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經注卷三十二施水

  【原文】

  施水亦從廣陽鄉肥水別,東南入於湖。施水受肥於廣陽鄉,東南流逕合肥縣。應劭曰:夏水出城父東南,至此與肥合,故曰合肥。闞駰亦言出沛國。城父東,至此合為肥。余按川殊派別,無沿注之理,方知應、闞二說,非實證也。蓋夏水暴長,施合於肥,故曰合肥也。非謂夏水。施水又東逕合肥縣城南,城居四水中,又東有逍遙津,水上舊有梁。孫權之攻合肥也,張遼敗之於津北,橋不撤者兩版。權與甘寧蹴馬趨津,谷利自後著鞭助勢,遂得渡梁。凌統被鎧落水,後到追及,流涕津渚。施水又東,分為二水,枝水北出焉,下注陽淵。施水又東逕湖口戍,東注巢湖,謂之施口也。

  【譯文】

  施水也從廣陽鄉肥水分出,往東南注人湖中。施水在廣陽鄉引入肥水,往東南流經合肥縣。應肋說:夏水發源於城父東南,到這裡與肥水匯合,所以地名叫合肥。闡胭也說:夏水發源於沛國城父東邊,到這裡匯合了肥水。我按這兩條水的水脈、流向完全不同,夏水決無注入肥水的道理。可知應、闡二人的說法都不是確實的證據。原來夏月諸水暴漲,於是施水匯合於肥水,所以地名叫合肥,並不是說夏水匯合肥水。施水自成德東流,經過合肥縣城南,縣城四面環水,又東有逍遙津,從前水上原來有橋。孫權攻合肥時,張遼在橋北打敗他,木橋橋板只留著兩截沒有拆去,孫權和甘寧踢馬奔向橋頭,谷利在後面揚鞭助勢,於是才衝過橋樑。凌統身披愷甲,掉到水裡,他好久才趕到,悼念陣亡的親從,在渡頭水邊痛哭流涕。施水繼續往東流,分為兩條,支流向北分出,注入陽淵。施水又往東流經湖口戍,往東注入巢湖,匯流處叫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