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選擇嗎?只不過,你心中真的好受嗎?」林凡看向那卓然而去的身影,嘆息著,可憐著,苦笑著:「你對得起世間萬靈,但唯獨卻是虧了那個女子。」
這是他的責任或是過錯嗎?
林凡是真的不知。
但當時,他的確只是想要成全林龍及天心兒,只是想著,這個與自己一體兩命的兄弟能夠更像一個真實的人,而不是他林凡的影子,但那時候,又何曾想過會出現今日之事。
忠義兩難全,林龍選擇了義,到底是對是錯。
「夫君,別多想,事到如今,只有走下去。」
舞傾城的聲音響起,她統領全局,所有計策雖然是大家集思廣益;但具體的安排與調遣等,全都是她一人安排。
她也極累,美眸中已有血絲瀰漫起。
「她們呢?」林凡回身,將傾城緊緊的抱在懷中;下巴就抵在傾城的頭頂,在深嗅著她的發香。
「已按布置領軍潛入各州域內。」傾城攬住林凡,笑道:「別為她們擔心,小諾,小武游離在戰場外,更有你的三世身監視四方,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嗯。」林凡鬆開懷抱,低沉道:「你們千萬不能出現任何意外,否則我會發瘋的。」
「放心。」傾城笑顏如花:「你去吧,你們衝鋒在外,我就為你們守好萬妖之原,就像在下屆一般,你去爭了這天下,我為你守好這個家。」
……
「殿下,林凡等用心險惡,窮追不捨,分明是想要將我們全都絕殺。」
奔逃中,陳玄東氣喘吁吁。
「以陳兄之言當如何?」通天騎乘的萬里煙雲獸,四蹄之上火焰繚繞,可日行百萬里,但此時依舊渾身汗出如漿,皆血紅。
「分兵!」陳玄東眼眸陰寒:「想來殿下定有遮掩氣機的天物,可對?」
通天眼眸一眯:「著實隨身攜帶隱玉。」
「隱玉?」陳玄東瞳孔一縮。
這東西,可是至寶,是微縮的欺天陣紋,太超絕。
「那就好辦,將這支不死的軍團分兵百十路,深入個州域中,我與你獨自逃亡。」陳玄東開口:「只有這樣,才能有望擺脫追兵。」
且,陳玄東苦笑:「這支軍團號稱不死,但你我……可非是不死身。」
就是這句話,讓通天打消了所有疑慮,當下就下了命令,分兵三十股,各自向不同方向奔逃,且,他還將自己的戰袍分裂成等分的片段,讓這些分兵的不死軍,每一股都帶上一片戰袍。
「殿下此計甚妙!」陳玄東大讚:「林凡麾下定然有及擅長追蹤者,但殿下既有隱玉,又將沾惹殿下氣機的戰袍分裂,定然能夠對方造成極大的困擾,這樣一來,我們就更安全了。」
通天眼中閃現傲然之意,但想到今日之失敗,最終化為尷尬。
當然,通天也並未真的按照陳玄東之言,就只是他與陳玄東獨自逃亡,依舊挑選了一尊主宰及三尊帝皇同路。
通天怎麼都不會想到,他寄予厚望,且在他看來,忠心已經得到驗證過的陳玄東,其實才是隱藏最深的那把刀。
而所謂的分兵等等,完全都是林凡與陳玄東經過各種最是隱秘途徑從而達成的計謀。
通天大敗而歸,此戰中,至少兩千萬天人族大軍被滅,就連那兩支只存在傳說中,但今日總算得以證實的軍團都被全滅了一支。
最為主要的是,通天的親姐夫,竟然只是林凡的一具隱殺身,這更是天大的笑話。
已有流言四起——天人族兒郎好計策,賠了夫人又折兵。
逃亡中的通天聽見這句話時,慘叫一聲後口噴鮮血,眼前一黑就栽倒在地,若非是有忠心的主宰及時將他保住,他會從萬里煙雲獸上一頭栽倒在地,至少也是個灰頭土臉的下場。
深夜時,通天才悠悠醒來,他臉色蠟黃,竟然出現濃郁的腐朽氣,貌似快要行將朽木。
「殿下大不必如此,勝敗乃兵家常事,世人愚昧,任其去說。」陳玄東安慰,在通天甦醒的剎那就開口:「歷史只由勝利者書寫,當殿下回歸天人族之後,在率千萬雄兵將林凡等滅掉時,天下還會有誰敢亂言?」
通天嘆息:「我一向自負,從雲端上俯瞰天下一切敵,在我看來,這天下一切,都只是我的掌中玩物,沒想到最後,我陡然驚覺,我才是那個玩物。」
陳玄東沒有在多話,拍了拍通天的肩頭:「殿下還是快快振作起來吧,距離天人族大本營足足還有十萬里,且,主宰已經傳訊回到天人族求救,殿下的兄長已然率軍向吾等前來,只有會師時,我們才能真正的安全。」
「兄長來了?」通天一驚:「誰讓他求救的?誰讓他傳信的?怎能讓族中知曉此次大敗?這樣一來,我的繼承位還穩嗎?廢物!白痴!」
他在這裡怒叱,發狂,歇斯底里,雙眸猩紅。
「殿下,你以為能瞞得住嗎?」陳玄東瞥了通天一眼。
通天嘿嘿慘笑:「的確瞞不住……瞞不住啊。」
竟然是心灰意冷。
「殿下也別多想,殿下的繼承位,可是天神欽命,只要天神不改口,誰又敢置喙?」陳玄東眼眸眯起:「我們著實不能瞞過天人族中,但此際,天神正在閉關中,只要殿下急速趕往族中,阻止他人報信,殿下這個小天神稱謂就能一直保持。」
「多謝先生提點。」通天表情一緊。
他的稱呼一變在變,從一開始的玄東表示兩人關係親密,再到陳兄這個稱呼時,已經徹底相信陳玄東,又道此時,略帶敬意的先生,證明通天已經將陳玄東視作臂助。
連夜,通天就再次傳命行軍,以急速向天人族奔去,但卻不是按照陳玄東所說的會師,而是選擇了會以他兄長派遣而來的大軍交叉而過的路途。
天下大亂!
每一個州域內,都有血腥大事發生!
林凡一家子血屠天下;林凡的女人,林凡的兒子,林凡的兄弟,林凡的徒弟,各率大軍,屠戮了一域又一域的巡狩者及各州域的駐守者,血流成河!
龍鳳雙族聯軍,更是遍地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