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啞然失笑。
他好像能夠看見當初留下此言時，酆都的憤怒與暴跳如雷的場面。
那是一個極度自負與驕傲的人，結果路在腳下，他卻是不敢向前邁出哪怕一步。
林凡轉身，沒有留下字跡，也沒有任何不滿，他有自信，自己一定能夠打爆第七層；哪怕是荒人中的聖，他也無懼，可以直接轟殺之。
「他來了！」
殷明眼神歹毒而犀利，死死的看著那一層層浮屠塔亮起，且腳步聲緩緩臨近。
「呵……他會震驚與絕望吧，一推開那扇青銅的巨門，就見到吾等，會不會將他嚇得倒轉而回，不敢離開浮屠塔中？」有帝者輕笑，帶著譏誚與嘲諷。
「本以為會錯失大機緣，他的人頭與吾等無緣，結果……呵呵，有趣了。」
又有臨帝冷笑，聖威瀰漫而起，攪動了黑暗。
「他是我的，爾等皆不許動手。」殷明話語陰森森，他向前踏了一步，超過諸人，就差不多橫堵在浮屠塔門前了。
門開。
「轟！」
一道白色的拳印朝著林凡腦門就轟殺了過去，罡風撲面，凌厲比聖劍，那拳印太兇殘，讓浮屠塔都在嘎吱的響著，像是要在這一拳下倒塌。
那是殷明出手了，根本沒有半句廢話，就在林凡推門而開時，就直接鎮殺。
就是這般的狂猛與歹毒，根本不容許林凡有準備。
「找死！」
林凡眼神陰森，抬手拍出，一方天宇在掌心中朦朧而顯。
「轟隆隆！」
大爆炸發出，那狂猛的交擊波，將無邊的黑暗撕裂，露出銀色的空間亂流。
林凡倒退一步，殷明則是後退了十來步。
林凡踏出浮屠塔，單手平舉，點指殷明眉間，在勾手。
他在邀戰與點殺！
「你、竟然有帝級戰力？」
殷明眼神陰晴不定，內中夾雜中驚駭與悚然！
「傳說果然為真，恆聖可橫殺諸帝。」有帝者凝重開口，且道：「你隱藏得太深，騙過天下所有人。」
林凡一語不發，只是簡單向前走，但讓一群人都後退。
當傳說變為真實，且真實浮現在自己眼前時，任何人都會感到剎那的惶恐及恍然。
「你們也想要殺本座？」
林凡話語高昂，就如一頭神龍俯瞰著所謂的屠龍勇士，眼眸太犀利了，兩束金色的光束攝人心魄，讓一群聖者都快癱軟在地上了，根本承受不住這等恐怖的恆聖威。
他們錯了。
錯得厲害與離譜。
竟然要來橫殺真實的傳說，想要與這尊傳說中才存在的人物頭顱去換取豐厚的獎勵。
「鏗鏘！」
那兩束金色的光束化作兩柄戰戟，當場就將一尊聖君力劈。
「啊……」
被劈殺的聖君，聖血濺在他身旁一尊臨帝的臉龐上，滾燙的聖血，讓這尊臨帝慘叫。
一道眼神而已啊，就力劈了一尊聖君，他又能經受得住幾次？
「好狗膽！」
這種時候，只有殷明才敢如此呵斥，自信不弱林凡。
他大步前來，且，那血紅的雙眸中流淌出滔天的血海，似要淹沒天地，可以看見，這血海中無盡的生靈在哀嚎與掙扎。
「林凡，你很不錯，竟能闖過第七層，與本帝平齊了！」
殷明獰笑著開口，他大步向前走，手中出現一根白骨大棒，這是他的帝器，取自史前不知道何種層次生物的大腿骨。
林凡微感詫異。
這尊帝者，竟然也穿過第七層？
這真的值得他震撼了。
沒有切身親歷，很難描寫與講述那種感覺，只是太艱險了，一個不慎定然會橫死在那擂台中，諸多的屍骸證明這一切。
「嘖嘖，當世只能容許一人享有踏足第七層的殊榮，所以你去死。」
殷明又開口。
林凡皺眉：「你想多了，至少在你之後，酆都也曾經歷第七層。」
殷明臉色微變，隨後獰笑：「不可能！」
林凡聳肩：「只是磨礪場所而已，哪怕你能闖過第九層有何用？就能證明你己身無敵天下帝境嗎？」
他在喝問，且道：「只有九層，但修道境界何止這九個層次？你以聖境打穿第八層，也不代表你就無敵聖境中，這是浮屠塔，根據你的資質與最強戰力評估，只會釋放出與之對應的烙印或是傀儡來，人生而不同，戰力區別更大，算了，你不懂。」
殷明臉色剎那蒼白！
他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之所以狂妄與自負；只是因為，他堅信當世只有自己一人闖過第七層。
可林凡的話太殘忍！
這浮屠塔，竟然還會區別對待，根據天資等釋放久遠前的烙印或是戰爭傀儡？
「殺！」
殷明在咆哮，自信等在林凡的三言兩語中受到大衝擊。
他衝殺而去，要將林凡斬死，好像只有這樣才能重拾那種無敵的信心與氣魄等。
「還沒到你，別急。」
林凡低語，他張口吐出一道精氣，化作另一個自己，逆沖而去，迎擊殷明，且眼神掃視其餘三帝，身軀中衝出三世身來，一一對上。
他之本尊，則是平靜走向諸聖者，閒庭信步，太散漫與輕鬆。
「成大聖時，天下聖境在本尊面前皆如螻蟻，此時本尊已是恆聖，哪怕是帝者，在本尊面前也如草芥。」
他在低語。
在成大聖時，天下已無聖。
在成恆聖后，天下帝者入草芥。
這並非是虛言。
一群聖者皆絕望，不管是聖君還是臨帝，眼眸中盡皆是惶恐與絕望。
他們非是不想逃，不想跑，不想拼殺，不想竭力一戰而亡。
而是根本做不到，有詭異的場域將他們一一困鎖，連動彈一下都成為奢望。
且，根本不能妄想，同行的帝者前來援助，被纏得死死的，且他們知曉，這還是林凡暫時並未對那些帝者動殺心的結果，否則應該已經有帝在隕落。
所有聖者皆死了，除了最強的那一尊臨帝被一指洞殺外，其餘皆是被林凡眼神掃過，被無情的眸光奪了性命，就此成灰，身死道消。
「啊……」
殷明在怒吼與咆哮。
他感受到了真實的危機，只是林凡口中吐出的一股精氣而已，就已經讓他相形見絀，逼得他險象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