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他們慢慢走去,從遠方看,這輪迴海很清澈,且給人一種幽靜感,內中海水起伏,發出悅耳的聲響,可讓人心中寧靜,似在聽著遠古的仙音。
但,等他們來到近處後,才發現,這輪迴海其實不過十丈方圓,與海這個稱謂相去甚遠,而且,內中的『海水』綻放霞光,流光溢彩,但卻是不顯得刺目與詭異,相反有一種極為和諧的感覺,好似,這些『海水』天生該有類似色彩與霞光。
「這便是輪迴海?!」
林凡吃驚,只因走到此處後,符文之眼自主啟動,他窺見了一絲絲真相,這看似幽靜與和諧的輪迴海,其實太妖邪與詭異,以符文之眼細究之下,這十丈的輪迴海,籠罩在血色的光暈中,此地,輪迴之力瀰漫而濃郁,那種力量太玄妙。
有阡陌縱橫的小路,從四面八方延伸此處,小路上,本空無一物,但此時看去,竟有無數屍骨倒伏在路上,魂光永祭了。
「那就是我的前生嗎?這麼悽慘,被仇敵削掉了血肉,囚禁了神魂折磨千年而亡,好痛苦,我好像聽見了我前生不甘的怒吼。」
火族強者此時雙眼迷茫,隨後,露出驚天殺機,只因,他在『海水』中窺見了仇家真容,在對他此事身露出獰笑。
「殺!」
他竟然在咆哮,且,甩開眾人,向輪迴海中殺伐而去,要去滅他前世敵。
一聲大吼,讓林凡悚然:「停下!」
他驚懼大吼,且,第一時間出手,以雷池鎮壓而去,轟隆隆,雷池中,金色雷電轟鳴,若洪鐘大呂,震響這被蠱惑的強者神魂,讓他若被醍醐灌頂,瞬間清醒了。
此時,他的腳掌已經觸及水面,只差一步,他就要被海水吞噬,從此成為其中的一滴海水。
渾身冷汗淋漓,他是虛法高階巔峰的修者,但在輪迴海面前,沒有絲毫反抗力,與凡人沒區別,差點著道。
「謝謝殿下。」
這強者顫抖開口,林凡沒有說話,神情凝重到極致,只因,他能感知到一股股妖異的力量在向他襲來,撞得他護體的電幕叮咚。
謹慎讓一股氣機襲體,林凡一瞬間毛骨悚然,只因,在剎那之間,他猛然搖動,幾乎要暈厥,神魂要離體,要自主的步入輪迴海中去。
「轟隆!」
閃電武魂發威,抵擋出萬千金色絲條,將他護得更密集,那種妖異的力量消失了。
「你們都小心,此地太恐怖。」林凡提醒。
此時,他總算是明白,為何這輪迴海凶名震天下,這的確是一個絕佳的探險地,有各種珍寶等埋葬海水中,但幾乎無人敢來,敢前來者,幾乎都死了。
就算偶有不死者,從此地離去之後,也大變樣,像是被別的神魂入主。
「林凡,我看見鳳王撲殺天地而亡,魂光化為兩半,結為鳳卵,我從卵中生。」
此時青鸞竟然這般開口,帶著淒艷的笑。
林凡心中猛然一緊,他快步走過去,將青鸞攬在懷中:「這都是妖邪之力勾出的幻境。」
但,此時被夢魘抱在懷中的林諾竟然雙目滴血,眉間的那一朵彼岸花印記更加鮮艷與璀璨,像是鮮活的妖花,此時,林諾雙目緊閉,但卻在喃喃:「欲建輪迴。」
「小諾!」
林凡驚叫一聲,只因剛剛那一句話語,充滿滄桑,似從天地初開時發出,經歲月長河流轉而到今夕,被他聽聞。
太滄桑,似經歷了所有的生死別離,又好似見慣了界生界滅,那種滄桑中,透露出無雙的霸氣。
且,這一句話之後,有誦經聲響起,縈繞此地所有人心田中,太過詭異,所有人都像是陷入魔怔中,又像是在聆聽古老的戰歌,如痴如醉。
但林凡分明看見,當誦經聲響起之後,諸天的亡魂都在趕路,他們很渾噩,但明顯有一種執念,要踏入一條既定的路,但最終卻是被未知力量分化,步入不同方向。
林凡發毛,他看見一個碩大的磨世盤,那些神魂入內後被碾壓成魂泥,這磨世盤與光明巨城額一般無二,但是太巨大了,簡直像是一方蒼宇,橫亘在無垠的漆黑虛空中。
後,又有亡魂登上虛空巨船,駛入未名的方位,突然林凡驚叫,因為他看見了他自己,登上了一條殘破染血的巨船,這巨船以天龍骨鑄就,他登上巨船後,就這般遠去了。
「千百世後,吾當迴轉,鎮壓世間一切魑魅。」
他竟然聽見了他『自己』的聲音,霸氣無邊。
「難道,我也是輪迴者嗎?」林凡懷疑自己的來歷根腳,莫非前夕種種儘是幻境,在那可水藍色星球上居住了那麼多年只是夢中,只有輪迴才是唯一?
「唰!」
但是,在此時,他竟然看見他去輪迴的『自己』頭顱中衝出一道閃電,炸響水藍色星球上空,將他帶來這個世間。
林凡怔怔看著,他陷入自我懷疑與審視中,那個他,與他沒有任何區別,但那閃電帶來的,同樣是他,到底,他的來歷根腳如何?
強打精神,林凡擺脫一切,就算他真是輪迴者,在史前有天大的來歷那也不重要,此世,他只是自己,若一戟可鎮天下,什麼輪迴,什麼往生,都不重要。
當然,諸天亡魂走的不止這兩條路,像是天地的甄別,又或者是認為的劃分,有些成為強魂的養分,有一些莫名的消失,又或者是踏上詭異的巨船,但最是恐怖的是一朵有半個宇宙那般大的彼岸花,這朵彼岸花好似就是一整個輪迴,亡魂從他紮根宇宙海的根莖處入內,又從他伸展蔓延星空中的妖異花瓣中走出,成為一個個新生者,投入宇宙各處。
林凡看到此處,緊緊的盯著自己的兒子,那條輪迴路,他曾不止聽過一次兩次,久遠前,一朵逆天的彼岸花想要在建輪迴,但最終被天譴而亡。
他此時毛骨悚然,其他人都還是看見一些不切確的往事,但他的妻與子,竟然準確的說出話語等,這真的讓他難安。
林凡緊緊盯著輪迴海,神魂都在顫抖,若是他的妻、子真的是史前的大人物在轉身,那麼,是否有朝一日,他們會尋回前世的所有,到時候,他們還是自己最熟悉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