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
這是很短暫的時間。
無論是對與修者界又或者是俗世都如此。
眨眼既過。
魯王微微沉眉，微曲著身子：「死而後已。」
天族族長微微一笑：「就喜歡你這模樣，不管真假，但本尊看著順眼。」
魯王的腰杆彎得更深：「在主人面前，我不敢有半點假話。」
天族族長呵呵道：「你認為林凡是什麼樣人？」
魯王瞳孔陡縮，他沉吟半晌，這才緩緩道：「當時他並非誠心收我，只是傳下一門煉體的法，只是記名弟子，以標下愚見，怕他也只是想隨意為之。」
從天族族長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見魯王的後腦勺。
「我是問你，在你心中，林凡是什麼人。」天族族長再次重申。
魯王再次沉默，片刻後，苦笑道：「那時候我年幼，況且沒有見過大世面，以那時候的眼光等來評判一個人總是不公允的。」
「好吧，我不勉強你。」天族族長擺擺手：「你下去吧，但別忘記我的命令，我給你一年時間，我要看見她，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魯王沉聲後退，快要門口時，這才開口：「可殺？」
天族族長眼眸立起，兩道鋒銳與狠辣的眸光，剎那就激射在魯王的身上，竟然是讓得魯王悶哼一聲後跌退了很多步，嘴角都溢出血絲。
「標下明白了。」
魯王趕緊起身雙手抱拳拜下。
他的確明白了。
天族族長並非無情。
至少關於忘晴兒，他有情。
既然有情——你還配談什麼無敵？
戰，只是零星而起。
今日在東邊原屬於無相神族的疆域內發生一場小規模的廝殺。
明天可能就在正西邊發生一場大規模的征戰。
但總的來說，魯王勝多敗少。
當然，這裡指的勝多敗少，只是針對於雙方的死傷程度。
嚴格來說，在這小半年的廝殺與征戰中，雙方找不出一個勝者，都死傷慘重。
森羅界。
羅剎靜靜的看著手中厚厚一疊的死亡名冊，眼中有傷感，也有內疚，但只是在剎那後，就犀利了下來，看向小右：「在讓一千天級前去。」
小右臉色微變。
「去吧，我們是盟友。」羅剎有點疲憊的擺擺手：「不管他們需要什麼，只要我們能辦到，盡力而為。」
盡力而為四個字，讓小右沉默很久：「皇，我率隊親去。」
羅剎眼眸眯起，片刻後拒接，直言小左與小右身份太敏感。
若是被人擒住，若是有人想利用，輕易的就可將此時還能暫時保持中立的森羅界拖入泥潭中。
混沌界大騷亂，牛鬼蛇神都出現，群魔亂舞。
天族中。
「族長位和姓一個外姓之人？」
有天族的長老不解的盯著天族族長，眼神難看。
天族族長只是微微一笑：「我想看他能翻出什麼浪來，向要看看他到底選擇誰。」
沉默片刻後，天族族長笑道：「他是一個人傑，給他時間，未必不能成長到我這一步，我要培養一個足以與林凡抗衡的妖孽，證明……其實本尊……不算失敗啊。」
這長老瞳孔陡縮。
他陡然想到了很多。
天族的妖孽，好像都在林凡的陰影下苟活。
好像，無論他天族推出的是何等逆天的俊傑，最後都不行，只能淪為一個笑話。
特別是，在林凡面前淪為笑話的，還是天族族長的子嗣時。
這讓高高在上的天族族長感到挫敗。
這算是另一種較量嗎？
這長老不懂，
沉默很久後，這才緩緩問道：「族長就不怕……」
天族族長譏誚，道：「他有什麼？他憑什麼反我？他沒有一兵一卒，憑他的魯家？一根指頭就可以碾壓死三萬遍的螻蟻族群而已，這件事……我自有主張，就看他去蹦躂吧，難道你們不認為，師徒之爭很有意思？」
長老走了。
天渾出現，就這般看著天族族長：「你不該如此！」
天族族長聳聳肩：「我牢記不能將他趕盡殺絕的命令，但總得讓我安心。」
「你說的安心指的是哪方面？」天渾他眼神危險的眯起：「莫非是要將他囚了禁了？或者是斬絕他的所有兵卒與兄弟？」
天族族長微微一笑：「那不至於，只要我覺得他對我再也造不成任何威脅，我自然會停手。」
天渾嘆了聲：「我本是世外之人，理應不插手此間之事，之所以破例，只是不想天族陷入絕境，該說的我已經說完，具體……由你抉擇，但須知，每一個決定都會牽連千古。」
「在遠孫看來，天終將是不可戰勝的。」
天族族長微微一嘆，天渾也嘆了聲：「看來你已經有了選擇，我不在多語，好自為之。」
天渾走了。
天族族長靜靜的看著天渾已經離去的方位，呵呵一笑：「那裡來的天命，那裡來的因果……有手中之劍，能剷平。」
三千界。
林凡站在不可知之地，感嘆天地之神秀。
原來如此，這是重合的異世時空，這是感知之外的大界。
也只有這種地方，才能避開神庭無所不在的耳目，躲藏千年之久。
「玄東，這個地方，能藏人。」林凡忽而笑了起來：「剛好知道這個地方的沒幾人，界戰起時，我們大可以將家眷等都藏在此地。」
陳玄東眼眸也在發光：「此地著實絕妙，哪怕盡在咫尺都不能感知絲毫氣息，的確是個藏人的無上寶地。」
「被給任何人說。」林凡看向陳玄東：「就連無極、哪怕無劍等，也不要說出口。」
陳玄東苦笑：「我知了你的苦心。」
林凡有點歉疚的看向陳玄東，道：「只是你總要主持大局，要陪我同生共死了，勝，你我兄弟宰執天下，敗，你我兄弟共度黃泉。」
陳玄東微微一笑：「能陪名震兩界的神主林凡共度黃泉，我好像……賺了。」
「誅仙四劍……」林凡眼眸眯起。
陳玄東道：「已經被我安排在既定的位置上。」
「輪迴與地獄呢？」林凡再次詢問。
陳玄東道：「千年推演出的每一個極有可能成為混沌界進攻方向的蒼穹，我都已經布置妥當。」
「兄弟你辦事，我總是放心的。」林凡微微一笑：「我有預感，那一天，不會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