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瞳孔微縮：「什麼大事？」
林凡真的有點擔憂，莫非是天族那位不再想將他當作劍利用，而是要向天下說出他的真實出身與根腳？
若真如此，那才是天大的事。
「天希被貶！」
姑射敬無比凝重與認真。
「被貶？」
林凡詫異，同時緊提起的心放鬆下來。
「是的，就是被貶，天下皆知，在短短數分鐘內，震動整個混沌界。」
姑射敬嘆息，而後略帶譏誚，道：「這天希怕是有史以來，晉升最快，但也是被廢最快的繼任者吧，還真成了個笑話。」
「知道什麼原因嗎？」林凡又問。
總覺這件事，怎麼看都不正常。
姑射敬搖頭，道：「不知原因，但的確被貶，天族族長親自下令，將他貶往混沌邊疆處，那可是真正的大凶之地啊，自古而今還沒有聽見天族的繼任者有那種下場呢。」
林凡皺眉，道：「不是說混沌漫無邊際，無人知曉其始終嗎？怎地出現個邊疆？」
姑射敬道：「混沌當然無邊際，但若是有先行者朝著一個方向一直走，那麼，先行者倒下之處，自然就成為了後人口中的邊疆。」
說到此處，林凡倒是對天希被貶不好奇。
與他有何關係？
只是被貶而已，他巴不得這天希真的做出什麼大事，逼得天族族長將之徹底斬死才好呢。
可對這邊疆卻是很感興趣。
「邊疆之外是什麼？」林凡開口。
姑射敬理所當然的道：「混沌啊。」
林凡差點被噎死。
這回答與山那邊依舊是山，海那邊依舊是海有什麼區別？
姑射敬一愣，而後笑道：「我並非是有意糊弄先生，說的是一個事實，在邊疆外，依舊是混沌，那是真實的混沌，並未有神明將之開闢成淨土，不適宜我們這類的生靈生存。」
林凡皺眉，姑射敬繼續道：「所以，天族又將那些在混沌最深處的生靈稱之為天棄，又或是神遺。」
林凡嘆了聲。
這片天地究竟有多遼闊，又還藏著多少大迷，多少大界？
混沌之外是混沌，這像是繞口令，但真實存在。
根據姑射敬的話語，林凡知曉，混沌界口中的邊疆，只是一截半毀的城牆，常年有天族至強者鎮守，只為防備從混沌深處不時湧來的所謂神遺，天棄。
且，這所謂的神遺，天棄，多是怪獸，有六頭的火鳥，有八臂的天狗，還有九眼的龍人等。
大戰時常發生，這也是天族功績的一面，的確是他們阻擋在哪一處，才讓混沌界免了那些『怪物』的打攪與入侵。
按照姑射敬的描述，這些所謂的天棄，神遺，沒有智慧，只知殺戮，吞噬同伴，與同族為食都屬正常。
很難想像，若是這些『怪獸』真的侵入混沌界，那是何種的慘劇。
「先生切莫小看了這些怪物，雖無靈智，但太兇殘了，很強悍，頂尖的怪物，足以與臨神七境的強者廝殺與交戰。」姑射敬神情凝重，道：「就單只是天族隕落邊疆的七境強者，都足足數十尊。」
「這麼恐怖？」林凡驚悚。
須知在當代而言，臨神七境擺在明面上的，也就唯有寥寥幾尊而已，可橫死邊疆的天族始祖級生靈，竟然足足數十尊，這證明那些『怪獸』的恐怖與強悍。
姑射敬道：「據傳，在先賢走到哪一處時，本是另一個世界，有他們供奉的神明，有他們的國度，但應理念不合而被先賢誅了他們的神明，毀了他們的國度。」
「還有這種秘史？」林凡好奇，道：「那個世界的神明與我們這個世界一樣嗎？是修煉而成？」
姑射敬搖頭，道：「不是，那個世界的神明，似萬靈供奉而生，成為圖騰，自然就凝了神果。」
「圖騰？」林凡瞳孔微縮。
這兩個詞，他絕對不陌生。
至少在那顆水藍色星球上，在那個泱泱國度內，圖騰諸多，譬如真龍與真鳳，便是那個國度的圖騰。
當然埋在那個國度內，真龍與真鳳也常常與仙及神並列。
沒曾想到，在這遙遠的星空內，竟然亦有以圖騰為信仰的國度。
「圖騰很強，絕對不弱吾界的神祗，否則那尊先賢不會在昨晚一切之後瀕死，以最後的神果之力，發下詛咒，讓那個世界重歸混沌，那個世界的萬靈重回蒙昧中。」
姑射敬開口，而後道：「這些都是吾父在時與我說的，當時吾父曾言，兩界早晚會有大戰，他說，圖騰不滅，但凡將他供奉而出的萬靈有一人未死，還有血液流傳，他就可永生於天地之間，只是陷入沉睡中。」
林凡眼眸眯起，道：「這又是一條截然不同的成神路嗎？」
姑射敬瞳孔微縮，出現驚恐，道：「先生切莫在此世亂言成神路，動輒就會有天大的禍事降臨。」
林凡哈哈一笑，道：「我只是隨口一說，以我微末修為，哪裡夠資格去妄論神祗路。」
姑射敬深以為然的點頭，林凡看向他，道：「但這天希哪怕被貶，與你我也無關係吧？為何你會用大事來形容？不該啊。」
姑射敬苦笑，道：「的確與我無關，但與先生有莫大的關聯。」
姑射敬四處看了看，而後咬牙，打出一層光罩，隔絕四周，這才壓低聲音，道：「不瞞先生，我花費大代價，買通了一個侍候在哪位身前的紅人，得知小道消息。」
說到此處他又四處看看，道：「據稱，當日天希被貶時，差點被天族族長打死，直言天希壞了他的大事，過早點醒了先生你，諸多計劃等都要重新謀劃。」
林凡瞳孔陡縮！
他知道是什麼事了。
冷笑道：「這天族族長好生可笑，那天希與我不過萍水相逢，就算是在滅柳家時，也不過是有言語爭鋒，又何談點醒我？點醒的又是什麼？」
姑射敬皺眉，苦笑，道：「我也納悶此事，的確思索不通，但先生你務必小心，據稱天希被貶之後，被他鎮壓的諸多天族天驕都躍躍欲試，要踩著你而上位，況且天希雖被貶，但實力仍在，怕是也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對你出手。」
「我有何懼？」林凡冷笑，道：「若是不來找我麻煩也就罷了，若來，大不了就是一場血殺而已。」
說完，他故作無意的瞥了一眼姑射敬，道：「族長儘管放心，自不會連累了姑射神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