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親愛的兄弟。」
維特里克道。
在一陣瑣碎的交頭接耳後,這一次埃斯基也不知道是否是臨時起意的會議就這麼結束了。
在其他領主都離開之後,唯有一人留了下來。
「伊克利特領主。」
埃斯基對老軍閥低下了頭。
「我需要你幫助我建設一條史庫里工業品的供應渠道。」
伊克利特口中說著莫名奇妙的話語,讓工程術士雙眼的紅光變得更加明亮。
如果說是一般工業品的話,埃斯基已經開始了部分供應。
現在,伊克利特說的,只有可能是那些不一般的了。
「恐怕你想要的不是史庫里氏族的一般報價吧。」
白毛工程術士試探著說到。
看到伊克利特的表情並沒有什麼一樣之後,才繼續道。
「而且,我得說明的是,我不會背叛史庫里氏族,售出史庫里氏族的獨有產品,如果總工程術士發現這種事情,我就完蛋了。」
「如果是在酸海這裡,或者更東邊還好說。」
說到這兒,工程術士拿出了他一貫的暗示性的悠長腔調。
「當然,當然,任何一件產品,大概率都不會在西邊出現。」
看到工程術士迅速變得嚴肅的表情,伊克利特又補充道。
「我的意思是,絕對不會又任何流出的可能。」
「那你是需要次元石炸彈,噴火器,還是其他地熱武器。」
埃斯基說著,拿出一張白紙與一支用完了一半的的炭筆。
這裡完全沒有樣品的展示圖,於是工程術士打算現場手繪。
「之後我會來詳細討論的,此前,我還從來沒有得到過史庫里氏族的東西。」
伊克利特的語氣不緊不慢。
老軍閥對於武器的需求暫時不怎麼急迫,這一次的政變行動,也不怎麼需要那些東西。
由於這些武器不能用於西側的爭權奪利,它們的唯一用途,就是幫助瑞凱克氏族打敗那個該死的火柴怪人,以及之後瑞凱克占據跛子峰以後向東方的擴張。
根據倒戈之主的情報,在更為遙遠的極東方,有一群奇怪但是高效的他的同行。
「既然這樣地話,維特里克是怎麼一回事。」
白毛工程術士放下了紙筆,問出了心中長久以來的疑惑。
十二個營的氏族鼠,一個營的暴風鼠,怎麼看這都算是瑞凱克之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了。
如果有維特里克的話,為什麼還要拉攏自己?
「維特里克是灰衣領主的私人關係,過去的一段時間裡,他和那些工程術士建立了廣泛的利益聯繫,我和他還因為這一系列的事情,鬧過一些事情。」
伊克利特合上了最嘴,仿佛又回到了十幾年前。
維爾斯基曾經與老灰先知合謀,幾乎快要架空了他的權力,只是因為一些無論是他還是維爾斯基都覺得荒誕的理由,讓斯卡文魔都來的新人摘了桃子。
回過神來,工程術士的眸子還在盯著他,在昏暗的工廠里,就像是在像他發出警告。
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伊克利特這才繼續道。
「而最近給你工廠的大工程術士,則是屬於跟隨特拉布一行的派系。他們在我的戰爭議會之外,組建了這個什麼狗屁營區最高議會,然後……」
埃斯基攤了攤爪子,眼眸深處的疑惑沒有任何衰減。
「可我還是不懂,一個灰先知,到底是怎麼能夠。」
說著,他在紙上花出了幾個類似護聲符的圖案,才繼續道。
「尤其是,斯塔登的身上,我並沒有看到像是這樣能夠代表十三人議會的東西,要說的話,灰衣領主比起他更加合格。」
伊克利特沉著臉不說話,灰衣領主,是的。
維爾斯基的身份在嚴格意義上來說,的確是更夠格一些。
他肩上披著的,灰色的羊毛披肩,就是他地位的證明。
那是獨屬於斯卡文魔都尖嘯之鐘下,十三人議會成員的證明。
但是,誰能想到。
「由於一些大軍閥和一些該死的灰先知……」
老軍閥試圖解釋,但怎麼解釋都顯得牽強,說到現在,他自己都有些不確定了。
可是維爾斯基都沒有反對那場行動,再加上,一個灰先知的地位,的確是要比他一個氏族軍閥要高得多,他也就讓那次的政變順理成章了。
不,不,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最開始,斯塔登的本部兵馬算上那些僱傭兵,此前有足足十五萬,只是經過了這些年的消耗,才變成了現在這麼一點。」
伊克利特底氣十足地對白毛鼠說出了自己剛剛發現的理由。
「十五萬?可我聽說,前線之前,在一次戰役之中,就損失了二十萬鼠輩。」
「他們在斯卡文魔都是這麼說的?」
