汳水就從縣南流出,而不經縣北。夏天洪水泛濫時,這條河就和老渠道相通,老渠道就是陰溝,在大梁北又叫浚水。因此圈稱著的《陳留風俗傳》說:浚水流經大梁北。又往東流,汳水就從這裡流出。所以《水經》說:汳水是從浚儀縣北面的陰溝流出的。汳水往東流經倉垣城南面,這就是浚儀縣的倉垣亭。此城面臨汳水,陳留垂相畢邀的治所就在這裡。當時,征東將軍苟烯往西邊走,畢邀逃回京城,苟啼派司馬東萊王贊代為據守倉垣,並斷絕了陳留運糧的水路。扳水又往東流經陳留縣的餅鄉亭北面。《陳留風俗傳》提到陳留縣有餅鄉亭,就是這個亭。汳水又流經小黃縣老城南,《神仙傳》說:靈壽光,扶風人,死於江陵胡周家,胡閣把他安葬了,過了一百多天,卻有人在小黃縣看見靈壽光,就寫信告訴胡周。胡閣掘開墳墓一看,只留下一雙鞋子。汳水又往東流經鳴雁亭南面。

  《春秋左傳》:成公十六年(前575),衛侯討伐鄭國,到了鳴雁。杜預《釋地》說:鳴雁亭在雍丘縣西北,現在民間還稱作白雁亭。汳水又往東流經雍丘縣老城北面,又流經陽樂城南面。《西征記》說:陽樂城在汳水北面一里,城周長五里,在雍丘縣邊界。汳水又東流,有一條老渠道從這裡分出,南通睢水,叫作董生決。有人說董氏作亂時,引扳水南流與睢水相通,水就因此得名。今天已無水了。汳水又東流,有支流分出,分水口俗名叫落架口。《西征記》說:落架是水名。《續述征記》說:在董生決下流二里。汳水又流經外黃縣南面,又往東流經秀倉城北面。《續述征記》說:芳倉城離大游墓二十里。又往東流經大齊城南面。《陳留風俗傳》說:外黃縣有個大齊亭。又往東流經科城北面。《陳留風俗傳》說:縣裡有個科察亭,那麼這就是科察亭了。汳水又往東流經小齊城南面。汳水又往南流經利望亭南面。《風俗傳》說:這就是過去的成安。《地理志》說,這是陳留的一個縣名,漢武帝把這地方封給韓延年,立為侯國。汳水又東流,龍門老河道在這裡流出,河道以前與睢水相通,因此《西征記》說:龍門,是水名。龍門北面有個土台,高三丈余,頂上面積數十步見方。汳水又往東流經濟陽考城縣老城南面,這一段叫曹獲渠。考城縣是周朝時的采邑,春秋時叫戴國。

  《左傳》:隱公十年(前713)秋,宋、衛、蔡三國討伐戴國,指的就是這裡。漢高帝十一年(前196)秋,將這地方封給彭祖,立為侯國。《陳留風俗傳》說:這是秦時的毀縣。後來漢兵起事,遭到戰禍,縣裡連年災荒,因而改名為蓄縣;王莽時又改名嘉毀。章帝東巡時經過此縣,下詔說:陳留蓄縣,縣名不好,高祖討厭柏人這縣名太惡劣,世宗(武帝)改聞喜、獲嘉的縣名,以紀念吉慶的喜事。為感激先皇英靈的眷顧,把榮耀歸於歷代武功顯赫的先皇,特此把蓄縣改為考城。這條渠道大概是因曹縣而得名的。汳水又往東流經寧陵縣沙陽亭北面,這就是從前的沙隨國。《春秋左傳》:成公十六年(前575)秋天,在沙隨會合,謀劃討伐鄭國。杜預《釋地》說:在梁國寧陵縣北面有沙陽亭,民間稱為堂城,是不對的。汳水又往東流經黃篙塢北面。《續述征記》說:堂城到黃篙二十里。幾扳水又往東流經斜城下。《續述征記》說:黃篙到斜城五里。《陳留風俗傳》說:考城縣有科亭。汳水又往東流經周塢旁。《續述征記》說:周塢在斜城東邊三里。晉朝義熙年間(405一418),劉裕派遣周超之從彭城沿著汳水老渠道,砍樹開路七百多里,開通了水路,船隻停泊在這裡,因此這個船塢留下了周塢的名稱。汳水又往東流經葛城北面,葛城是過去葛伯的封國。孟子說:葛伯不祭祀。湯問道:為什麼不祭祀?葛伯回答說:沒有供品可以祭祀。湯給葛伯送去供品,葛伯又不祭祀。湯又問他。葛伯回答說:沒有牛羊供祭。湯又送給他牛羊,葛伯還是不祭祀。湯又問他。葛伯答道:沒有穀物供蔡。湯就派了毫的民眾去為他耕種,讓老弱的人去送飯。葛伯又領了一批人去奪取飯食,不肯給他的人,就把他們殺掉。於是湯才出兵伐葛。葛在六國時屬於魏國。魏安鱉王把這地方封給公子無忌,號為信陵君,封地在葛鄉,就是這個葛城,位於寧陵縣西邊四十里。汳水又往東流經神坑塢,又往東流經夏侯長塢。《續述征記》說:從夏侯塢到周塢,相距五里。汳水又往東流經梁國唯陽縣舊城北面,然後又往東流經襄鄉塢南面。《續述征記》說:襄鄉塢西距夏侯塢二十里;向東一里就是襄鄉塔。汳水流經塔南,這座塔是漢朝熹平年間(172-178)某君所建。某君死後被葬在這裡,他的弟弟刻石立碑,表彰他的功德。墓道前有獅子、夭鹿,用磚砌築了百達柱八處,現在大多荒廢頹敗,崩塌毀壞得差不多了。

