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雋淵也目光灼灼地看向鍾凌,貌似十分期待她怎麼跟朋友介紹自己。
鍾凌一時之間真不知道怎麼介紹,「他是……我鄰居。」
「只是鄰居而已?」
很明顯,這個回答讓眼前的男人很不滿意。
鍾凌挑了挑一邊的眉頭,回應他:「不是鄰居,又是什麼?」
唐笑笑對這兩個人的關係越來越迷糊,質疑的目光看著鍾凌和霍雋淵。
倒是喝得醉醺醺的武博藝突然睜開眼睛,「這位是我老同學,我和他從高中那會兒就是死對頭!」
說到這,他拍了拍霍雋淵的肩頭,又介紹:「不過現在不是了,人家已經是跨國公司的執行總裁了——華域,你應該在國外聽說過吧?」
武博藝還想多說點什麼,卻被鍾凌打斷:「學長還是少說兩句吧,我已經把房間開好了,你和學姐可以上樓去休息了。」
說著,她就要去攙扶武博藝。
武博藝擺擺手,說:「不用扶我,我還沒那麼醉。」
說著,他掙脫其他人的手,就要朝電梯的方向自己走過去。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兩隻腳有點不爭氣,明明電梯就在眼前,他愣是走出一個弧線,離電梯門越來越遠。
霍雋淵見狀,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好了,我送你上去。」
說著,霍雋淵拽著武博藝就進了電梯。
唐笑笑也進了電梯,和鍾凌道別:「凌,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鍾凌朝閨蜜和武博藝揮了揮手,表示:「好的,我們明天一早機場見。」
聞言,本來打算送一送老同學的霍雋淵臉色又一沉。
「你坐在沙發上,等我下——」
話說到一半,電梯門就關上了,生生把他的話給切斷了。
鍾凌站在電梯門外,看著電梯上方的紅色數字變化,扭頭就往酒店的出口走去。
她才不會在這裡乾巴巴地等著誰。
尤其是霍雋淵!
前腳跟她商量好幾晚上如何一起對付渣男,後腳就直接拆了她的台!
這麼不靠譜的男人,她還是儘量遠離比較好。
結果,鍾凌才出酒店,就聽到兩聲狗叫。
「汪汪——」
她轉頭看去,就見一條白色細狗拴在酒店門口的石柱上。
她一眼就認出來,那正是霍雋淵養大的小白,便立刻蹲下身來打招呼:「小白,你怎麼在這?」
小白立馬站起來朝她搖尾巴,吐著舌頭在原地轉圈圈。
鍾凌貌似看懂了,是想讓她把狗繩解開。
剛好現在天也晚了,夜風也越來越涼,看樣子過一會兒還會有雨。
鍾凌立刻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先帶小白回去,「好,你等著,我幫你解開繩子。」
等鍾凌把狗繩解開,小白立馬圍著她轉起來。
其實鍾凌也很喜歡狗。
可是四年前養的那隻薩摩耶被上門要債的人打死後,她就沒有再養。
現在看著這麼喜歡人的狗狗,她就情不自禁地想要親近。
小白好像也很喜歡她,扯著她的褲腳就要跟她一塊走,完全把主人忘在腦後。
鍾凌立馬拿出手機用打車軟體準備打車回家,卻聽到路邊傳來一個熟悉的嗓音,像是在打電話。
「媽,你趕緊轉給我點錢,我現在連打車的錢都不夠了……別問那麼多,問就是沒成……你快點給我轉錢,也不用多,一萬就行!」
鍾凌轉頭看去,只見肩頭披著一件黑色外套的桑雪站在那裡。
正在打電話的桑雪也很快注意到鍾凌。
鍾凌也感受到一陣寒光,迎頭頂上去,果然桑雪正朝她這邊看過來,目光帶著絲絲敵意。
很明顯,小姑娘早已經把她當成了勁敵。
掛上電話,桑雪就朝她這邊走過來。
「想看笑話,都追到酒店來了?」
「汪汪汪——」
小白立即警覺式地朝桑雪叫起來。
桑雪嚇得立馬後退兩步,不敢再上前一步。
鍾凌也很意外,小白會對這位前主人這麼凶,按理說不應該呀。
她拉緊狗繩,回應道:「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就你那點的笑話,還真不值得我追到酒店。」
小姑娘臉色泛白,但立馬又想到如何反駁:姐姐之所以追到酒店來,還不是因為霍雋淵也在酒店?既然姐姐這麼在乎霍雋淵,那她剛好可以用這一點刺激姐姐。
於是她特意用手攏了攏披在肩上的那件黑色外套,語氣挑釁道:「那是姐姐告訴霍雋淵,我和他堂弟來酒店開房的吧?」
鍾凌一眼就認出來,霍雋淵貌似今天還穿過這件外套。
怎麼?
白天給她披過,晚上就到了桑雪的肩上?
而且,剛才在酒店看到霍雋淵的時候,他身上也沒有穿外套,只有一件休閒襯衫和長褲。
再想到桑雪之前那副單薄清涼的形象,不難想像,給她披上衣服時候的場景,該有多曖昧叢生。
這我見猶憐的小模樣,哪個男人見了不心動?
能把霍家兩兄弟都迷得團團轉,看來桑家母女還是有兩下子的。
既然那是人家的本事,她也就沒必要過多追究。
「我沒那時間跟你在這解釋,想知道,自己去問霍雋淵。」
說話間,網約車到了。
鍾凌二話不說,直接帶小白上了車。
桑雪見她連理會都不理會,氣得直跺腳。
更可惡的是,鍾凌剛打車離開,頭頂就開始下起了雨。
雨點雖然不大,但落在身上那叫一個涼,即便小姑娘再拼命裹緊外套都無濟於事。
偏巧,桑如蘭的錢就是打不過來,讓自己女兒在冷風冷雨里凍了十幾分鐘,凍得鼻涕直流、噴嚏連連。
幸好酒店裡面還能避雨……
送完武博藝的霍雋淵出了酒店,沒有看到鍾凌,打電話又被拉黑。
再轉頭看拴在石柱上的狗也不知去向。
「雋淵!雋淵……」
甜糯的嗓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霍雋淵轉頭看去,只見凍得瑟瑟發抖的桑雪正朝自己走過來。
小姑娘像是在外面等了他好久,凍得鼻頭都紅紅的,肩上還披著他的外套,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眼看著桑雪走到自己面前,霍雋淵臉色一沉,「我不是讓你走嗎,怎麼到現在還沒走?」
聞言,小姑娘眼眶一紅,差點哭出來。
「我現在沒處可去,可不可以去你那……」
「分手是你提的,你住過的公寓我已經掛牌銷售了,你的私人物品我也叫人打包寄走了,我覺得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來往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