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越燒傷的瞬間,系統已經給出了藥方,他從十方儲物戒里湊齊了藥材,就給自己弄了一副膏藥,塗抹完畢後,沒多久皮膚就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至於毛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他竟然還懂得醫道之術……」
雲菲一臉古怪,隨後朝潭底望了幾眼,「那根棍子呢?」
「棍子啊,飛走了。」
寧越嘆了口氣,「這樣的神兵,果然不是我等能夠收服的,差點連人都交代於此。」
言罷,寧越看了一眼天色,朝雲菲道:「三月之期將至,我要回去了,你能走的動嗎?」
「走的動。」
雲菲點點頭,隨後雙手撐地,試圖站起來,結果又噴出一口鮮血,神色萎靡了幾分。
「你受了內傷,得調息幾日才能恢復,看你這模樣,怕是走不動了,我送你一程吧。」
寧越淡淡的道。
「那……有勞寧師兄了。」
雲菲苦笑道。
寧越一把背起雲菲,朝高台方向掠去。
感受勁風從臉頰呼呼而過,還傳來寧越身上的淡淡男人味道,雲菲臉色不自覺紅了幾分。
從小到大,除了她父親,她從未與任何一名男子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
這是第一次!
「那不是寧越嗎?」
「他背上的是誰?」
「一念劍宮雲菲!」
「怎麼會是她!?」
快接近高台的時候,不少極道學宮的新生和一念劍宮的弟子均看到了寧越和雲菲。
見雲菲被寧越背著,眾人臉上都露出一絲不敢置信之色。
一個是差點打穿極道學宮的雲菲。
一個是已經打穿一念劍宮的寧越。
這兩個雙方新生中的第一強者,怎會以這種形式現身?
「呵呵,看來他喜歡那個雲菲啊。」
李東站在遠處冷笑道。
同時他看了白素一眼,「白素姑娘,你可千萬別被這種人給騙了。」
「他能騙我什麼?」
白素淡淡的道。
看似淡然的態度,眼中卻閃過一抹暗怒。
對方不是說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嗎?
可為何竟與雲菲在一起?
騙子!
「這傢伙喜歡她這種類型的?」
柳如煙神色古怪。
身邊的孔浩然在看到寧越後,臉色微微變幻了幾下,也不知在想什麼。
「雲菲師姐這是怎麼了!?」
「他對雲菲師姐做了什麼!」
一念劍宮那邊的弟子紛紛驚怒不已的看著寧越。
高台上,兩邊的老師也都看見了這一幕。
「哈哈哈,這小子有一手啊。」
納蘭潛高聲笑道,笑聲之中儘是得意。
慕容驚刀也微微笑了笑。
趙松神色古怪。
「獨孤武王,雲菲這是?」
一念劍宮的長老紛紛露出怒色。
「她受傷了,這小子送她回來而已。」
獨孤傲淡淡的道。
一眾長老頓時不再言語,只是盯著寧越的眼神很是不善。
此時此刻,寧越已經接近一念劍宮這邊的高台所在了,四周基本都是一念劍宮的弟子,每一個都對寧越怒目而視。
「你放開雲菲!」
突然,一名青年咬咬牙,沖了出來,死死盯著寧越,那眼神就彷如要吃人的惡狼,十分兇狠。
「你在教我做事?」
寧越笑了。
青年微微一怔,似乎是想到自己不是寧越的對手,面色不由得緩和了幾分,但語氣依然不善:
「就算你實力比我們強又如何?這也不是你對雲菲下手的理由!」
「我對雲菲姑娘下手?我對她下什麼手了?」
寧越笑道。
青年怒道:「如果不是你對雲菲下手,怎麼會背著她回來,她的傷……」
「夠了,是我自己受傷,寧師兄只是送我回來而已。」
雲菲開口打斷對方的話,隨後看了寧越一眼,臉蛋再次紅潤了起來,仿佛熟透的蘋果:
「寧師兄,在這裡放我下來就可以了。」
「你確定?」
寧越笑道。
「嗯。」
雲菲輕輕應了一聲,隨後招招手,頓時有兩名女弟子跑了過來。
寧越見狀,便把雲菲交給了她們,隨後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寧師兄。」
雲菲下意識的叫道。
「還有事?」
寧越轉身看向雲菲。
「我以後能去極道學宮找你交流武道嗎?」
雲菲想了想,道。
一念劍宮這邊的弟子紛紛露出不爽之色,特別是那青年,真是恨的牙痒痒。
「可以啊。」
寧越笑著點點頭,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反射出一抹亮光。
雲菲笑了。
高台上。
經歷了三個月時間的考核,每個人身上都有了一種滄桑之感,不再像先前那般稚嫩,有些人更是殺意凜冽,還未從那種環境中脫離出來。
也有人傷勢嚴重,被人攙扶上來,但更多的,卻是不見了身影,原本一百零一個新生參加考核,如今只能看見七十餘人。
「時間到了。」
納蘭潛看了一眼天色,朝眾人淡笑道:
「你們已經通過考核,今日起,正式成為極道學宮的弟子。」
「太好了!」
眾人心中長長鬆了口氣。
但很快,隨著慕容驚刀等人抬著一具具屍首來到他們面前,他們的神情又再次凝重了起來。
這些屍首的面容猙獰,有些甚至沒了腦袋,只剩下個被啃咬過的殘缺屍體。
裡面有著一張張眾人熟悉的面孔。
柳如煙等人當下就變了神色。
慘烈!
太過慘烈了!
難怪所有人都對極道學宮的新生考核視若猛虎,這些死去的人,背景都十分強大,如果不曾來極道學宮,他們日後也可以成為一方霸主。
可眼下,他們卻死在了這裡,死在了這個年紀。
「這些人,都已經失敗了。」
納蘭潛淡淡的道:「你們來極道學宮的第一課,已經上完,這一課教給你們,江湖廝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生死之間,不過是一瞬。
無論你生前多風光,死後也不過是一杯黃土,不會有人再敬你,懼你,甚至是念你,想你,死了,就是死了,成為虛無。」
眾人沉默不語,寧越也陷入沉思之中,他想到了他的父親。
在他小時候,他父親恐怕經歷過無數次生死廝殺吧,雖然一次次都活了下來,後又躲進了丹心門遠離是非,可最後還是沒能享到清福。
「爹,不管是誰殺了你,等這次考核結束,我就會去弄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就先從……李明曄身上下手吧。」
寧越拳頭緩緩捏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