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沒事吧?」
「凌知夏,你剛剛說肚子疼?還是哪裡疼?」
剛剛就要打起來的兩個男人轉眼間都跑到網約車跟前來,全都一臉緊張地看著鍾凌。
鍾凌的額頭已經滲出一層密實的細汗,雙手抱著微隆的小腹,話都快說不清楚。
網約車司機見狀也緊緊張張的,生怕自己的車裡落下人命案,「要不然就現在打120吧,我來打……」
「打什麼120?等急救車來了,還來得及嗎?」
霍雋淵說完,俯身就把鍾凌從網約車上抱下來,「姐姐再堅持一下,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說著,他抱著鍾凌轉身就往自己的車前跑。
周衍也不示弱,追上來就要跟他搶人,「我的車跑快!我來送!」
霍雋淵怎麼可能把機會讓給他?
「滾開!你攔我一步,她就多疼一會兒,你要真為她好,就給我滾得遠遠的!」
說完,他抱著鍾凌迅速走到自己車前。
小吳也很有眼力見,快速把車門打開,看著霍雋淵把鍾凌抱進車裡。
只是在霍雋淵把人放在真皮后座上時,周衍已經拉開駕駛位的車門,徑直坐了進去。
等小吳把後車門關上的時候,周衍已經發動賓利車,隨手掉頭然後一腳油門就把車駛出去十幾米。
看著那小子耍滑頭,霍雋淵氣得頭頂都要冒煙。
小吳看在眼裡,心裡也突突直跳。
「霍總,要不我們還是坐網約車去吧?知夏姐看上去真的很……」
不等小吳把話說完,霍雋淵已經轉身走到網約車跟前,拉開車門,「你下車,我來開!」
說著,他就一把將司機師傅從駕駛位上拉下來。
司機師傅也一臉懵。
這霸道總裁劇是看過,可是真沒見過這麼霸道的!
明明是他的車,可偏偏眼前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用起來一點都不客氣!
司機還想理論幾句,霍雋淵一腳油門,就去追前面的賓利去了。
速度快到小吳都沒反應過來,腳都沒上去,就眼看著網約車從自己眼前「刷」地飛了過去。
小吳和網約車司機都一臉懵。
「這個車費……我們會照常算的,師傅你不要著急哈!」
「不是著不著急的問題,我是擔心萬一出點問題,例如闖紅燈什麼的,扣的都是我的分。」
「這個好說,好說哈!」
「既然都好說,車費是不是應該額外多付兩倍?」
「這個……我真做不了主。」
「你做不了主,那是不是你喊的網約車?是你喊的,你就得負責到底!」
「嗚嗚嗚……」
「小姑娘別哭呀,我又沒欺負你!」
話說,周衍的車技真不是蓋的。
從凌家到醫院的距離最少得要用15分鐘,結果硬生生被他以10分鐘不到就趕到,都堪比救護車了。
鍾凌也被第一時間送到醫院,隨即就進了急診室。
經檢查,她和孩子都沒有什麼大礙,可能是一時情緒緊張引起的早期宮縮。
然而,等她出了急診室回到病房的時候,卻沒有看到周衍的影子,只有急匆匆趕來的霍雋淵。
只是霍雋淵的手腕被紗布包紮著,貌似是也剛剛受了傷。
霍雋淵一進來就看到清醒的鐘凌,臉上浮現一抹驚喜,「知夏,你沒就好!」
然而鍾凌看向他的眼神卻冷漠的冰一塊冰。
「周衍呢?」
「你還問他?你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姓周那個小子只顧著飆車,連紅綠燈都不看……要不是那小子命大,這一路上都不知道出多少次車禍了。」
霍雋淵一提到周衍就是帶刺的,不把人刺得渾身都是窟窿都不罷手那種。
鍾凌不想理他,又問一遍:「他人去哪了?」
「剛剛被周家人抓回去了,是我告訴周家人他行蹤的。」
霍雋淵坐在她病床前,看著她對自己冷漠的態度,心情就更加不好,說話的語氣就更不好了。
鍾凌倒是不生氣,態度依舊冷冷淡淡,甚至都不問他手上的傷是什麼情況。
她別過頭去,說了一句:「我累了,想要休息,勞煩霍總出去一下。」
說完又補充一句:「出去的時候,別忘了帶好門。」
霍雋淵心口悶悶的,卻又說不出賭氣的話。
剛剛醫生有交代,患者現在是孕婦,雖然是孕中期,但還是要避免情緒激動,負責對母子都不利。
另外醫生還告訴他,鍾凌現在肚子裡懷的是雙胞胎,而且是一男一女。
為了避免剛才的情況再發生,他只好把火氣硬壓下來。
「好,我這就走,不過我剛剛已經替你給余姐打電話了,她現在應該在趕來的路上,在她來之前,我是不會離開醫院的。」
「你隨便。」
鍾凌聽得出來,這個男人眼下還不想走。
反正她也轟不走,只好任由他留在醫院裡呆著。
只是這樣一來,她今天答應閨蜜回去看六六的事就要食言了。
馬上是小傢伙最難熬的化療,她不陪在身邊的話,六六一定會很傷心。
想及此,鍾凌的眼角就開始濕潤起來。
偏偏這個時候,手機鈴聲響起。
霍雋淵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就拿起手機去病房外面接聽。
鍾凌沒有回頭看,卻也能清晰地聽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和少有的溫柔語氣:「喂,我還在醫院。」
電話那端是誰,她猜不到,但一定是能讓霍雋淵溫柔以待的人。
「我只是手腕受了點輕傷,沒什麼大礙,但是那輛網約車就問題大了,你代我跟司機聊一下賠償問題,還有跟交警那邊溝通好,所有責任都由我個人承擔。」
聽這話的意思,好像是來醫院的路上發生一點小意外。
鍾凌這才想起來,周衍在帶她來醫院的路上車速的確很快。
如果霍雋淵緊跟在後面的確很危險。
再說他也不是專業的賽車手,那麼快的速度不出意外才是意外。
「我會儘快回去,這件事儘量不要讓董事長夫人知道。」
講完電話,霍雋淵就又進了病房。
鍾凌照舊側著身,沒有看他。
男人冷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我現在有事必須趕回去,你有情況可以跟孟特助聯繫。」
鍾凌沒理他,聽到男人的腳步聲出了病房並越走越遠,心裡忍不住肺腑:剛剛不是還是必須等到余姐來了才能走,可孟女神一個電話打進來還不是立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