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管向後飛了出去,綠色的火焰灼燒著埃斯基面部右側的皮毛,白色的毛髮變成了焦黑的顏色。【記住本站域名】
這份出乎意料的情況,讓工廠術士立刻明白,次元石粉末放多了。
幸好炮管使用的是附魔合金鋼,否則剛才就該炸膛了。
伴隨著熾熱的鐵球以幾乎沒有衰減的出膛速度擊中了納加什,也許是超出常態的裝藥量的緣故,熾紅髮黃的鐵球穿透了納加什背後的鐵甲。
一陣綠黑色的濃煙瞬間席捲了戰場,將納加什的身形隱藏了起來。
在納加什消失之前的一剎那,埃斯基分明地看到,炮彈砸進了本該是納加什的脊骨與肋骨的位置。
濃煙如同刀刃一般穿透了工程術士的次元立場,將埃斯基被次元石火焰燒傷的面部割出了一道道細小的傷口。
身邊的鼠輩的皮肉也攪碎在風中,形成了一團團噁心的粘稠物體。
待到這些綠黑色的煙塵消散,埃斯基的身邊只留下了一眾鼠輩殘缺的屍體。
扒開擋在眼前的暴風鼠,伊克利特不敢置信地看著死靈法師消失的屍骸堆上。
「納加什人呢?!」
老軍閥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愣了幾秒,又對著臉部滿是傷痕的工程術士道。
「埃斯基!你殺了他?」
埃斯基沒有理會他,口中念念有詞,用阿諾奎焉與大地中的魔法之風將法術—大地之血構建完成。
感受到自己臉上的傷口在癒合,埃斯基這才說到。
「不,沒有,那些死人玩意兒都沒事。」
說著,工程術士指著遠處那些仍然在于氏族鼠廝殺的骷髏矛手,骷髏們沒有倒下,就說明,納加什的意志仍然附著在他們身上。
好半晌,伊克利特才指著通道里的戰況,開口。
「我們是不是用力過猛了,火柴怪人要是受了重傷,怎麼幹掉斯塔登?」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骷髏矛手與食屍鬼被從後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湧出來的暴溢氏族士兵圍死在了那條狹窄通道里。
鼠輩們的戰意高昂,他們在包圍敵軍的時候,從來不會有萎縮的情緒,眼看著納加什帶來的這近萬亡靈就要被殲滅了。
「我有些懷疑,火柴怪人光靠那些骨頭架子的殺傷能力。」
伊克利特領主補充道。
食肉怪物與骨頭架子,的確可以幹掉許多的氏族鼠甚至暴風鼠,但是,灰先知的法術,很容易就可以讓他從包圍圈中脫困。
「我的斥候還沒有過來,已經超時了一刻,他們可能在半路上被骨頭架子殺了。」
埃希里加開了口。
伊克利特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由倒戈之主手下的暗殺鼠幹掉斯塔登的承諾已經無線接近作廢了。
倒戈之主像是在寬慰他一樣,接著道。
「那裡距離火柴怪人的巢穴太近了,火柴怪人為了保證他自己的安全,一定會圍殲斯塔登。」
「不,不能把事情交到火柴怪人的手裡,我們去幫斯塔登一把。」
伊克利特厲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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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36地區,峽谷側方的洞窟里,被狂化的奈弗已經無法忍受現有的局面,對一旁坐在石頭上的巫靈叫嚷到。
「我們已經在這裡等了兩個小時了。」
「蠢貨,閉嘴。」
巫靈不斷用手指撫摸著匕首的刀刃,她的耐心也快要道極限了,以至於她的怪異鼠人語甚至完全用上了杜魯希爾的腔調。
奈弗剛想要暴起,只覺得耳邊一寒,巫靈的一隻匕首釘在了他而耳側,將他上一秒還在扇動著的耳朵割出了一道口子。
在鮮血的刺激下,奈弗不受控制地撲了上來,想要剖開赫卡蒂的腹腔,掏出她的心臟。
只是在途中就跪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蠢貨,你以為我會沒有辦法控制你們這種東西嗎?」
說著,巫靈抄起地上一條用鼠人的尾巴做成的鞭子,抽打在了奈弗的身上。
新鮮的血腥味不斷湧出,讓巫靈的心情逐漸平復了下來。
她得繼續等待。
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又是斥候。
在巫靈那遠超過其他種族的聽覺中,這一次,斥候的腳步比起以往還要迅速的一些。
「有動靜了?」
斥候還沒有開口,赫卡蒂先於他問到。
斥候張了張嘴,喘著氣,半天沒聲,最後,他才說到。
「是,無毛怪出動了。」
「你們原地待命。」
赫卡蒂對狂化鼠人們丟下一道命令,敏捷的身形就化作一道殘影在隧道里穿行,沒有幾分鐘的時間,她就回到了高處觀察點上。
精靈的視野讓她清楚地看到了兩公里外的人類隊伍。
粗略的估算,人類的隊伍至少也有一千,而此前鼠人們的偵察兵情報表明,那座要塞里,人類的守軍最多只有一千五百。
儘管巫靈聽工程術士提過一嘴,鼠輩們的情報有時候相當不准,有過把十幾萬上報成一千的例子。
但現在的情況,也只能賭一賭鼠輩們的偵察足夠可靠了。
遠處的人類隊伍中,出現了一模異色,赫卡蒂仔細看去,是足足有兩百餘的骷髏。
「果然還有骷髏。」
赫卡蒂輕聲道。
在工程術士提供給她的有限情報中,就提到了納加什可以通過他控制的每一具骷髏進行通訊,就像是精靈的法師們使用星星和荒野進行通訊一樣。
這些不用傳令兵的通訊,顯然是要高效得多的。
聽到這個情報的當時,她就猜測,這座要塞里必然會有納加什的死人。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赫卡蒂又順著原路,化作了一道難以察覺的影子。
這種移動方式,即使是對於凱恩的新娘這樣的超凡者,也意味著體力的巨大消耗。
但現在,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了。
人類與亡靈的行走速度都比起正常的行軍要快上不少,這也就意味著,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要進入埋伏地點了。
一陣風吹過,原本空無一人的石頭上,又坐上了汗珠密布,呼吸也不均勻的巫靈。
埋伏的通道里,被狂化的鼠輩們互相之間劍拔弩張,但是,巫靈尚且沒有聞到新鮮的血味。
「很好,你們這些蠢貨還沒有互相打起來。」
赫卡蒂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
「新鮮的血源就要到了,托克西德,帶著你的部下,從地下到對面的三條通道。」
「等到他們最中間的部分暴露給我們,我們就痛飲他們的鮮血。」
巫靈的笑容帶著鼠輩們也開始笑了起來,那是一般的斯卡文根本不會有的癲狂笑聲。
赫卡蒂的目光轉移向了頭頂的石頭,她仿佛能看到在那之上,一個有著血手的神靈正注視著她。
「用別人的雙手染血是好事,用自己的雙手染血是更好的事。」
巫靈用杜魯希爾語平靜地開口道。
那是對血手凱恩的禱言,就如同鼠輩們在心中的咒罵就是對大角鼠的祈禱一樣。
赫卡蒂在用這裡簡陋的條件,為神靈獻上一台拙劣的戲劇。
很多野蠻的野獸,會質疑,杜魯齊們對於凱恩的信仰,與混沌對恐虐的信仰有什麼不同?
如果從動機甚至結果的各種角度來說,他們沒有什麼相異,頂多是程度的不同。
但就像每一個凱恩的信徒都知道的那樣,凱恩的殺戮永遠有著儀式般的美,而恐虐的殺戮只是一條瘋狗對於萬物的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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