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這個解釋,井月霜將信將疑,她這會兒真的有些懷疑陽頂天的身份了——她懷疑,陽頂天可能是國家某些特殊部門的人。
想想啊,會功夫,精通盆景栽培,會醫術,然後會四門外語,這如果不是特殊部門特別培訓的,普通人怎麼可能做得到?
珍妮沒有這些疑惑,她駕駛著快艇,跟在炮艇後面,沒多久就靠了岸。
上岸,那個花頭巾很熱情的帶陽頂天三個去見他們的首領。
聯合部族軍的首領叫賽義德,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大鬍子,中等身材,但比較壯實,相對來說,他沒有花頭巾那麼熱情,而在看到井月霜和珍妮後,他眼光明顯閃了一下。
井月霜和珍妮太美,如果在和平的環境下,是值得驕傲的,可在這個地方,卻有些讓人頭痛。
陽頂天臉上堆著笑,小心的觀察著賽義德的眼神。
不過還好,賽義德只是不太熱情,但也並沒有太多惡意,大致問了一下情況,就讓花頭巾帶他們下去休息,說他會讓人聯繫中國大使館。
花頭巾帶陽頂天三個進了一幢房子,道:「你們先在這裡休息,我叫一個人來服伺你們,有什麼事你也可以叫我。」
他說著,叫來一個阿拉伯女人,讓她給陽頂天他們弄一點吃的,然後他就離開了。
這個阿拉伯女人叫胡娜,二十多歲,長像一般,但手腳很麻利,飛快的給陽頂天三個倒了水,又拿了一個盤子來,裡面有囊和椰棗。
陽頂天用阿拉伯語跟胡娜道謝,井月霜兩個聽不懂,只看到陽頂天沒說幾句,胡娜臉就漲紅了,慌亂的搖著頭,顯然陽頂天在跟她開玩笑。
珍妮看得嘻嘻笑,井月霜卻在心中暗叫:「這傢伙,到哪裡都能跟人開上玩笑,偏生他就懂阿拉伯語。」
心中暗暗吐槽,卻把手機拿了出來,事實上,先前一靠岸,她就拿出手機看了的,沒有信號,而現在也一樣。
「手機沒有信號。」
她悄聲跟陽頂天說。
珍妮聽到了,道:「是啊,我的手機也沒信號。」
她可不注意那麼多,直接把手機拿出來,還拿到窗子前面。
井月霜看了一眼胡娜,胡娜沒什麼反應,井月霜心中一動,對陽頂天道:「你跟她說什麼啊。」
陽頂天嘻嘻笑:「我跟她開個玩笑啊。」
「你要小心一點,這邊風俗跟一般地方不同的。」井月霜警告他。
「我知道了。」陽頂天點頭,不過顯然並沒有放心裡去。
井月霜也懶得再說,道:「你問她一下,手機為什麼沒信號?」
「好。」陽頂天扭頭又跟胡娜聊了起來,聊了兩句,對井月霜道:「她說她也不知道,反正什麼都打爛了。」
珍妮插嘴:「是啊,這邊打得亂七八糟,而且一直在打,說是組織了聯合政府,其實就是一幫子軍頭瓜分勢力,各占一塊地盤,一點點分配不均,就又會打起來。」
義大利跟利比亞之間,只隔了一個地中海,所以她雖然並不怎麼關心這些事,但知道的,還是遠比井月霜和陽頂天多。
「我也聽說了一點。」井月霜點頭,對陽頂天道:「你問她一下,這邊離的黎波里有多遠?」
「對對對。」珍妮點頭:「的黎波里現在好一點,雖然也有幾股武裝,但有很多外國使館,要好一些,我們義大利也有使館在那裡,然後那邊有機場,只要能到的黎波里,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陽頂天就問胡娜,然後回頭告訴井月霜:「她說有兩百多公里。」
「才兩百多公里。」井月霜立刻叫起來:「那能讓那個賽義德送我們過去不?現在還只中午,下午就能過去。」
「有道理。」陽頂天轉頭跟胡娜說,胡娜出去,陽頂天道:「我讓她去跟賽義德說。」
沒多久,胡娜回來了,跟陽頂天搖頭,說了兩句,井月霜急問:「賽義德怎麼說?」
陽頂天搖頭:「賽義德說最近有衝突,我們無法直接過去,不過他會派人送信,或者等衝突平息了,再送我們過去。」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珍妮急了:「這邊哪一天不打?」
井月霜也急,但卻沒有辦法,她看著陽頂天,陽頂天也明顯沒什麼辦法。
井月霜腦子急轉,對陽頂天道:「要不我們重新回船上去,順著海岸走,到的黎波里去。」
「好主意。」珍妮贊同。
陽頂天也覺得她這主意不錯,跟胡娜說,要她跟賽義德去說,但胡娜卻不肯去了,說賽義德在要午睡了,這個時候去打亂他,他會發脾氣,賽義德脾氣很大,怒起來會直接拿槍掃射把人打死的。
陽頂天把胡娜的話轉給井月霜和珍妮聽,珍妮驚叫一聲:「這就是個軍閥,這邊的軍閥都無法無天的。」
井月霜默然。
陽頂天又問了胡娜幾句,告訴井月霜,賽義德要睡到下午四點以後,但剛睡醒的他,脾氣也不好,所以,如果要說什麼事,最好是在晚上,他喝了酒以後,喝得開心了,那時說最有效果。
「所以,等晚上吧。」陽頂天安撫井月霜兩個:「不要急,我們至少上岸了是不是,再說了,我們是中國人,這邊對中國人還是不錯的。」
到這會兒,井月霜也再沒有任何辦法了,勉強吃了點東西,回房休息,珍妮要扯陽頂天去她房裡,井月霜瞟一眼陽頂天,陽頂天倒是通味,道:「我們三個一間房吧,聊聊天。」
珍妮立刻說:「好啊。」
井月霜也不好反對,珍妮有點兒大大咧咧,是真敢當著她的面把陽頂天拖走的,而陽頂天這個色鬼又明顯沒有什麼控制力,說不定就會大白天的干那個事,現在的井月霜,絕對不能忍。
那就一間房好了,閒聊著,珍妮說想喝酒了,井月霜說:「阿拉伯人不喝酒吧。」
「怎麼不喝。」珍妮反駁:「當然,有些不喝,而有一些,只是明里不喝,暗裡是喝的,而有一些,明里也喝。」
她說話又急又快,繞口令一般,還好她英語不錯,井月霜能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