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掉魔法之風後,就可以得到達爾。說到達爾,和我們使用的大角鼠恩賜的魔力,本質上是一樣的,但你最好不要想自己可以像是尖耳朵那樣使用它。」
埃斯基靠近了似乎沒有任何異常的艾金斯,眼睛又瞟了眼那邊鼻子上的血跡都沒有乾的奴隸鼠一眼,這才開口道。
「那是,我這樣的天生的天才施法者才能觸碰的領域,大多數施法者集中精力精通一種魔法之風,就是此生的極限了。就和那些無毛怪玩意兒一樣。」
「所以,你最好將我剛才教授的金屬之風咒語的前五個音節記熟練,那是操控金屬之風的基礎咒文。」
「如果你能在三年以內精通金屬之風,我就教你其他的使用方法。」
雖然那些方法也要回去繼續學習奸奇與色孽的法術書才能知道,工程術士仍然面不改色地說出了謊言。
再看著那躲避著學徒目光的奴隸鼠,埃斯基轉過身沒有降低音量,對艾金森繼續道。
「在我們的社會裡,第二視覺,被認為是魔法的必要條件。」
「首先,是因為我們要操控的是危險的原始魔法力量,斯卡文身體的抗性,頂多讓我們晚死幾秒。」
「其次,魔法在我族中,屬於嚴格限制的技術,自從那場毀滅性的災難以後,就只有史庫里氏族與先知氏族被允許學習,」
「所以,能夠學習到魔法的地方,都會要求,必須清楚的看到魔法能量,才被允許訓練為正式的法師。」
說著,埃斯基的眼睛爆發出了綠色,一會兒,又變成了藍色。
「我的第二視覺,讓我可以溝通所有的魔法能量,無論是讓它們喜歡上我,還是讓他們服從我,都是相對輕易的事情。」
「但其實,魔法並不需要第二視覺。」
「也許你看不到魔法之風,但是,你如果能夠感受到,並能用意志接觸它,與它交流,那麼,你就已經具備了成為施法者的資格。」
「只要你聯繫上了魔法之風,無論你是否學習過魔法,都可以成為一個不怎么正規的法師。」
「魔法之風會告訴你神秘的知識,它會帶回你所需的信息,它會引導你念出你從未學習過的魔文,讓你與它進一步交流。」
埃斯基的手上,出現了一些如同活著的電流一半的藍色條紋,他接著說到。
「有了魔法之風,就有了一切。」
「過去的奴隸起義中,也許時常有這一類鼠輩的出現,否則我可沒辦法解釋,戰鬥力如此低下的奴隸鼠,可以對武藝精湛的暴風鼠們造成大麻煩,還讓那麼多的氏族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艾金斯眉頭一揚,不安地看了身邊的奴隸鼠兩眼。
似乎是想到了,奴隸之中,突然出現十幾個野法師的場面。
「高貴的白毛鼠老爹,我親愛的老師,您在暗示什麼?」
學徒的嘴上仍舊油腔滑調,眼睛卻死死盯住了那些奴隸鼠們,接著,嘴裡依舊是貶低奴隸們的話語。
「這些奴才難道有學習魔法的資格?」
埃斯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鼻子上只剩下傷口,而不再有血跡的奴隸鼠,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沉默一陣後,他撿起一塊石頭放到了艾金斯的右爪,又撿起另一塊放到自己的手上,對艾金斯道。。
「學徒,我們繼續我們的課程,你接下來要做的,是將手中的這塊石頭,變成一塊鐵,並儘可能地延緩法術失效時間。」
隨著埃斯基手中的黃色光芒,石頭變成了露出金屬光澤的黑色,很快又變成了白色與金色。
做完這一切,他才繼續道。
「如果可以長久維持了,就嘗試把它變成白銀,如果再達到了,就把它變成黃金。」
「越是在魔法的概念上處於穩定的物質,就越是難以實現,所以,這種愚人金就是最近三年的最終課題。」
說完,工程術士將手上的「黃金」向著石頭上一磕,返回來,它已經發生了明顯的形變,就像是真正的黃金一樣。
將這塊成品丟在一邊,他稍稍向左站了站,擋住了學徒對奴隸鼠的實現。