  又往東流,到梁郡蒙縣分出獲水,主流往南流人唯陽城中。汳水又往東流經貫城南面,此城俗稱薄城,是不對的。闡姻.《十三州志》說是貫城,位於蒙縣西北。《春秋》:禧公二年(前658),齊侯、采公、江、黃在貫會盟。杜預卻說是貫,他說:貫溪兩字字形相似,容易混淆。貫在齊,指的是貫澤,他說得很對,所以不是指這裡。現在,這一帶沒有別的城,在蒙西北,只有這座城。考查文獻,與實地核對,這裡指的是貫邑已經十分清楚,可見不是指毫城了。汳水義往東流經蒙縣老城北面,俗稱小蒙城。按《西征記》:城在汳水南十五六里,就是莊周的家鄉,他曾當過蒙的漆園吏。郭景純所說的漆園有個高傲的小吏就指他。他為悼念惠施之死,在此城閉門不出。汳水從縣南流出來,今天已沒有水了。只有唯陽城南邊有一條小水流,往南流入睢水。城南二里有漢太傅椽橋載墓碑,橋載字元賓,梁國唯陽人,唯陽公子於熹平五年(176)立。城東百步有石室,門口刻著幾個大字:漢鴻護橋仁祠『城北五里有石虎、石柱,卻沒有石碑,不知是什麼時候建的。扳水又往東流經大蒙城北面,自古以來,從未聽說過有兩個蒙城,這裡也許就是蒙毫了,而所謂景薄則是北毫。椒舉說:商湯曾在景毫髮布詔令。闡馳說:景毫是商的都城。毫原本是帝譽的.故都,在《禹貢》所載豫州境內的河水與洛水之間,翰是今天河南·堰師城西二十里的屍鄉亭。皇甫謐以為考證起史實來,學者都常常弄錯,例如孟子說,湯住在毫,與葛相鄰,那麼毫與葛就是近鄰了。湯的領地七十里,葛的爵位又不過是伯,封地有限,而寧陵與堰師相距卻遠達八百里,不可能讓兒童送飯、青壯年替他們耕田的。現在梁國有兩個叫毫的地方,南毫在毀熟,北毫在蒙,而不是堰師。古文《仲迪之浩》說:因為葛伯殺人奪取飯食,於是征伐就從葛開始。這是孟子的說法。崔稠說:湯墓在濟陰薄縣北面。《皇覽》說;薄城城北以東三里,平地上有湯墓,墓呈方形,每邊各長十步,高七尺,墓頂平。漢哀帝建平元年(前6),大司空史部長卿巡視水災,也去視察了湯墓。漢朝時屬於扶風;現在征縣回渠亭還有湯池,就是征陌。但沒有親眼看烈,難以知道詳情。按《秦寧公本紀》說:二年(前714)伐湯,三年(前7抬)與毫打仗,毫王逃到戎國,就滅了湯。那麼周桓王時也有個毫王名湯,被秦所滅的了。這是西戎一個小國的國王,死後葬於征:並不是殷湯。劉向說:殷湯沒有葬處使人懷疑。杜禎說:梁國蒙縣北有薄伐城,城中有成湯墓_,西邊還有箕子墓。現在城中有一座方形古墓,可能就是杜元凱所說的湯墓了,但人們卻叫王子喬墓。墓旁有碑,題著:仙人王子喬,碑文說:王子喬是上古時代的真人;只聽說他成了仙,但不知生在哪個朝代。向了許多道家,有人說他生於穎川,有人說他生於蒙。初時修建此城時,就已聲了這座墳墓了,據古人相傳,說是王氏墓。到永和元年(345)冬十二月,正值祭祖的日子,夜裡墳上有哭聲,哭得很悲哀,住在旁邊的王伯覺得很奇怪,明目去祭祀時仔細地察看。當時天下大雪,沒有人行走,在祭祀處只看到大鳥的足跡,鄰近的人都認為這是神靈留下的,以後有人戴著一頂大帽,穿著紅袍,豐持竹杖站在墓前,對著砍柴的孩,子伊永昌說:我是王子喬,你不可砍我墳上的樹呀。說完忽然不見。當時的縣令泰山萬熹,考究了先前老人的話,又看到有神靈顯應的吉兆,於是修建了靈廟,使神靈可以在此止息。於是喜歡學道的人紛紛從遠方而來,有的彈琴歌頌太一,有的沉思冥想,神遊於奇幻的丹丘仙境,知道這神聖的墓地,葬的實在就是真人的祖先。延熹八年(165)秋八月,皇帝派遣了使者來以牛羊獻祭,懷著敬畏的心情,祭禮非常莊嚴肅穆。宰相東萊王璋,字伯儀,以為神靈和聖人所出的地方,必須有銘刻加以表彰,於是就和長史邊乾遂一同樹碑立石,來頌揚仙人的事跡。讀這篇碑文,內容似乎也並不怎麼深刻,但我既然親目所睹,也不能不記錄下來,留作參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