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首領伊克利特即將發起政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帶著魔力的爪尖用史庫里氏族的暗語寫好了這句話,埃斯基將這張信紙放回到了信筒之中。
看著還在爭吵的兩人,工程術士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放走了老鼠。
即使他不說,大工程術士也會有其他的渠道,至少要保證前線工程術士之間的團結。
「工程術士,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到戰爭議會任職,讓那個傻瓜的營區最高議會見鬼去吧。」
與惡疫氏族長交談著的伊克利特突然轉過來問到。
「當然。」
白毛鼠迅速地答道。
伊克利特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埃斯基瞥眼望去,一個屬於瑞凱克的標記放在了,不,像是刻印在了他肩頭的袍子上。
「六千精銳氏族鼠,很快就會送到你的身邊,還有一個暴風鼠營。」
老軍閥的話音剛落下,立刻又被惡疫氏族長牽扯了過去。
他拉著老軍閥的爪子,指向了遠處山頭上的交戰。
「斯塔登的人撐不住了,火柴怪人會讓他們的火柴下來。」
再望向那個山頭,那裡的場景仍然如同之前一樣。
灰先知的士兵不斷地聚集到一條戰線上,又像是散落一地的豆子一樣散開,戰敗,退卻,聚集,再戰敗,不斷循環著這樣的過程。
但,與之前仍有不同。
那些亡靈士兵,雖然沒有辦法給潰逃中的鼠人增加更多的傷亡,但卻依靠著如同機械一樣的進軍動作,趁著鼠人一次又一次潰逃的時間,將戰線一步又一步地向著山下推去。
現在他們的戰線已經是臨近山腳最後的防線了。
「有足夠的奴才玩意兒逃出去了吧。」
伊克利特問道。
「沒有問題,斯塔登的失敗,會一路傳回斯卡文魔都。」
惡疫氏族鼠抓了抓自己的頭皮,暫時止住了隨時都會開始的瘙癢。
他剛才已經看到了足夠多,足夠強壯的鼠輩們從四周的地道口逃進了地下,那些人之中,一定有斯塔登弄來的僱傭兵。
以這些玩意兒的狡詐程度,一定會一路開溜,將戰場上的情報傳遍沿路的所有斯卡文。
「準備接替戰鬥,暴風鼠去驅趕那些潰逃的奴才,把火柴怪人手下的火柴人吸引到新造的殺人洞。」
伊克利特揮手說完,拔出了自己的佩刀。
綠色的符文讓它仍然和嶄新的一樣,這一次,就要用它去拆那些火柴骨架了。
火柴怪人的手下攻破了第八礦場,也就意味著,左翼連接斯卡文地下堡壘的通路已經被打通了一大半。
現在的許多地下隧道里,都擠滿了那些火柴人。
但是,正是這種時候,納加什才不會想到,親愛的伊克利特為他準備了殺人洞,為他的火柴人準備的葬身之地。
「偉大的伊克利特,我就先告退了,在營區議會召開前,我還有採購的業務要去做。」
埃斯基低下頭,先行告退了,他可不想捲入與納加什的大規模交戰之中。
伊克利特沒有回應他,只是惡疫氏族長打了個手勢示意他離開。
老軍閥的目光聚焦在對面山頭上坐著轎子的身影。
納加什,你的老朋友回來了。
惡疫氏族長打了個激靈,招呼著老鼠向即將參戰的部隊送信,送給那個已經準備好鎬頭與鏟子在殺人洞四周埋伏好的小軍閥,那是只靠譜的耗子。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埃斯基在此期間不斷地聽到議會的鐘聲以及,以及往來不斷的屍體運輸隊。
這次戰爭,沒有傷兵,雖然鼠人的戰爭不會留下重傷員,但這一次,連輕傷都沒有。
等到埃斯基再次見到老軍閥時,他已經是在被一整個暴風鼠營護衛著採購回來的路上了。
工程術士在伊克利特派來地暴風鼠營的護送下,帶著巫靈緩慢前進著,更多的,足足兩千奴隸鼠著用簡陋的三角獨輪車推著笨重的貨物前往史庫里工業區。
老軍閥的臉上,不知道什麼原因,沾上了一大堆的灰燼,將它原本油亮的黑色皮毛變得灰撲撲的,顯得很髒。
「我大概可以趕工出來足夠的全身甲,但是如果你們需要足夠精良的盔甲,需要我把熱處理車間搭建起來之後才可以。」
埃斯基開口暗示道,也許老軍閥的錢,可以讓他在前線建設熱處理車間?