在學徒看不到的地方,幾個奴隸鼠,也偷偷摸摸的從地上撿了塊石頭,塞進了自己的破爛衣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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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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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暴風鼠們突破骨頭架子們的戰線已經經過了三十多分鐘,伊克利特卻明顯地感覺到隊伍慢了下來,老軍閥根據過往的經驗立刻得知,
數百米遠的地方傳來一陣奇怪的鼠鳴,只見埃希里加立刻附耳到伊克利特的身邊,道。
「後面,還有其他的骨頭架子,在斥候探查不到的地方,據我的斥候預估,大約有三千左右。」
「把更多的兵力壓上去,跟緊,不要讓那些暴風鼠有膽子往回縮。」
伊克利特下令道。
隨著傳令兵的迅速離去,他這才轉過頭來,對埃希里加道。
「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火柴怪人要是真的足夠蠢,我們倒也不至於把這場該死的山底戰爭延長這麼多年了。」
拿起胸前的次元石護符摩擦了一下,這東西原本有十三塊在伊克利特領主的劍刃刺入納加什體內的那一刻就壞掉了一半。
另外一小半,則碎在了納加什的反撲之中,如今只剩下了手邊的區區兩塊。
伊克利特粉色的爪子停下對魔法武器的把玩,軍閥下了自己的決斷。
「埃希里加,把你的斥候收回來,我們經不起損耗。」
他指的是那些斥候,那些東西曾經在納加什圍剿他的殘兵時,救過他的命,他寧願多損失一個13個連隊的旅,也不願意斥候的傷亡超過兩位數。
「我知道了。」
一陣如同貓頭鷹啼叫的聲響從埃希里加的喉嚨里發出來,進而更多的貓頭鷹開始了啼叫,將這個信號傳向了更遠的地方,這是倒戈之主在氏族內部約定的撤退信號。
趁著這陣功夫,又是一個小隊的傳令兵跪在了伊克利特的身前。
軍閥對他們下達了新的名冷。
「傳令兵,你們分頭去這三個位置,讓指揮官收縮後方的部隊,將他們的部隊集中防守主要通道。」
伊克利特指著地圖後方的幾個交通要道的綠色標記,又將爪子在整個地圖上畫了一個圈,對跪在後排傳令兵道。
「你們,去其他的部隊,讓所有的指揮官,儘可能把暴風鼠,和相對精銳的氏族鼠送到我們這裡來。我的親衛隊,還有倒戈之主在組織新的突襲部隊。」
軍閥示意他們離開後,傳令兵即刻向著不同的十幾個方向奔去,將軍閥的命令向著所有的指揮官傳播,這時候,軍閥才又將精力集中在了身邊與他同樣高大的暴風鼠身上。
將爪子放在了身後那名暴風鼠的頭上,伊克利特對埃希里加道。
「我帶領一半的親衛隊離開,你們剩下的人和倒戈之主一起,收攏新調來的部隊,臨時整編完畢後,再過來支援我。」
說著,他才把目光又投向了頭頂放著他的爪子的鼠輩的眼睛。
「以你為中心,右邊的部分,留下聚集部隊,剩下的,跟我參加攻擊。」
話音落下,軍閥立刻招呼著被點名的暴風鼠,離開了埃希里加的身邊,向著夾道的方向走去。
就在要出門的時候,軍閥又隨手抓住了一個跟在身邊的傳令兵。
「傳令兵,再去調動神經病旅,跟我身後,準備擴大攻擊矛頭。」
雖說叫神經病旅,但他們實際上沒有什麼特別的,不過是因他們的頭目,切森神經病這個真正被鼠人看作神經病的傢伙而得名。
「我的主人?」
跟在身邊的暴風鼠有些不解地低下了頭,試圖詢問他的主人。
「戰局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我們需要足夠鋒利的矛頭,儘快達成突破。」
