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算子現身了!
他滿臉陰沉,帶著一股不屈從命運安排的倔強,看著因暴怒而顯得狂亂的林凡,獰笑一聲後,他回頭,一步邁出,不見蹤影。
命運?
那是什麼?
他這一脈,本就因是命運的主宰者,又豈會屈服命運下?
什麼狗屁的神令?
什麼狗屁的天意?
那是什麼東西?
天算子笑著,他籌謀與安排一切,依然算準了今日今朝,可在此地,斬絕林凡!
命運的枷鎖,他打破了。
此時,他很想回去,去向他師尊證明,命運,是可打破的。
天地之間,竟是天算子猖狂的大笑。
「噗!」
林凡大口咳血,此際,他真的,油盡燈枯了。
只因,那股無敵的氣已泄。
「哈哈哈……林凡啊林凡,你樹敵太多,這便是天意!」朱厭本都已經絕望,但此時,在大笑。
「天意?」
林凡重複一句,轉過身,看著滅神宮諸人。
跌落蒼穹上,降臨大地中,他已經堅持不住,肉身片片剝離他不屈的骨骼,此時,他除了頭顱與右臂完整外,其餘的部位,盡都是破敗不堪,就如同一具已經死去多時,腐爛破敗的殘骸。
苦笑著。
這,真的是天意嗎?
若他此時真死在此,應該會有太多人傷心吧?
那些輪迴路,是真的嗎?
他,會踏上那一條?
閉眸,重戟依舊緊握手中,支撐著他身軀不倒,但,意識已經昏迷。
但,好像在昏迷前,他聽見了摩嚴的一聲怒吼以及無劍那種爆戾到好像欲屠滅天下的殺機!
但是,這些都與他無關了。
神庭中。
龍脈下。
「夫君,你還要沉睡多久?」
說話的,是舞傾城,她俏臉殷紅:「從未這般叫過你呢,可是你應該知道我的心。」
她一個人在喃喃,最後,卻是哭了起來:「十年了,我撐得太累,幸好小武與林諾等年青一代已經成長起來,特別是林諾,此時他已經是神庭之主,代你執掌神庭,儼然又是一尊小無敵呢。」
「還有,陳玄東與白柔已經成婚,孩子都有了,也是個調皮的小子,叫做陳願,我知曉他們夫妻的意思,願你快速甦醒。」
她在喃喃,有腳步聲起,青鸞來了:「妹妹,他會清醒過來的,這天下還需要他來肅清呢。」
舞傾城回頭,看向青鸞,笑道:「我也相信他會甦醒,他醒來後,我們一同舉辦一個盛大的婚禮如何?」
「好。」青鸞嬌羞著。
她看向沉睡中龍脈中的人影,眼中是濃濃的哀傷,林凡,十年了,已經十年過去,你可知曉,這十年中,發生了什麼大事?
滅神宮差不多侵占了整個無盡海域,海龍族率整個海族與巡守一族勾結,若不是有三大隱族與三宮的合力,也許,這片天下的另外兩個大陸,都沉陷了吧?
可就算如此,他們,也太苦了,李廣斷了一臂,再也不可生,陳玄東被刺瞎了一隻眼。
還有大天王,最近活動得越發的平凡,也許,他將徹底覺醒吧。
你,還要多久才甦醒?
「稟夫人,滅神宮率眾襲殺而來,有十萬眾,欲一戰攻伐魔神宮!」
此時,有焦慮的大吼傳出。
舞傾城鳳眸一挑,眼中露出冷冽殺意來,疾步走出!
外面,林諾英姿颯爽,手中重戟殺機濃烈,眉間那朵彼岸花開得更加艷麗!
「小諾,你率鷹團與白馬軍團,先馳援滅神宮!」舞傾城發令。
這十年來,林諾任神庭之主,但其實上,一直都是舞傾城在主管諸事。
「好的大娘。」
林諾開口,回頭,道:「鷹團、白馬軍團何在?隨本座前往無盡海域,殺絕膽敢犯我神庭疆域者!」
「吾等俱在!」
「隨神主,誅絕萬魔!」
他們在怒吼!
此時的神庭大軍,真的有無敵的風采。
這十年中,不知神庭大軍死了多少,流了多少血,但也是這樣,他們磨礪出了不敗的軍魂,遇見誰,都可一戰。
李廣目光冷冽的站在鷹山背上,他斷了右臂,此時,是左手擰劍。
他看著那眉眼與林凡極為神似的少年,眼中出現一縷追憶。
好像,他看見了那個一生縱橫不敗的兄弟。
此時,他既然未曾甦醒,那他就如同以前追隨那人般,追隨他的兒子,這是義!
「兄弟,哪怕你真的死去,但你的宏願,吾依舊願赴湯蹈火。」
無劍看了一眼林諾,回身,率一部,殺向無盡海域。
陳玄東也看著林諾,眼中,是無比的慈愛。
「小諾,小心些,不要讓為娘的掛念。」夢魘也來了。
她洗淨了鉛華,歲月沉澱了一切,此時,她只是一個為將遠征的兒子擔憂的母親,在她身上尋不到一絲以前的潑辣。
「孩兒知曉的,母親。」
林諾笑著:「吾將繼續吾父不敗之名,縱橫睥睨天地間。」
「哈哈哈!好!吾師哪怕十載未出,但這天下還有他的道統在,遍尋天下,誰敢與吾同境一戰!」
小武猖狂的大笑,他的坐騎竟是一條海龍!
且,這是海龍王的嫡孫,是三王子親子!
在三年前一戰中,被他擒下,此時成為他的坐騎!
「小武哥,此次便看你我兄弟,誰殺得多!」
林諾肆意猖狂,英姿勃發,說完此話後,重戟一指前方:「出征,有我無敵!」
他在怒吼。
諸多神庭大軍,都發出震耳欲聾的大吼!
「有我無敵!」
龍脈下。
沉睡十年之久的林凡,手指是微微動了動。
這十年間所有發生的事,他都知曉,每天舞傾城等人都會來此地,向他述說,他全都知道。
但,就是醒不來。
他知道李廣被斷一臂。
知道陳玄東瞎了一隻眼。
知道無劍被海龍王一劍劈裂過身軀,死裡逃生。
他的神魂在咆哮,在怒吼,要掙脫囚禁的樊籠,去一戰。
但是,他此時清醒不來,閃電武魂竟然化作一個金色的樊籠,將他的靈魂囚禁其中,讓他在神紋之間領悟,好像,不能領悟到一定境界,根本不能打破樊籠,從而清醒。
但,很快了!
至多半月,他定當覺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