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霍雲錦不也說,這輩子都不要跟他見面!
後來不還是見了面,又把他喊去夜店送她回家,還在醫院親自照顧他七天。
說實話,那些天,他還真有點感動:一個女孩子為他做到那份上,只要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總會心軟。
結果,霍雲錦扭頭又對他說:「周衍,我欠你的,在醫院給你陪床這七天,也算是還清了。從今以後,我跟你路歸路,橋歸橋,兩不相干!」
說完,霍雲錦放下酒杯,轉身就離開座椅,朝凌家別墅大門走去。
她這一走,周衍猛然間有點失神了。
欠他的還清了,是什麼意思?
「還不快去追?」
鍾凌給那小子使眼色。
陸寒年也狠狠杵了外甥一下。
周衍回過神來,又舉起酒杯,「現在終於沒外人了,來!我們繼續乾杯!今天晚上一定不醉不歸!」
就連一直默不作聲的余姐都忍不住想:老婆走了,都不帶追的,這小子是屬驢肝肺的吧?
鍾凌也是無奈了。
她有心勸和,無奈有人不解風情啊!
也罷,緣分是天註定的,有人不想珍惜,有人求之不得,有人失去以後才知道可貴,順天由人吧。
喬遷宴一直持續到晚上九點多才散。
只要是考慮到鍾凌現在是孕期,孕婦得要多休息,否則一準得熱鬧到半夜。
周衍喝了不少啤酒,走的時候人已經醉得一塌糊塗。
陸影帝倒還算清醒,主動承擔送外甥回家的重任,臨走前還特意交代鍾凌要注意身體,有事給他打電話。
余姐也要趕回去。
只剩下小吳一個人也沒人送,鍾凌只好讓她留宿在客房。
送走最後一個客人,鍾凌才想起來,霍雋淵讓孟雲初送來的那個盒子。
其實她不是不好奇盒子裡是什麼東西,而是一直都沒有機會打開看,現在人都走的走了,睡的也睡了,她也終於閒下心來,拆開外包裝查看今天收到的幾份賀禮。
霍夫人和霍雲錦送的禮最貴重,不愧是京港數一數二的豪門。
陸影帝和周衍送的禮也很接地氣。
余姐和小吳送的,也毫無懸念,都是非常實用的物件。
而霍雋淵隨後送的那個大盒子,鍾凌卻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鼓足勇氣拆開。
然而打開盒子的那一瞬,她就淚目了。
原來盒子裡面裝的,居然是凌家丟失多年的那幾本相冊。
當初凌氏破產,闖進家裡的那些債主把凌家的東西都搬空了,凌知夏為了救暈過去的媽媽到處求人,壓根就沒想起來這幾本相冊。
等她終於把媽媽安置好,回到家裡卻什麼都沒有了。
包括這幾本相冊!
原來,一直都沒霍雋淵收藏著!
相冊里,是他們一家三口曾經留下來的每一個美好的瞬間,記錄的也全都是幸福的時刻。
從她剛剛出生,到牙牙學語,再到學走路,學騎馬,學畫畫,學鋼琴,學游泳,學射擊……一直長成如花似水的美少女,每一幀,每一幕都全記錄了下來。
那個時候,她還是爸爸媽媽心裡眼裡的小心肝,更是捧在手心的小寶貝。
那麼多回憶,一瞬間全湧進了腦海里。
她怎麼能不感動?
怎麼能不想哭?
可鍾凌擔心自己哭得太大聲,影響了樓下客房裡睡著的小吳,所以哭得一直很克制。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到小腹有些發緊來,鍾凌才擦乾眼淚,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現在不是一個人!
她肚子裡還有兩個已經成型的小寶寶!
為了孩子們,她也不能讓自己陷入悲傷和痛苦裡,而是讓自己儘快強大起來,好讓那些傷害過她的人看看,她永遠是打不敗的!
尤其是想到,今天也是鍾譚正和老三一家搬家的日子,她就更得打起精神來。
不為別的,就為了給媽媽和未出生的弟弟報仇!
冷靜下來的鐘凌把相冊收起來。
然而,就在她打算把相冊放到書架上時,偶然朝窗外瞥了一眼,卻忽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身影就站在凌家和霍家兩家別墅門外的路燈旁,原本就高大的身影被路邊的燈影拉得很長,顯得更加孤寂而冷漠。
而且他一半身體都隱匿在暗處,要不是煙霧繚繞間那忽明忽暗的火星,鍾凌恐怕都發現不了。
霍雋淵?
直覺告訴鍾凌,是他!
而霍雋淵似乎是沒察覺到鍾凌,正深深地吸著煙。
煙霧繚繞在他俊美絕倫的臉龐,仿佛給他的面容披上了一層神秘而憂鬱的面紗。
加上他領帶松松垮垮地系在脖頸間,襯衫半邊衣角塞進褲腰裡,半邊卻被露在外面,一隻手拎著外套的樣子,看上去又疲累又頹廢。
鍾凌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居然已經是深夜快零點。
這個時間,他一個人站在那裡幹什麼?
是應酬完才回來?
還是剛又被霍老責罰了,委屈得想找人訴苦?
或者是想要跟新女友親熱被拒?
鍾凌猜不到他此時此刻在想什麼,只是想到,要是在那裡抽一晚上煙,那地上的菸頭一定會很多。
也不知怎的,鍾凌竟鬼使神差地下了樓,一步一步地走到大門外。
昏暗的光線下,她可以清晰地看清楚男人高大出眾的身影。
霍雋淵也很快就發現她。
「終於下來見我?」
「我正想睡呢,看見你站在這裡,所以下樓來看看。」
說話間,鍾凌走到離霍雋淵只有五步的距離,停下,「對了,我還沒感謝你特意讓孟特助送過來的禮物呢。」
霍雋淵卻一把掐滅手裡的菸頭,徑直朝她這邊走過來。
「謝什麼?本來就是你的,我只是幫你保存了一段時間,然後還給你而已。」
說著,男人高大峻挺的身影已經走到鍾凌跟前,一股濃烈的酒精味混合著菸草味也瞬間襲攏過來。
鍾凌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霍雋淵看著她遠離自己的舉動,濃黑而長的劍眉不禁皺起,「躲我?我身上的味道讓你很難受?」
「不是,我懷孕了,菸酒對胎兒有……」
鍾凌想解釋。
不想,她越解釋,越刺激他。
男人長腿一邁,就將他倆的距離縮短到只剩寸余。
鍾凌還想退,男人大手一伸箍住她的後腰,緊跟著往身前一帶,徹底把人帶到自己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