「如果有什麼可以壓制那個火柴怪人的武器就再好不過了。」
伊克利特沒有正面答覆,反而是有拋出了一個要求。
「如果我能造出對抗納加什的武器,我就該進入十三人議會了。」
工程術士聳肩道,就他目前已知的設備中,還真沒有可以幹掉納加什。
他可沒有任何辦法滅神。
「那個火柴怪人?。」
伊克利特有些懷疑,但還是在心中記下了工程術士的評價,同時也將一個殺死納加什的計劃的優先級在心裡下調。
十三人議會才能對付的東西,由他一個僅僅是想要借跛子峰的財富加入十三人議會的軍閥來對付,也實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一些。
這種東西,就讓十三人議會來對付好了。
不過,有那個火柴怪人存在,他們能夠拿走山脈下面的全部次元石嗎?
「您的身上沾上了許多灰塵。」
「這個?這是火柴玩意兒留下的灰燼。」
火攻嗎?難怪剛才那些屍體運輸隊的身上帶著一股濃濃的焦糊味。
埃斯基停下腳步,再次道。
「您的承諾我已經得到了,我會加入戰爭議會,並承擔議會所需的一切義務。」
「那就再好不過了。」
說著,埃斯基與老軍閥在下一個路口分開了,在臨別前,工程術士看到了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里的人。
怎麼看,都像是艾辛氏族的陰溝奔行鼠。
可是,這幫人明明還遠在震旦,要等到千年後才會回歸。
一切都是自己太過年輕了。
埃斯基在內心嘆道。
到這個世界,只不過三年多的時間,即使知道許多的設定與劇情,甚至能背下時間軸,但是如v此短暫的時光,仍然不夠他了解哪怕僅僅是斯卡文的社會。
回到工廠里,他的腦子裡仍然被雜亂的情緒所占據。
好在,奴工們已經按照他的規劃,把買來的東西變成成品並慢慢開始安裝。
現在的時間,已經沒有那麼緊迫。
儘管,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伊克利特提供的這些氏族鼠,大多數都是前奴隸鼠與前僱傭兵,但是考慮到他們的價格,以及他自己的財政狀況。
這已經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
沒有必要去挑三揀四的。
只是這座工廠……
「奴隸鼠的編制維持到兩千,工廠里需要更多的奴工與技術工人。」
工程術士命令道,說完,埃斯基又對書記員吩咐道。
「在一個月內,讓這些新的生產設備全力運轉起來,否則,就把負責的奴才玩意兒丟去餵畜生。」
說完這話,他只覺得莫名的爽快,這就是剝削的快感?還是說,這是鼠人的嗜虐欲望帶來的?
他的奴才們可不管他們的主人到底是以怎樣的情緒下達的命令,這樣的命令,立刻就造成了奴隸鼠的苦難——監工的鼠輩們,立刻就將手中的鞭子抽得更加重了一些,仿佛這樣就能提供奴隸們的工作效率似的。
這樣的做法,卻反而拖慢了奴隸們的進度,受傷更加嚴重的奴隸,且不說減員嚴重,就是工作效率也開始銳減。
直到埃斯基的第二次會議召開的前夕,空曠的新廠房裡仍然只完成了不到十分之一的工作。
只是工程術士已經無暇顧及這裡的情況,他本人已經被請到了大工程術士的房間裡。
大工程術士端著玻璃製成的圓底杯子——玻璃這座昂貴的物質,只有做實驗的工程術士才能用得起,也就成為了尊貴的象徵——裡面裝滿了黑色的液體。
埃斯基聞了聞,肚子裡涌動著酸意。
那東西,似乎是斯卡文魔都的黑玉米釀造的酒液。
說實在的,埃斯基寧願去喝下等人喝的斯卡文啤酒,也不想自己的感官再次受到黑玉米的折磨。
「我們需要通過那些議案。」
大工程術士抿了一口酒液,將一份文件推到了埃斯基的身前。
《前線軍工促進法案》
上面用綠色的鼠人文字寫著。
埃斯基簡單地翻開了幾頁,發現只是一些瑣碎的報價後,就迅速地將文件翻到了最後幾頁。
果然,這裡有著許多前面沒有的貓膩。
史庫里需求的諸多些瑣碎的東西,被統一的歸納在了這份名為《前線軍工促進法案》的文件里。
內容詳細地涉及到了前線軍工生產所需的各種數據,都是真實的數據,沒有任何欺詐。
只是,這樣的數據實在是讓人過於眼花繚亂,於是它在最後的幾頁,有了如下的提案:議會應該對礦場地開採提供額外的人力物力,以及加強工業區的建設。
乍看之下是沒有什麼問題。
但實際上,開採作業以及工業的運轉,都只有史庫里氏族以及史庫里的附庸氏族可以按照標準經營。
的確是很重要的法案,可是在這個關口,營區最高議會通過的法案,真的還有效力嗎?