當年納加什以一千比一的優勢圍剿他的殘兵,他還是能成功燒毀食屍鬼的巢穴,將一大堆沒來得及上戰場的怪物變成灰燼。
現在的陣仗,還讓他亂不了。
不過,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物,攔住了他的去路。
「奎克沃爾?!」
軍閥看著眼前的灰先知,有些懵。
雖然很長一段時間裡,灰先知是先知氏族明面上在地下堡壘的監軍,而他是軍隊的總指揮,但他們之間的往來卻並不是很多。
大多時候,都是維爾斯基這個正牌的灰衣領主和他交涉。
「大角鼠的子孫需要聯合。」
奎克沃爾嘴裡的話,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擠壓著往外蹦一般地不自然,但伊克利特依舊迅速做出了回應。
「你是說,斯塔登已經死了,所以你會幫我們?」
軍閥的猜測沒有得到回應,灰先知只是一陣沉默。
奎克沃爾身上變化的魔法靈光,與灰先知皺巴巴地鼻子邊微弱地呼吸聲,才能告訴軍閥,這絕對不是灰先知老了耳背。
「……」
良久地沉默以後,忽然,奎克沃爾身邊的魔法靈光變得活躍了,微弱而不易察覺的咒語被他高速念出,綠色的光芒集中到了灰先知手中的「破木棍」上。
「大角鼠的子孫們,戰鬥吧。」
灰先知揮舞著法杖,一邊沒有任何激情地吼出了這句話,綠色的光芒立刻像是一個圓圈一樣擴散開去。
沒過多久,空氣中突然充滿了濃烈的戰鬥氣味,那是鼠人的腺體集體噴發的效果。
對於鼠人來說,這樣集體的腺體噴發行為,顯然是不自然的。
不過,軍閥也沒有時間去管什麼自然不自然的事情了,伊克利特正端詳著自己的雙爪,握緊又鬆開。
「高昂的戰意,不對,不止是這樣,我的動作,更加靈活了。」
伊克利特喃喃自語到,沒等這副姿態露出多久,他很快就恢復了此前的模樣,將嘲弄的目光投向了灰先知。
「這麼多年前,這還是你們灰先知第一次直接給我提供幫助,之前只有維爾斯基才能。」
「大角鼠在看著你。」
灰先知兩隻沒有眼球的眼眶中,綠色的次元石正散發著即使是凡人也能夠看得懂的魔法靈光。
老軍閥微微低頭,不再言語。
他可以看到奎克沃爾脖子上的肉瘤仍然在蠕動著,就好像是肉瘤在代替灰先知思考一樣,伊克利特在心裡惡毒的想到。
灰先知那皺巴巴的鼻子又是一抽,如同蟬翼一般輕薄的耳朵扇了扇,幾乎就將附近的皮肉扯下來,眼眶中的次元石,看向了空中。
「戰鬥開始了。」
奎克沃爾喃喃道。
軍閥立刻打了手勢,招呼自己的士兵,不要再在這裡浪費時間。
五十年前,老軍閥做出這種動作的時候,他的動作稍微慢了,就差點被納加什送去永眠。
「一個小隊的傳令兵,跟上我們。」
隨口徵召了一個傳令兵小隊,伊克利特又踩著數個奴隸鼠構成的台階,變成了附近最高的那一個。
軍閥俯視著剛剛聚集過來的神經病旅,嘴裡尖利地鼠鳴,讓士兵們地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你們這幫短命的鼠崽子,都給我聽好。」
「不管大角鼠是不是看著我們,我們都要回到地下堡壘,拿回我們的礦場,拿回我們的港口,拿回我們的房子。」
「別想著你們可以從這裡面順利脫身。如果不打,我倒是能夠一個人回去,但你們……別以為沒有大部隊的掩護,你們就能擺脫骨頭架子的屠殺。」
「換言之,如果你們拒絕作戰,試圖變成一個在陰溝里,啃其他斯卡文的糞尿過活的東西,你們也沒有啃鼠糞的機會了,你們必然會被網亡靈殺死,為火柴怪人永恆服役。」
「即使是聖數13的聖靈,偉大的大角鼠,也沒有辦法拯救你的靈魂。」
說完,伊克利特招呼著一名親衛隊,打開他的背包。
裡面是一個由爪印和其他簡單符號構成的旗幟,軍閥跳下奴隸鼠台階,將它親自交到了神經病旅的旗手手裡。
「半個大角鼠時以內,我要看到光榮的氏族旗,插在那些骷髏腦袋的眼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