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被軟禁了。
當然他亦有相對的自由;但活動區域太有限了,只能局限在天族中,且還是被標記,可供外人賞玩的區域中。
但凡他想要多邁出被劃出的區域外,都會有天族的長老級人物出來制止。
這讓林凡憋了一口惡氣,心中怒火升騰。
時光就在這種情勢下,緩慢流過,三日已到。
第三日凌晨,黑暗都未曾被烈日驅散乾淨,在天族大門外,已經是異獸嘶吼,人聲鼎沸。
林凡,當然也在此列中。
天族對此次遺蹟之行很重視,祖級人物都出現四五尊,除此外,天族妖孽數十人,全都騎乘在了不得的異獸上,都頭角崢嶸,氣質不凡。
而通天、煜坤兄弟都在其中。
讓林凡詫異的是,天族最是傑出的天子,竟然不在此列。
「木易長老,海家未曾給你提供坐騎?」
天族的妖孽斜眼,他看向林凡眼中有一抹譏誚與戲謔。
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富人在嘲弄鄉巴佬。
這段時間就在天族中,對於這一族,已經有了初步了解,知道這人名為皇龍,是天族另一脈中的佼佼者。
林凡眼眸微眯。
但卻是不等他開口,這皇龍便譏誚,裝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歉然』道:「是在下思慮不周……沒有想到海家的形勢。」
林凡盯瞪這皇龍,只聽他繼續道:「真的很抱歉,海老家主剛痊癒,海家老底都差不多被掏空,如何給你提供如吾等這般的坐騎?」
他眯林龍眼,壓低聲音,戲謔道:「就算藏有一兩匹異獸,也不可能用在你這等人物身上啊……」
此地,天族山門外。
所有此次出行的天族人皆在,聞言都怪異的盯著林凡。
這有趣了。
須知,他們所有人,哪怕是天族最不起眼的奴僕、下人,都人手一匹異獸,這些瑞獸中;有青色的麒麟獸,有七彩的通天蟒,亦有三足的金烏鳥,而唯有被擠在人群中的林凡,孤身一人站著,竟然是都沒有他們胯下坐騎高。
「呵呵……哈哈哈……」
有人放聲嘲笑了,道:「木易,何不投靠我天族?至少也能混一頭天鱗三翼獸,不止於被擠在獸群內,嗅那漫天尿糞味。」
「你胡說作甚?」
立馬有人出來呵斥,讓剛開口之人臉色微變。
認為,自己過了,畢竟高層交代的不是這般。
誰知——
「以木易兄之尊,若投靠吾族,至少也得四翼獸才能配得上其尊位。」
林凡臉色剎那就寒了!
天鱗獸。
天族奴僕或是賣身的修者的獨有坐騎。
無論三翼還是四翼,但凡你騎乘,就代表,你是天族的奴役。
這些人,是在羞辱他啊。
「木易兄別生氣。」皇龍開口,嘆道:「兄弟們說話直接了些,但,你總得有一頭坐騎,否則的話,你豈不是只能跟在或是擠在吾等的異獸群中?且,你距離我又這般近,若被人看錯,錯以為吾騎乘在你的肩頭,那可就太不妙了。」
「呼……」
林凡深呼吸,掌心中,一縷暗沉的金光不時忽閃。
那是誅天。
差點就握戟殺人。
但他忍下了。
這些人;在遺蹟中,一個都別想活了。
「木易兄……」煜坤開口。
「我平素不喜騎乘,但不代表我沒有。」林凡沒有理睬煜坤。
狗嘴裡豈能吐出象牙來?
「喲呵呵……木易大長老竟然也有坐騎?」皇龍故作詫異:「來來來,讓吾等看看,長老的坐騎到底是何奇獸或是真血遺脈。」
「吭哧……」
他胯下的檮杌前蹄刨地,鼻孔噴出的紫黑的烈焰,耀武揚威。
其餘天族妖孽也在哈哈大笑,紛紛直言,很想見見林凡的坐騎,到底有什麼不凡處。
他們都高高在上,鼻孔朝天。
遍問天下神族,沒有哪一家能有他們奢侈。
但凡族群活動,人人都有異獸,如煜坤這類的直系,都是史上最逆天的純血異獸。
「好吧,人不能太不合群。」林凡嘆息,他的手撫在眉間處。
「吼……」
巨大的龍吼,如一陣狂風吹襲,讓哪怕祖級的生靈都東倒西歪。
一條銀白的閃電突兀的從天穹上劈下,竟然是將林凡所在地的十丈方圓內盡數清空。
無論是修者,又或者是坐騎,全都被一股無形的勁氣颳得很遠。
「這是……」皇龍瞳孔一縮。
他真的被這種動靜嚇住了。
以為這是什麼最了得與逆天的凶獸出閘。
結果,他神情怪異了:「一頭……真龍?」
其餘人剛開始也被嚇得不輕。
畢竟,他們胯下的坐騎。
可都是真血遺種,都是純血的凶獸。
結果,都被狂風捲起,避讓一旁。
「呵呵……哈哈哈……不過就是一頭小銀龍而已,在吾族,只是吃食而已。」
「哼!區區一頭小龍,也敢囂張?小烏,去,讓這頭小龍嘗嘗天火之威。」
有妖孽冷森森,他騎坐在一頭三足金烏上。
金烏煽動金色的翅膀,竟然有一縷縷大日真火出現,形成龍捲,就要向林凡及林龍席捲。
林凡眼眸一寒。
「吼……」
又是一聲龍吟,數千種規則從龍口中噴出;形成一股規則巨浪,轟隆隆鎮壓向前。
「木易長老留手!」
有祖級生靈發現不對了,焦慮大喝,睚眥欲裂。
林凡冷眼旁觀!
在他受辱,被這些妖孽各種譏誚時,為何這祖級生靈不出來開口?
此時,見到自家族群的妖孽要吃虧,故而讓他留手?
哪裡有這種好事?
「怕你不成!」
那個妖孽還未發現不同呢,帶著冷厲,他拍了拍身下金烏,要讓金烏髮威,將林龍化身的銀龍直接啄食。
但,金烏畏畏縮縮,雙翼都耷拉下來,成臣服姿態,不敢稍微動彈。
「木易長老,求留手!」
又有祖級人物大吼,且直接出手,雙手向前推來,化作一塊巨大的盾牌,攔阻在將被規則巨浪衝擊的妖孽前!
「咔嚓!」
盾牌被規則巨浪沖得裂開了,從那裂縫中衝出的幾縷規則光,就將其庇護的妖孽慘叫,胸骨都斷了不知多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