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頂天卻哈哈一笑,道:「別急,我看一下三妹的傷口吧。」
「你還會治傷?」這下刀衣姐也有點驚訝了。
「我不要你治。」三妹卻不領情。
「不治好傷,那隻好扔下你。」陽頂天嚇唬她:「死了就算了,萬一沒死,給斑頭雁的人抓住,把你奸了又奸。」
「我殺了你。」三妹大怒,槍口急抬。
眼見她槍口轉過來,陽頂天突地屈指一彈,正彈在槍管上。
三妹只覺槍上傳來一股巨力,虎口劇震,再也握不住槍,那槍居然失手落地。
她十三歲開始摸槍,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怪事,雖然是陽頂天搞鬼,可他只是在槍管上輕輕彈了一下,怎麼可能會這樣。
她驚怒之下,立刻就去抽腰間的砍刀。
刀衣團的砍刀,都是統一配製,三妹的刀,同樣是掛在腰上,配了刀鞘的。
她手才摸到刀柄,刀衣姐一聲厲喝:「三妹,讓他給你治傷。」
她這一喝,三妹立刻就不動了,只是嘟起了嘴。
陽頂天微微一笑,到三妹面前蹲下身。
三妹傷在左腿,槍口在大腿中部,先前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但還是有血滲出來。
陽頂天把包紮的包解開,又把三妹的褲腿撕開,看了一下傷口,血肉模糊的,創口不小,靈力一掃,感應到裡面有異物,應該是子彈,卡在骨頭上。
「我去找點藥。」
陽頂天起身,店子是前店後院,院子裡生著一些苦篙,他扯了幾把。
他起身來後院,玉妹就在後面盯著他,陽頂天只好背轉身。
苦篙可以做傷藥,但效果不大,真要起效,得他的口水才行,不過往傷藥上吐口水,最好不要給人看到——不文明啊。
把苦篙加另外幾樣雜草和一起揉成藥泥,再吐上口水,回來,三妹一聞就叫起來:「光一個苦篙有什麼用?」
「賭點什麼嗎?」陽頂天笑看著她:「一分鐘之內,止血止痛,一天之內,創口結疤。」
「不可能。」三妹果然是個性急的妹子,斷然搖頭。
「賭點什麼?」陽頂天笑看著她,就如狡猾的獵人看著一隻即將要踏進陷坑中的小狐狸。
「你說賭什麼?」三妹毫不猶豫。
陽頂天在她身上一掃,三妹長相七十五分,胸卻能打九十分,結實飽滿,十分誘人,山里妹子,健美。
陽頂天向她胸口一指:「你要是輸了,給我摸一分鐘。」
這麼急躁的妹子,還蠻可愛的,他喜歡逗一下。
「你。」三妹果然就怒了,眼一瞪,伸手就摸著了刀柄,不過隨即醒悟過來,怒視著陽頂天:「你要是輸了呢。」
「讓你砍一刀。」陽頂天笑:「不過不許砍臉,我這臉好帥的,砍爛了,破了相,就沒妹子喜歡了。」
「撲。」邊上的棉姑撲一下笑出聲來。
她一笑,玉妹和另一個黑衣女兵也笑了。
三妹一撇嘴:「鬼才會喜歡你呢。」
「沒事。」陽頂天點頭:「只要漂亮一點,女鬼也可以的,賭不賭吧。」
三妹看一眼刀衣姐,刀衣姐眼光清明冷靜,對陽頂天這種帶點油痞的風格,她顯然還在觀察中。
三妹稍一猶豫,點頭:「賭了。」
「好,擊掌為誓。」
陽頂天伸手。
三妹也揚起手掌,擊向陽頂天的手掌,不想陽頂天手突然下垂,一掌拍在三妹腿上。
「啊。」三妹一聲慘叫。
就在她的慘叫聲中,一股血水飈出來,遠遠的落到地下,隨即傳來叮鐺聲,卻是一粒子彈頭。
三妹.痛得差點暈過去,沒注意到血中夾雜的子彈頭,痛怒交加,反手抽刀:「我殺了你。」
而就在她的叫聲中,陽頂天已飛快的把藥泥糊了上去,激涌的血水立刻就止住了。
三妹的刀已經抽了出來,不過看陽頂天在給她糊藥泥,一下又愣住了,刀架在陽頂天脖子上,痛得呲牙咧嘴。
不過說起來她也真要算堅強了,要是一般的女孩子,非哭爹喊娘不可。
陽頂天糊上藥泥,並不包紮,而是雙手懸停在三妹傷口上方,給她發氣。
口水極靈,不過如果加上靈氣推動,那就更好了。
這也是沒辦法,呆會要突圍,不讓三妹的傷儘量好一點,會比較麻煩。
三妹不知道他這麼懸停著手是幹嘛,刀在陽頂天脖子上一壓:「你搞什麼鬼,我殺了你信不信?」
陽頂天不理她,口中開始倒數:「十、九、八……。」
數到一,他手收回,道:「行了,我贏了,什麼時候兌現賭注?」
三妹一愣:「你贏了?」
「當然啊。」陽頂天點頭:「沒流血了是不是?」
確實是,先前拍出子彈,血涌如泉呢,這會兒糊上藥泥,就再沒有血水滲出來了。
「好象是。」三妹雖然急躁易怒,倒不賴皮,事實就是事實,她只能承認。
「你現在也不痛了是吧?」
他不問,三妹還沒注意,這一問,三妹這才發現,自己確實不痛了。
先前可是真痛啊,尤其子彈給拍出來的那一刻,真仿佛生生挖出一塊肉似的,但這會兒卻真的一點都不痛了,只覺得傷口裡面涼絲絲的,甚至是非常舒服。
不過這要一承認,那就意味著自己輸了,認輸的話,胸口就要給這混蛋摸了,而且要摸一分鐘,想想都會羞死人。
「誰說不痛了,還痛的。」三妹咬牙犟嘴。
陽頂天急了:「你明明不痛了啊?」
「誰說的。」三妹叫:「我說痛就痛。」
陽頂天頓時傻眼。
血不流了,眼晴看得見,可痛不痛,只三妹自己知道,她說痛就痛,陽頂天還真是一點辦法沒有。
看見他發愣的樣子,三妹忍不住撲哧一聲,忙又啊呀一聲,不過俏臉卻紅了。
這是個不善於撒謊的姑娘。
不過她也有補救的辦法,道:「再說了,剛才你騙了我,都沒有擊掌,等於沒有簽字畫押,所以不算。」
「我那是為了引開你的注意力,免得你緊張之下,肌肉崩緊,卡住子彈,那要拍出來就更痛了。」陽頂天簡直有些氣急敗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