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場了。
羅剎右使真的很霸氣,她身材纖細,最多只有林凡的肩頭高,但拖著一柄比她還高半頭的宣花大斧,就這麼步步逼近擂台。
在她身後,那恐怖的大斧將虛空切出一條漆黑的裂痕來。
「嘖嘖……你會死的。」
修羅右使獰笑,他抬手,點向羅剎右使的眉間,而後那手指沒有停下,緩緩划過,又指向羅剎左使,點了點,他手微曲過來,在自己的脖頸上狠狠一划。
這是極度鄙夷的手勢。
亦是必殺的宣言。
不得不說,這修羅右使的確是個調動情緒的高手,只是簡單的一指一划而已,竟然就讓修羅王坐下諸強振奮,全都手舞刀兵震吼,而羅剎王一方,所有人竟然都殺氣騰騰!
兩大王者沒有動作,眼神都未交鋒,但坐下諸強全都殺氣騰騰,看這樣子,若非有兩大王者坐鎮,怕是隨時都會衝殺到一起去。
「砰砰砰!」
一連竄的爆鳴炸開!
長空嗚咽,出現一個又一個巨大的黑洞。
那是因為羅剎右使出手了,小蠻腰扭動,那拖在身後的宣花大斧頓時便被掄圓了,向前轟砸。
林凡挑眉。
這羅剎右使也太蠻橫了,一斧斬出,神山從那虛空中一座又一座的轟落出來,順著她的斧刃齊齊鎮殺而下。
「吼!」
修羅右使一聲咆哮,那個巨大的魔魂在顯,遮天蔽日,只是那魔口就宛若天坑,兩支血瞳更是恐怖,如兩輪大日一般。
「青目王兄,對此戰有何高見?」林凡眼眸微眯。
這當然不是無的放矢,每一場戰鬥,他都會詢問這青目王,只是為了喚醒諸人,千萬別對其小覷。
這個一直靜靜無聲的王者,也許才是最值得諸人關注的那位。
青目王眼眸微眯,笑了笑,道:「木易兄何苦再三為難在下?只看這兩大使者戰鬥,怕都是比本王弱不了多少,本王又有何資格品評此戰?」
林凡怎麼會放過?
哈哈一笑後,道:「青目王兄可別自謙,上一場的戰局,也只有兄長你一人預測成功啊。」
青目王眼中終於出現了些許寒光。
他笑了笑,道:「好吧,既然木易兄苦苦相迫,那在下也只好執一家之言,若是言差行錯萬望諒解。」
林凡眼眸眯起。
只聽青目王道:「若是木易兄未入這森羅界,那麼這羅剎右使必敗。」
林凡眼眸一挑,青目王繼續道:「但木易兄既然坐鎮羅剎宮,那麼勝負難料?」
「哦?」修羅王輕飄飄的瞥向青目王,道:「本王看你是被這木易的虛名嚇破了膽,莫非你以為本王麾下,是其他土雞瓦狗可比?」
青目王尷尬一笑,道:「說好只是一家之言、一家之言、難登大雅之堂,修羅王切莫怪罪。」
「哼。」修羅王冷哼:「既然只是一家之言,你大可閉嘴。」
青目王再次賠笑。
林凡打心裡佩服這青目王,竟然是隱忍到這一步。
當然,他越是隱忍,林凡就越是鄭重其事。
到底是要圖謀什麼,才會讓堂堂王者這般的謹小慎微?
「木易、你贏走了本王的母金。」
此時,修羅王找上了林凡,眼神很冷。
林凡眼眸微眯,冷笑道:「修羅王說笑了,本尊可是從夜叉王的手中贏來的星空母金,可與你毫無關係,那可是夜叉王用一半的疆域與你換來,與你何干?」
修羅王譏誚,他抬手點指林凡,道:「姑且不論其他,但本王可也極為的好賭……所以……敢來一賭?」
「賭?」林凡眼眸一亮:「本尊最喜歡了;只是不知修羅王想用什麼為賭注。」
修羅王瞥了一眼林凡,指向他拿在手中把玩的星空母金球:「本王要他。」
林凡哈哈一笑:「修羅王果然好手段,左手倒右手,先是以母金球從夜叉王哪裡換來一半地盤,現在又要將這母金球贏回去,相當於白賺了大片疆土。」
修羅王眸子一寒。
這就是他的心思。
但就這般被當面揭露,好生難堪與尷尬。
「本王亦要一賭。」夜叉王獰笑。
林凡眼眸微眯:「你……用什麼賭?」
夜叉王頓時膛口結舌。
對。
他拿什麼為賭注?
已知林凡的確是個豪客,動不動就以母金為注。
而後,羞憤、憤怒、等等情緒就湧上心頭。
堂堂皇者,竟然被逼到這一步,竟然是淪落到,連參賭的資格都沒有?
林凡嘆了聲:「更何況,兩大王者與在下對賭,哪怕在下自認豪客,也是不敢的。」
他眼眸一眯:「想賭,可以,在下只與一人賭。」
興許其他人沒有聽出林凡此話的別有用心與歹毒心思。
但兩尊皇者與青目王,都是同時心中一寒。
這兩尊王者的聯盟,徹底廢掉了。
只是簡單的陽謀,就讓這足以操縱此次王戰結局的聯盟分道揚鑣。
無論是兩尊皇者,還是這森羅界中的最大陰謀家,都必須要對林凡說一個服字。
「修羅兄……此賭,本王參了。」
夜叉王眼中殺機一縷又一縷,就這般直勾勾的盯著修羅王,竟然是半點都不掩飾。
修羅王眼神冰冷,冷笑道:「本王讓你一賭無妨……但最主要是,你有賭資嗎?」
而後,戲謔與譏誚道:「莫非,你要動用你剩下的那半邊王土?」
「對!正是剩下的另一半王土。」夜叉王獰笑:「有賭未為輸。」
修羅王眼眸微動:「你、確定?」
「桀桀……都被你們逼到絕路,能由了本王挑選?」夜叉王獰笑。
修羅王眼神徹底冷了下去:「那便……好自為之。」
林凡心中徹底的放鬆下來了。
走到這一步,他有百分百的把握,將這隻有被動走近他布下的絕境中的夜叉王,拉到他這方。
有這夜叉王加入己方陣營,無論這青目王最終會出什麼么蛾子,都能增加更多的破局把握。
「木易、一半疆土,賭你手中母金球,以及你拿出的那塊母金,你……可敢!」
夜叉王是真的豁出去了,眼中儘是扭曲的瘋狂。
林凡眼眸微眯,似笑了笑,道:「兩塊足以鑄就究極器的母金,對賭你疆域的一半,怎麼看,本尊都虧啊……」
夜叉王獰吼,咆哮!
那已經是他最後的家底。
都不足與撐下一場賭局嗎?
連拼一把的資格都沒了?
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大好的河山,被修羅王這個陰險的雜碎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