「是,每年都差不多,魔都方面的統計,這些年的總傷亡達到了千萬之巨。」
伊克利特稍微有些反應過來了,每一次他損失了大約五千人的時候,他總會把其他友軍的傷亡統計一起上報上去。
總的數額差距,大概能在六倍左右。
不過,工程術士的下一句話,立刻就讓他坐立難安了。
「斯卡文魔都,此前還因此委託壞血病氏族運送了一批大約三萬人的暴風鼠趕來,不會是因為斯塔登的關係吧?」
老軍閥站了起來,站到了工程術士的身前,高聲道。
「什麼?三萬暴風鼠?」
和工程術士同樣的紅色雙眼瞪得都像是顆小番茄了。
「我之前怎麼沒聽你提過。」
「你也沒問啊,我以為不是太重要,畢竟在海上……」
想到那些與海獸作戰時的士兵,埃斯基停下了自己接下來的言辭,轉而說道。
「我的船比他們快了大概三倍,現在的他們,應該還在前往戰場的路上。」
他突然意識到了那些在他看來並不如何強大的士兵到了陸地上會是怎樣的威脅。
伊克利特也是一陣後怕,幸好他的動作足夠的快。
否則,等到這三萬暴風鼠到場,就什麼動作都沒用了。
不過,該死的灰先知,哪來的關係去搞來整整三萬暴風鼠?!
「我得回去儘快行動了,你也抓緊,年輕的斯卡文。」
丟下這句話,埃斯基就看到軍閥與他的奴隸鼠飛快地離開了自己的地盤。
「看來,得求求大角鼠,讓我們親愛的壞血病氏族把船開慢一點。」
虛空之中沒有傳來任何回應,那些獨屬於大角鼠的嘲笑聲也沒有。
看著手上的符文,埃斯基發現,自己竟然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聯繫月光少女了,而且月光少女也沒有主動聯繫過他。
巫靈拉住了埃斯基那只有著符文的爪子,用生硬地鼠人語問道。
「我記得你答應了那些船上的耗子什麼東西?」
「你這鼠人語真是讓我噁心……」
吐槽完巫靈,工程術士才正經地開始回答。
「那件事情沒有關係,女巫會為我們吸引他們的火力的,她的那條小東西現在應該已經養好了傷。」
「那你是不是忘了你對她釋放了什麼法術。」
巫靈神情奇怪地看著工程術士,眼睛還向著自己的腹部瞟去,神情之中也帶上了一點憤怒。
「當然沒有,她大概會在兩個月後得到一個健康的子嗣,正如你會在三四個月後得到一樣。」
說著,埃斯基向著巫靈那永遠沒有多少遮擋率的衣服暴露出來的小腹看了一眼。
這麼多天都沒有得到陽光的照射,那裡的顏色顯得更加的白了。
只是,也許是因為子宮之中的生命之風的滋養,這種白倒不是那座蒼白的顏色,只是比起牛奶的顏色要更淡一些,散發出一股自然與生命的氣息。
看著那其中似乎已經被消耗了一部分的生命之風,埃斯基抬手將地面上堆積的翠綠色「水池」中的液體導入了一部分進去。
「生命之風的滋養足夠讓她安全的渡過分娩的一切風險,只要她不要在最後那一兩周的時間被抓住,就完全沒有問題。」
一邊操控那翠綠的能量,工程術士一邊解釋道。
「說起來,這裡收集到的生命之風,為了省錢的緣故,都用來填充這些奴隸的肚子了,今天有了這一批軍糧,它們可以有其他的用途了。」
看著腳底的那譚綠色的小湖泊,埃斯基有了一些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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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嘯之鐘的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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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嘯之鐘的敲響,提醒著工程術士已經流逝的時間,他也從死靈法術的知識海洋中暫時脫離了出來。
死靈法術,這些對於大多數勢力而言的禁忌,在奸奇的九卷書里有詳細的記載,神奇的是,它在色孽的六卷書里也存在著。
他此前思考著是否可以用這些多餘的生命之風來構建死靈法術。
畢竟,生命之風的法術,也可以構建出一些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但這個結論很快就被推翻了,不,也不能說是推翻,而是不可行。
