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怎能不戰！」
林凡表情冷厲。
眼中儘是寒光。
天族，這是大仇。
至少在此時的林凡看來，這天族就是一切罪惡的來源，是他一切仇恨的最終處。
「早就不死不休了。」李廣也走來，看著林凡，道：「從我們出生就註定會有這麼一戰，這是命運的安排，逃不掉，避不開，躲不了。」
「誰想過逃，誰想過避？」無劍來了，殺氣森然，冷森道：「大不了一死，死得轟烈。」
「這殺坯這句話我很認可。」無極也來了，理所當然的，他的身後跟著一口朱紅的棺材，。
其實上，在很長時間內這都屬於三千界的一個奇景。
引來無數人的圍觀等。
林凡看向無極，無極苦笑著搖頭，道：「不行，我婆娘知道的那些古路全都封堵了，再也不可能打通。」
林凡眼神微暗。
真的受夠了這種無止境的等待啊……
但又偏生別無他法。
「父親，三千界願意參戰的所有人都安置好了。」小諾來了，眼中是藏不住的疲憊。
「還算不錯。」林凡笑道：「看來這天下也不全是蠢人。」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小武冷笑：「這些狗腿表面上說得各種熱血，對我神庭各種吹捧，更有些不要臉的直言，是見我神庭如何如何，所以來投靠什麼什麼，終歸揭底，只是因為他們知道，若我神庭敗亡後，下一個滅亡的就是他們。」
林凡眼眸微眯：「這種話以後不要再提、。」
小武臉色難看，道：「我只是想不通，為何界戰都要發生了，這些人還會有門戶之見，還會有排外的心思，還在想著保留手段與底蘊。」
林凡瞪了他一眼。
小武頓時不敢說話，但眼中寒光依舊在閃爍。
「因為……他們在想著若是我們大勝，奪了這天下，但他們卻是底蘊全消，那麼……在新的天地中，他們再也不能立足。」陳玄東譏誚一笑：「所以他們將族中的實力分了兩半，一半上來與我們『並肩作戰』一半則是藏得很好，只要這天下平定後，另一半的族人就會以功臣自居，而後理所當然的占盡這天下最富饒的疆土。」
「人之常情，只是在這等時候，未免讓人心寒。」小諾冷森道：「其實上，所謂的天也好，天族也罷，神祗也罷，只要這天下萬靈一心，沒有什麼不能橫推。」
林凡有點差異的看了小諾一眼，這句話像是意有所指。
但小諾說完此話後，又沒有繼續說下去，倒是讓得林凡苦笑，嘲笑自己這段時間的疑神疑鬼。
神庭主星上安靜太多了。
所有兵卒全都被林凡派遣去最前方，樂瑤等不在，就連那萬里燈火，此時也不過是零星幾朵。
這對於其他人來說也許不會有什麼太大的衝擊。
可林凡最喜在最高處俯瞰整片星空。
就比如此時。
他的身邊躺了很多酒罈子。
「你可曾想過，若是平了這天下之後，你要去做什麼？」
陳玄東來了，向林凡拋了一個酒罈。
林凡都沒有回頭，只是手向後伸去就將酒罈穩穩接住。
這一幕，在他們的生命中不知出現了多少萬次，所以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應當。
林凡狂灌了幾口酒，這才道：「總要去征天路看看。」
「你這傢伙還真是不肯安寧啊。」無劍笑罵。
林凡道：「總得去看看，這世間那般之多的大迷，就如層層迷霧遮了我的眼瞼，不去揭開，心中總是不痛快。」
無劍同樣擰著一罈子酒，笑道：「的確。」
林凡再次平躺在地：「你們就不想去征天路看看諸神走過的路到底是什麼樣？就不想乘坐那被人視作不詳與詭異的染血巨船漂泊，看看它最終的歸處是在何方？就不想看看那傳說中的輪迴到底長的什麼樣子？」
「想。」無極眼神微沉：「若真有輪迴，我要將她搶出來。」
林凡眼眸微暗。
無極哈哈一笑，道：「我們這些傢伙啊，誰能閒得住？」
一群人都沉默。
很久後，林凡才道：「這數千年，我好像都是在不停的廝殺，征戰，復仇，平了這天下後，我想換一個方式去活，去探索，去求道。」
「不管你走那一條道，我們都在的。」陳玄東看向林凡，眼神很溫暖。
無極他們亦如是。
其實上，他們都知曉。
若非是遇見林凡，他們早就老死在歲月中，哪裡可能如此波瀾壯闊至今？
「林兄，這輩子，我遇見你們，值了。」無極鄭重的開口，而後笑著。
「馬德、這種話以後別說，太隔音了。」李廣碎碎念。
這句話，惹得一群人哈哈大笑。
「天族！來吧，看小爺我割你們人頭。」
這種狂言，當然只能是李廣能說出。
林凡此時陷入了沉睡中，很香甜，有很多美夢，當然也伴隨著諸多的噩夢。
無數夢境交織。
好像有離別。
有大哭。
而後又有重逢的喜悅。
還有那驚天徹底的血紅……
這一睡，睡了很久，久到當林凡甦醒時，身上已經蓋了一層厚厚的落葉。
一睡而已，竟然就是一季。
林凡起身，一步邁出，肉軀撕裂了時空，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自己的小世界上方。
此時的他已經將大半的小世界都煉化，甚至能夠隱隱感知到八境的瓶頸所在。
「來不及了。」林凡有點遺憾的皺眉：「哪怕有奪天之陣都來不及了……再給我八百年時間，什麼天族，什麼巡狩，什麼天渾，誰堪一戰！」
「咚！」
「咚！」
「咚！」
就在此時——
有沉悶的戰鼓擂響。
這戰鼓，只是一聲一聲的敲響著，絕對不重複。
「不屬於我神庭的戰鼓。」
林凡瞳孔陡縮，身軀憑空提升萬丈，那界壁透亮，只是薄薄一層，如泡沫。
透過那透明的界壁，三千界所有的生靈都看見了混沌那雄壯與威武的無盡大軍。
很恐怖與嚇人。
若非有神庭抵在最前方，若沒有神庭這個三千界星空霸主執掌一切。
混沌這種陣仗，能讓三千界直接絕望！
「界戰——來了！」
林凡沉沉吐氣，而後暴喝道：「神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