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凌只好走過去，笑著說：「伯母氣質好，身材好，膚色也白嫩，穿什麼都好看。」
這話說得霍夫人心情大好。
可下一秒，霍夫人又皺起眉頭，「那明天的慈善晚會，我穿哪件比較好呢？」
孟雲初指著她左手邊一件青綠色的套裙，說：「我這件更好，襯得夫人您更年輕有活力。」
而鍾凌注意到，霍夫人貌似更中意右手邊那件淡紫色的長裙，「如果伯母實在下不了決定，那就全都買下來好了。畢竟只有小學生才做選擇題，像伯母您，就不必有這樣的煩惱了。」
「哎！要是鍾秘書在就好了，她可以幫我挑一件我又喜歡又適合我的。」
霍夫人唉聲嘆氣的。
被點到名的鐘凌有點不知所措了。
她以前還是鍾秘書的時候，察言觀色就知道霍夫人喜歡什麼，只要順著她的意思說就行。
其實最終做出選擇的人還是夫人自己，她只是幫著下個決斷。
沒想到，自己離開這麼久了，夫人居然還掛念她的好。
這話卻說得孟雲初有點不太自在了。
畢竟現在留在霍雋淵身邊，頂替首席貼身秘書的人不是鍾凌，而是她。
鍾凌也不想她夾在中間太難做，於是改口道：「我覺得孟小姐的眼光也不錯，這件青綠色的套裝確實很顯人有活力，穿上它，肯定能讓伯母年輕好幾歲呢。」
霍夫人聽了，這才勉為其難地表示：「既然你們倆都這麼看好，我就先去試穿一下。」
說完，霍夫人拿著那套青綠色套裝裙轉身進了試衣間。
由於這裡是高檔商場，所以導購員服務的也十分到位。
「孟小姐，我剛好有幾句話想跟你聊聊。」
鍾凌上前一步，微笑著說。
孟雲初卻看上去沒什麼耐心似的，可能是第一次來陪董事長夫人購物，「好，你說吧。」
鍾凌扯扯嘴角，表示道：「首先我先跟你解釋一下，那天霍總喝醉了，留宿在我家裡，只是睡在客廳的沙發上，我有給他餵過解酒的牛奶蜂蜜水，就再也沒有跟他有交集。而且，第二天，他醒來後，我們也沒有說過幾句話，他就走了。如果孟小姐不相信，我可以給你找個證人來證明。」
說著，她回頭想要尋找小吳，卻發現那丫頭不知道逛哪裡去了。
孟雲初卻挑起一邊眉頭，反問：「你給我解釋這些做什麼？以為我會吃醋嗎？」
這一問倒把鍾凌問得愣住。
「你和霍雋淵……」
「我和霍總現在是很親近，我也的的確確很欣賞他這樣的實幹家，並且打心底里愛慕他。」
孟雲初倒是非常直白，絲毫不掩飾她對霍雋淵的感情，「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就要時時刻刻關注他的行程，每天去了哪裡，有和什麼人見了面。要是那樣的話，我想，我會很累，他也會很累。」
這倒是大大出乎鍾凌的意料。
原來她以為孟女神和其他女孩一樣，會特別看重男友的忠誠度。
沒想到，從M國留學回來後觀念就不一樣，就算面對喜歡了好多年的男生，也能做到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
其實鍾凌也很認同。
「你說得很好，兩個人戀愛的話，就是平等的關係，誰都不要主導誰，充分給對方愛和尊重。」
說到這裡，她不禁又擔憂起來，「那你和霍雋淵現在是上下級的關係，本身就不太平等，那你平時怎麼處理？」
孟雲初笑了笑，「很簡單，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區分開就好。」
聽她這麼說，鍾凌就放心了。
不想，孟雲初開始反問她：「我聽說，以前凌小姐追求過霍總，還為他考進津南的。」
被這樣直白地問起，鍾凌也只好點頭回答：「沒錯，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不希望那些事會成為影響你和霍雋淵之間的絆腳石，以後也會儘量和他保持距離。」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相反，我覺得你和他可以像普通朋友一樣，該見面就見面，不要太拘束。」
「孟小姐的想法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不過我想霍總應該不太想經常見到我。」
「那怎麼會？我們霍總對凌小姐……」
孟雲初剛要開口，試穿完衣服的霍夫人從試衣間走了出來。
霍夫人看到她倆聊得很投機，隨口問了一句：「你們在聊什麼？聊得這麼開心？」
孟雲初隨即轉過身去回答：「回董事長夫人，我和凌小姐在聊一點家常。」
鍾凌則幾乎同時開口：「我們剛才聊的是國外的一些事。」
兩張嘴，兩個答案。
看來她和孟雲初都心照不宣，不想在霍夫人面前提霍雋淵。
霍夫人聽得一頭霧水，「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到底是聊家常，還是聊國外的事？」
孟雲初和鍾凌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伯母，你穿上這身衣服真好看！確實年輕不少，孟小姐的眼光是不錯。」
鍾凌乾脆把話題岔開。
孟雲初也跟著說：「是呀，董事長夫人好像年輕了至少五歲呢，不，至少十歲。」
霍夫人立馬笑呵呵地表示：「既然你們都說好看，那你現在就給阿淵打電話，讓他來給我結帳。」
孟雲初點點頭，拿起手機就要打電話。
鍾凌心上一怔。
看霍夫人這意思，霍雋淵應該就在這家商場裡。
她可不想和那個男人來個面對面，笑著說：「伯母，我待會兒還約了人，就不陪您了。」
霍夫人也沒有要留她的意思，「是嗎？待會兒我們和阿淵也要一起吃飯，可惜你有約了，那就只能等下一次再一起吃飯了。」
鍾凌笑著跟霍夫人打完招呼，就趕緊轉身去給小吳打電話。
也不知道那丫頭現在人跑哪去了？
結果，她剛拿著手機給小吳打通電話，迎面就看見一道高大峻挺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
霍雋淵現在也在接電話，離著鍾凌這邊不足十米遠。
遠遠地看過去，光是一個側影，就給人禁慾冷漠的氣場，讓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她剛跟孟雲初保證過，儘量和這個男人少見面。
為了遵守承諾，她立馬掉頭換了方向。
手裡的電話也剛好接通。
「喂，小吳，你在哪？」
「鍾凌姐，我在這！我看到你，你站在那裡別動，我馬上就過來！」
吳茜兒的嗓門很大，隔著十來米遠就能聽得清清楚楚。
鍾凌腳下的步子一怔。
完了！
剛剛正往這邊走過來的霍雋淵也一定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