因為,納加什不是生命之風創造的。
納加什只能被和他一樣死了卻還活著的人殺死,所以,創造出來的行屍走肉,必須和納加什是同一種類型的造物。
至於說,奎克沃爾的預言到底是不是真的,埃斯基根本沒有懷疑。
他知道,由於這個預言之中的理由,阿卡迪扎並沒能真正殺死納加什。
斯卡文在納加什死後,用次元石產生的高溫火焰,將納加什殘留下來的整個肉體都燒成了肉眼都難以察覺的灰燼,真正做到了挫骨揚灰。
可誰能想到,其中的一粒骨灰,順著風,飄到了納加什提前為自己的準備的黑色金字塔里,於是,納加什在千年以後,再度復活了。
在聽到奎克沃爾的具體預言以前,他倒是有關於納加什的對策。
例如:
在殺死納加什的時候,將他的身體碎片用十三個刻畫了十三道魔法封印的鉛箱子裝起來。
待到他製造出運載火箭後,將十三個裝著納加什身體的箱子送往離開這顆星球的十三條不同的軌道。
這樣一來,即使真的還是有骨灰飄過去,納加什復活的年份,想來也能大大的延後。
但是,知道了具體的預言以後,埃斯基還是想要嘗試破解所謂的「命運」。
這個世界之中,太多的人被命運所玩弄了,即使是後來的滅世者艾查恩也是如此。
「死靈法術……」
埃斯基回憶著此前看到的那些在其他種族,尤其是不適合使用魔法的人類看來,絕對是禁忌的知識。
這是一門納加什自以為是由自己創造的魔法知識。
儘管原本的歷史上,大多數的死靈法師都是依靠納加什九卷書的隻言片語學習,讓納加什的這個認知也沒有什麼毛病就是了。
不過,奸奇也好,色孽也好,都告訴了工程術士,這一門法術,並不是如同納加什所想像的那樣。
而是一開始就存在的東西。
這是一種,利用沒有被大漩渦梳理的魔法之風,也就是達爾能量,編織出來的藝術。
所以,納加什才能在從黑暗精靈那裡拷問出了達爾能量的使用方法後,結合葬儀教派的法術創造出這種東西來。
「……」
看著法術書籍上的解釋,埃斯基還是陷入了頭疼的狀態。
這個法術的確是簡單易學……但是,如果在同一個戰場有兩個死靈法師,就要靠死靈法師的意志來爭奪活死人的控制權。
讓他和納加什比拼魔法造詣和意志力?
只能拼了命去試試了……
想到這兒,埃斯基翻開了那些關於意志力與魔法造詣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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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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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就來到第二天,軍閥的傳令兵在不久以前就通報了即將開始的行動。
十五個營級指揮官以及工程術士與他的精靈奴隸也在指揮營帳中聚在了一起。
「納加什與我軍交戰的時候,一定會兵力空虛。」
埃斯基說著,看著在場的指揮官,頒布出他的第一條命令。。
「特蘭希夫姆營,賽溹其營,奈弗營,冉耶營,埃福爾營,托克西德營,以下六個營,服從我的奴隸的調遣,前往N36地區。」
說著,他對著巫靈用鼠人語說道。
「赫卡蒂,帶領這些鼠輩,奪下那座無名山峰和地下的一切通道。」
「好吧,我去做。」
赫卡蒂用並不熟練的鼠人語說道。
埃斯基點了點頭,示意她領著那六個鼠人指揮官退出營帳,這才又看著剩下的鼠輩。
「布萊奇營作為我的親衛隊,至於你們,魁札爾營,作為第二護衛。」
此話一出,魁札爾營的指揮官,一個身高超過了一米九,健壯的肌肉讓他的腰腹能有兩個氏族鼠那麼粗的鼠輩,就厲聲道。
「魁札爾營作為暴風鼠營,卻只負責外圍護衛?而且,布萊奇只是一個氏族鼠。」
「效忠於我的氏族鼠。」
埃斯基為暴風鼠的話語添加了補充,他絲毫沒有畏懼,看著黑色鼠輩的眼睛裡反而閃動著魔法靈光與憤怒。
「戰場上,無論是親衛隊,其他五個營,都只能用來遲滯對方,用來決勝的,還是我的魔法和我的工程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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