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林凡已經腳跨門檻,身後丹鶴獰聲大喝。
林凡的腳步停下:「不用多言,若我十三時辰內,不能煉製出五百不同種類的寶丹,任你處置。」
「木易!」
林凡話語剛開口,海狂就色變呵止!
這小子瘋了嗎?
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其他人也全都震驚與不解的盯著林凡。
莫非,他是活膩歪了,誠心在求死嗎?
任你處置!
這四個字,太絕對。
若最後,這木易真的沒有辦到;那麼,丹鶴讓他死,他就必須死,否則,這天下如何還能有他的立錐之地?
「任我處置?」丹鶴眼眸危險的眯起:「若是我讓你交出傳承呢?」
「任你處置,這四個字,不夠表達嗎?還是……你聽不懂人話?需要請各禽類專家來替我解釋給你聽?」林凡腳步抬起,要邁出門檻。
「有趣。」
此時,煜坤笑了:「木易兄,不知在下可否成為此次賭約的裁判?當然,你放心,我與天族名譽發誓,絕不偏袒任何一方。」
林凡的抬起的腳步再次停下,他微微側身,看著煜坤,笑道:「既然煜坤兄有這個興致,我又如何敢不答應?」
煜坤微微點頭,道:「為了避嫌,身為裁判,我不便前去監督,便派我的家門兄弟前去,你意下如何?」
「隨意啊。」林凡很隨便。
「好。」煜坤點頭,看向通天:「你去,不能,不准用任何手段,你只是旁觀者。」
通天點頭。
但其實上,他認為,這所謂的監督等,完全沒必要。
他太熟悉林凡此人了。
若非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從不會去賭。
但,只要他賭了,那就必勝。
想到這裡,他好像又回到了從前,被林凡耍得團團轉,差點被他玩到身敗名裂的那一幕幕。
心中好恨啊。
林凡微微詫異。
竟然這麼巧?
派了這麼一個死敵來監督他?
「走吧,可是只有十三個時辰得抓緊時間。」林凡看向通天。
通天瞥了他一眼,向前而去,跟上林凡的步伐。
「木易兄,在下有一良言,可要聽?」
煜坤再次開口,在林凡徹底邁過門檻的那一瞬。
「煜坤兄有何指教?」林凡沒有回頭。
「指教不敢當。」煜坤笑著,道:「但,你我都知,所謂的十三時辰內,煉製五百種不同的寶丹,這根本不可能。」
林凡沒有說話。
煜坤道:「也許你不知我這族弟的恐怖,比我也弱不了多少,在他面前,你註定做不了假。」
「然後呢?所以呢?」林凡笑了。
「所以……我想不出任何你能勝的可能;直接認輸吧。」煜坤大義凜然,且道:「歸屬我天族,我保你前途無量,且,這場賭局作廢,當然,你也不用交出傳承。」
「少爺!」丹鶴驚呼。
「閉嘴。」煜坤呵斥,看向林凡:「你認為如何?須知,加入我天族,可是混沌界中人夢寐以求之事。」
煜坤說完,帶著笑意。
他有十足的把握,林凡會接受他的提議。
這個誘惑太大了,加入天族,這個條件與誘惑,足以讓天下人皆瘋狂。
這木易肯定會回頭,對他納頭便拜,接受他的招攬。
甚至,他都已經做好準備;只要林凡拜下,他就立即向前,親手將他攙扶而起,先是自己的禮賢下士。
「在下閒散慣了,若是加入天族,怕是會時常壞了天族的規矩。」林凡開口,話語中,儘是疏遠與淡漠。
「你……拒接?」
煜坤臉色陡然冷了下來:「你可知,拒接本尊,拒接天族的後果?」
林凡冷笑:「我只聽說過強買強賣,這意思,你該懂。」
海狂戰戰兢兢!
都言他膽大包天,為戰而狂。
但此時,他覺得,自己的膽魄與這小子一比,狗屁不算啊。
就不能說話委婉些?
「呵呵……若我非要你加入我天族呢?」煜坤臉色更冷。
「你是準備帶走我的遺骸?還是我的殘魂?」林凡笑問。
寧死不屈!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煜坤靜靜的盯著林凡,眼中沒有任何情緒漣漪掀起,但越是這般,那種恐怖的壓迫之力便越足。
全場寂靜無聲,沒人敢說話與開口,就連呼吸,都被壓得最低。
半晌——
「有骨氣,我喜歡。」煜坤笑了:「只是玩笑,且去吧,抓緊煉丹,不然……怕是我會得償所願哦。」
「這個玩笑……很好笑。」
林凡也笑了。
轉身,大步離去。
煜坤看向已經消失門外的林凡,眼神冷冷。
他想要的,誰人敢不給?
……
丹室中,各種藥材堆積如山,數以萬種,全都是了不得的藥材,年份至少在二十萬年。
林凡眼中符文閃爍。
確保這批藥材,的確沒人動過手腳,且符合他的所需,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他並非是不相信海家,而是拍藥材的源頭處出了岔子。
「我要先煉製龍王丹,這段時間,你應該聽說過這種丹藥的名字。」
林凡沒有回頭,但他知道,通天一直靜靜的靠在牆壁上看他。
「你不用和我匯報,你我互不打擾,你煉丹,我修煉。」通天開口。
林凡譏誚道:「煜坤可是讓你來監督我的。」
「那是他不知你這人的習性。」通天冷笑。
林凡聳肩,道:「看來傳言不假,你的對手,永遠是最了解你的那個人。」
通天沒有回答,盤坐而下,林凡在整理各類藥材。
「我姐姐……好嗎?」
通天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話語顫抖而艱澀。
林凡準備藥材的動作停滯,道:「很好。」
「我的……外甥呢?」通天再問。
「都很好。」林凡回眸狠辣瞥過通天:「你放心,我們沒有你們那麼的無恥與殘忍,分得清仇恨。」
「那就好……那就好……上天入地下九幽……我就只有這麼一個血親了啊……」通天眼中竟有淚花轉動。
林凡眼眸微眯。
天神、死了!
這讓他好像突然空落落,又覺得整個人像是卸下了一塊大石,但那種滋味,太古怪,難以形容。
他看見通天眼中的淚珠,想了很久:「你要見見天心兒嗎?」
「她與你同來?」通天豁然起身,但半晌後,又嘿嘿慘笑,踉蹌倒退:「不了、不見了,若見面她問我,父神何在,我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