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迫切想要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否為真。
只不過忘晴兒明顯不在這件事上多談，這個疑問與猜測，至少短時間內不可能得到答案。
幸好林凡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笑了笑，看向忘晴兒，道：「前輩所謂的覆滅天族，怕也只是個笑話，終歸到底，若是天族真的被滅後，你的勢力，又會成為下一個天族。」
忘晴兒撇向林凡，道：「這天下總是需要有人來執掌的。」
林凡眼眸微眯，而後嘆了聲。
若這天下沒有一家足以碾壓各方勢力的強權統治，怕是真的會徹底的陷入大亂中，那時候，人人逐鹿，也許會將整個混沌打殘，甚至于波及到諸天萬界。
忘晴兒再次瞥了林凡一眼，笑道：「既然這天下一定要有人來執掌，為何不能是我？」
「前輩好氣魄。」林凡笑著，但很快，臉色一變，沉了下來，道：「只不過現在說這些，未免太空泛，更像是句笑話。」
忘晴兒呵呵一笑，道：「那一族，其實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恐怖。」
「哦？」林凡詫異看向忘晴兒。
天族很恐怖，實力獨步星空下，舉世雖大，星空雖廣，但無一家可與之比肩。
這是天下公知事。
「那一族同樣會有內亂，會有派系之間的傾軋，爭鬥，還有強敵環伺在側。」忘晴兒開口，而後嘆了聲，道：「以往天族最大的兩個派系之間緊密合作，當然是能夠鎮壓諸多宵小，也能掐滅諸多野心家的痴心妄想，但現在……」
林凡眼眸眯起，道：「前輩確認這段時間過去後，你所在的那個派系，還有力量與天族族長一方分庭抗禮嗎？」
忘晴兒輕輕笑著，眼中有傲然之色，道：「這天下人都小覷了我忘族，包括那個負心人在內，以為吾族沒有了大本營後，就真的徹底消失在時間長河中。
但其實上，那麼多億萬年來，我忘族找就無處不在，與天族通婚數以萬次，誰又能說清楚此時這天下共尊的那一支血脈中，有多少屬於我忘族？」
林凡瞳孔微縮！
他陡然想到，這後族被滅，怕也不單只是天族族長的過。
就如忘晴兒所言，兩族通婚數以萬次，誰又能說清楚，在自己的血緣中，有多少是屬於另一族？
怕是後族的那些先人，也不是不曾想過用這種溫水煮蛙的方式，潛移默化的將天族的正統，徹底的化作自己的血脈。
要知道，越是尊貴的族群，對於血脈的嚴苛性也就越是恐怖。
當天族主脈的血脈，有三分之二或是以上，屬於後族時，那麼，這天族還是天族嗎？
怕是後族之所以被滅，也是有這其中的很大關係。
這件事牽扯到多個時代，怕是從這混沌起始一直延續到萬年前，這本就是一場徹頭徹底的陰謀。
也許天族的諸先輩早就知曉此事，只是限於種種原因，一直沒有動手，而是延續到當代雄才大略的天族族長，才借勢將野心勃勃的後族徹底滅掉。
林凡嘆了聲，但只論這件事上，他是覺得天族族長沒錯的。
而後來，對某些天族族老的清洗，怕也只是因為此事。
這件事上，難說對錯。
沉默片刻，林凡看向忘晴兒，道：「前輩想如何？」
「能如何？」忘晴兒表情猙獰，道：「召舊部，殺天族。」
林凡心中頓時就穩了下來。
「前輩想要我做些什麼？」林凡看向忘晴兒，道：「只要晚輩能做到，定不推遲。」
忘晴兒眼眸眯起，譏誚道：「你怎麼會推遲？你巴不得天族四分五裂，巴不得天族消弭時空中，巴不得這一族被打殘，而後被群狼瓜分。」
林凡冷笑，道：「我的確是這個想法，有錯？說到底，你我之間就算聯盟都談不上，說難聽些，不過是在那人的脅迫下報團取暖而已。」
忘晴兒重重冷哼，但沒有挖苦林凡，而是道：「我要藉助你們還在混沌界的諸殺手，散發消息出去。」
「前輩你要我們傳遍什麼消息？」林凡看向忘晴兒。
「我還活著，活得很好。」
「只是這一句話嗎？」林凡好奇的看向忘晴兒。
「只是這句話就足夠了。」忘晴兒輕飄飄，道：「當然，最終還要藉助你們之手，助那些人前來森羅，在混沌界中，那一族根深蒂固，我們是註定不能有立錐之地。」
林凡譏誚道：「這是要將森羅界當作你們的大本營？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
忘晴兒直勾勾的看向林凡，道：「你會答應的。」
「前輩太自信了。」林凡聳肩，道：「我這人從來不會引狼入室。」
兩人就此僵持。
其實上，林凡的顧忌很有道理。
誰也不知道這忘晴兒能召來多少人，這些招來的人群中，又有多少恐怖的大修者。
若是一股腦的湧來森羅界，到時候，對於這森羅界的統治是一個嚴峻挑釁，亦是一個極大的不安穩因素。
「前輩，想以我森羅界為大本營，也無不可，但需約法三章。」
羅剎王看向忘晴兒。
「你且說。」忘晴兒開口。
羅剎王道：「我會在這森羅界，為你們暫時開闢出一個聚居處，但你們只可以在劃出的範圍內活動，不許走出那個劃定的範圍。」
忘晴兒怒道：「這是軟禁嗎？」
「前輩這麼認為也無不可。」林凡冷笑，道：「當然，前輩也大可以拒接，那麼此事作罷，稍後晚輩會送前輩母子出森羅。」
「威脅？」忘晴兒眼神陰森下來。
林凡哈哈一笑，道：「前輩這麼認為也無不可，當然最終的取決，在於前輩，但條件，不可更改。」
忘晴兒怔怔的看著林凡，半晌後，道：「好，便這般做。」
其實上，忘晴兒沒有多大的選擇餘地。
「醜話說在前頭，若是有人敢在這森羅界作威作福，又或者是生出其他不該有的心思，到時候還強前輩莫怨晚輩的狠辣。」
林凡眼中殺機一閃。
他已經意料到很多事，到時候少不得也要殺掉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