鼠人的權力交接總是充滿了暴力,即使這個氏族是用某種「和平」的方式完成了首領的替換,之後的流血仍然是不可避免的。
「我告訴過你的,關於伊克……」
埃斯基開口提醒到,沒想到,大工程術士只是瞪大了眼睛,像是看什麼稀有動物一樣看著埃斯基。
他喝下了一大口的黑色液體,用帶著酒氣的飄忽語氣說道。
「即使他在明天晚上就成功了,要掌握前線的軍政要務,還需要一段時間,我們在這段時間達成既成事實就行,首先就需要取得議會特權。」
「沒有腦子的奴才玩意兒,只知道現在當政的是誰,也只會跟著現在的權力走。」
說著,大工程術士露出一個帶著嘲諷的笑容。
「我明白了。」
埃斯基恭敬地低下了腦袋,露出了自己的脖子,以表示對大工程術士的尊敬。
「關於既成事實的方面。」
白毛鼠稍微抬頭問道。
「這個我會負責,你就不用過於勞累了。」
大工程術士迅速開口道。
意思是一口湯都不給喝?
埃斯基猩紅的眼眸微微閃動,這種事情,上次好像發生過。
「好,辛苦大工程術士了。」
工程術士嘴角抽動著說完,努力讓自己身上的白毛不至於炸起來。
等到離開時,他的嘴上人仍然時剛才努力維持的僵硬的微笑。
顧不得對於大工程術士的行為做出進一步的反應,仿照的尖嘯之鐘敲過一次,第二次會議就又要開始了。
拖著自己的法杖,白毛工程術士第一個來到了議會之中,這裡,現在只有一個灰先知。
灰先知的已經完全沒有了上一次會議時的從容,他的右爪捏著鼻煙罐放在濕潤的鼻子旁吸食著,卻沒有發現,次元石鼻煙粉末,似乎已經完全耗盡了。
身上灰色的鼠毛線織成的袍子也顯得凌亂不堪,像是經過了衣服主人本人大幅度動作的摧殘。
在這個沒有遠叫器的年代,斯卡文魔都要知道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而斯卡文魔都下發的命令發到前線,則需要約三個月的時間。
但即便是如此,斯塔登也非常清楚,自己已經完蛋了。
在十幾年前那個老傢伙退位以後,這個可以獲得天量次元石的位置,就被大量有頭有臉的人物爭奪著。
他斯塔登,也不過是幾年前得到了大角鼠的垂青,所以可以在其他並不比他弱的鼠輩之中脫穎而出,擔任這幾年的營區最高議會主席。
沒想到,那個老傢伙……
他完全失敗了,葬送了即使是十三人議會也會覺得有些心痛的數萬精銳——即使許多是花錢雇來的,他們也還是精銳。
而那個老傢伙,拯救了他造成的危局。
他現在不用踏出議會大廳,他就知道,外面有無數的氏族在謀劃他的位置,他的腦袋,他的一切。
就像是在斯卡文魔都,他的好學生們,都在謀劃他一樣。
等到十三個議員全部到齊,灰先知仍然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直到第一議員搖了他一把,他這才如夢初醒。
「好,這一次的會議,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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