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仙豁然看向林凡,道:「莫非小天的紅顏,只是你神庭老兵後代?」
林凡點頭。
世外仙道:「那只不過是下屬而已,那種身份,能與小天成親就已經是叨天之幸,怎可在奢求更多?」
「只是……下屬?」林凡笑了,道:「沒有那些已經埋在黃土下的老兄弟,別說什么小天,就連本尊還能不能從那段歲月中活下來都是未知呢。」
輕蔑一笑,道:「至於身份……這東西很好說,若是我的胞妹將她收為義女呢?更何況……我從未在乎過什麼身份。」
世外仙痛心疾首,道:「可道友莫非就沒有考慮過,若在這亂世將來之前,你我兩家玉成了兩小的這樁親事,親如一家後,應對未來有可能的大亂與界戰,更多了一分應對之力?」
林凡颯然一笑,看向世外仙,道:「曾經考慮過,團結起這三千界中一切能夠團結的力量,我認為覆巢之下無完卵這個道理應該是人人都懂,但後來你知道了……皇庭滅了,所以從那時候起,我就沒有道友你口中的想法了,我只能靠我神庭的諸兄弟。」
「可你又是否想過,若兩小不成好事,最終我們兩家只能走向敵對。」世外仙開口,道:「你應該知道,我這不是危言聳聽。」
「所以呢?」林凡笑問:「就因為怕為敵,所以我要委屈了我神庭的兄弟?就要讓我神庭的兄弟寒心?你要知道,不只是你家閨女在這世外天中要星星就非得要星星不可,小天的紅顏在我神庭亦如是,同樣是被神庭寵愛的公主。」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世外仙眼眸寒了下來,道:「你是想讓小天的那個紅顏與我家閨女地位平等?」
林凡正色道:「的確就是這個想法,這也是我最後的退步。」
停了停,林凡道:「我不想與世外天為敵,這是心理話,走到這一步,也非我所願,但若是世外天想戰,那就戰吧,神庭從來不怕戰爭,本就是在戰火中走出的勢力。」
世外仙的眸子冷厲了下來:「你這是在威脅嗎?」
林凡道:「若道友以為這是威脅,在下也無話可說。」
世外仙眼眸更冷。
林凡豁然回眸,凌厲的眸子中綻放出凜冽的殺氣來:「要動手嗎?先想清楚!」
他感覺出數股恐怖而陰森的殺意向他襲來,鷹視狼顧,殺氣凜然。
「都住手!」世外仙怒吼,呵斥世外天諸管事。
而後回眸森然的盯著林凡,陰沉道:「哪怕我世外天已經做出最大讓步,願意為了此事破了自古嫡系女子不共夫的例子都不行嗎?」
林凡皺眉,看向世外仙,道:「你有你的堅持,我也有我的底限,我若是答應了此事,我神庭人心就散了,就算不散,我也怕我那些埋在黃土下的老兄弟爬出墳墓,從輪迴路上走出來指責我。」
世外仙表情陰曆。
「神庭事多,我這就要離去,當然,小天我肯定要帶走。」
林凡開門見山,道:「若世外天要試試能否強留下我們,歡迎,當然考慮清楚,但凡你們那麼做了,那代表的就是開戰,這絕對不是在危言聳聽。」
林凡走了,很堅決,哪怕身後世外仙連連怒吼讓他停下,他都沒有理睬。
沒那個必要了。
世外天既然已經認定自己做出那種決定,已經是有辱身份與門風,已經極為的委屈。
那還有什麼好談的?
林凡走遠了,向著小天所在的樓閣而去。
大廳中。
有管事眼眸陰曆,喝道:「族中,難道就任由他們父子走出去?」
「不能讓他們走出世外天,就算這林凡再強又如何?這可是吾族的天下,大不了請動族器,鎮殺之!」有人惡狠狠,殺意濃郁。
「姑且不論能否鎮殺他父子二人,就算真的能夠鎮殺,那麼之後呢?」世外仙慘笑,道:「我世外天已經不是以前了,在神庭的亡命的報復下,你們確定能撐下去?」
一群人沉默。
「說到底,只是小女錯了。」世外仙開口,道:「也應該說是我錯了,若我沒有強制性的命令他嫁給留隍禁區的那位,她怎麼可能做出這種有辱門風的事。」
……
「走。」林凡回到小樓後,沒有多語。
陳玄東皺眉:「直接離開?」
林凡點頭。
「沒有商量出個結果嗎?」李廣詢問。
林凡聳肩,道:「不能達成一致,這不早就是我們的意料中嗎?」
「父親,是我錯了,連累了父親。」
小天歉然開口,眼中儘是自責。
「這件事不怨你的。」林凡笑了笑。
而後眼眸微微一眯。
有一個女子從遠方走來,穿著鵝黃長裙,沒有刻意的打理長發,任由其隨風盪起。
很美,看似嬌嬌弱弱,但那皺起的眉間,卻是露出一縷倔強與剛強。
小天眼神微變,甚至略有些躲閃。
「是她?」林凡詫異了。
當聽見這件事的時候,林凡下意識就以為,這小女娃一定是個膽大包天,囂張跋扈的二世主。
但現在一見,他知道自己錯了,先入為主了。
「拜見神主。」
這女子走來,在林凡面前盈盈拜下。
林凡眼眸微眯,笑了笑。
「你來作甚?」小天臉色很不好看,但略有羞澀。
「你們談,我在遠方等你。」林凡看了一眼小天。
而後離開,在拐角處等著。
沒多久,小天一臉難色的向前走,看向林凡,苦笑道:「父親,她要我負責。」
林凡聳聳肩,看向小天身後的女子,道:「不是我神庭不負責,而是你父親的條件太苛刻,那樣會讓我神庭眾寒心。」
「若我不要名分,只想跟你走,你帶我走嗎?」
這女子卻是沒有看向林凡,而是盯著林天。
林凡皺眉。
怕是這件事不僅僅只時這女子看上小天這麼簡單。
怕還是另有隱情。
「哪怕你帶我出去之後不要我我也沒有怨言,但只求你能帶我走出這囚籠。」
這女子幽幽開口,道:「從我生下來到現在,我都只見過頭頂的這片天,太悶太苦,太不自由,如籠中鳥,你能當可憐我,將我帶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