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太裝逼了,胖老闆都急了:「哪裡哪裡,我這絕對是正宗的緬甸老坑玻璃種A貨,敢有一分假,我賠你一百萬,至於老闆說的那什麼百萬千萬的,其實絕大部份是炒出來的。」
陽頂天本就是裝逼而已,他其實不懂,聽到胖老闆這麼說,也就裝坡下驢,對肖媚道:「肖姐,你戴一下看。」
說著拿起鐲子,又輕輕托起肖媚的手,套了進去。
肖媚腦子都有些發暈,陽頂天今天的表現,實在是,太不紅星廠了,這話好象不通,但肖媚這會兒的感覺還就是這樣的,她的眼光也就是紅星廠的眼光,而紅星廠,是沒人裝得起這樣的逼的。
她迷迷糊糊的任由陽頂天把鐲子套進去,陽頂天大讚:「好看,漂亮,你戴也好,你媽媽戴也好,都沒得說。」
「太……太貴了。」肖媚手托著鐲子,越看越愛,想取下來,又捨不得,但這個價,只怕把她賣了,也買不起。
「這有什麼貴的。」陽頂天一副闊佬的表情:「算我送給梁姨的好了,說起來,還真是後悔呢,小時候你還記得吧,你媽媽跟我媽媽關係好,每次看見我,總要我叫丈母娘,說叫了就給買冰棍吃,我當時看你黃毛丫頭一個不順眼,不肯叫,早知道你長大了變這麼漂亮,我當時就叫了,還可以賺冰棍吃。」
「哈哈哈。」
他這話,把胖老闆都逗得哈哈大笑,肖媚也笑了,看他一眼,眸子裡水光四漾。
胖老闆是個有眼色的,打著哈哈道:「現在叫也不晚啊。」
「也不知晚不晚。」陽頂天笑:「不過先送個鐲子再說,也許梁姨一高興,又讓我叫丈母娘呢,來,老闆,刷卡。」
肖媚臉一紅,卻沒有阻止。
刷了卡,胖老闆又還格外送了一條金項鍊。
鐲子肖媚沒戴,包起來了,金項鍊則直接就戴上了。
出了珠寶店,上車,肖媚道:「陽頂天,我……」
「別說了肖姐。」陽頂天搖搖頭,看著肖媚,一臉誠懇的道:「人生,說不準的,要是半年前,別說三十萬,就三萬的我也買不起,說得不好聽點,哪怕三千,我都得去偷我媽的摺子。」
他這話,倒讓肖媚抿嘴一笑。
陽頂天也笑,道:「可來東城僅僅一年不到,幾十萬對我來說,就只是小錢了。」
他說著搖頭:「我不是要吹噓自己,我的意思是,人這一輩子很難說,而你又是千萬人中也挑不出一個的美女,說不定哪一天就發財了,象兩年前,你不是差一點就成了省長媳婦嗎。」
他這話,讓肖媚微微搖了搖頭,道:「別說了。」
肖媚長得好,性子驕,但運氣不太好,先跟廠里來搞技改的技術員談戀愛,結果那技術員出國讀博,就沒消息了。
再然後,不少人做媒,其中有一個,是江城副省長的兒子,眼見著就要成了,那副省長卻落馬了,包括他兒子,全進了牢房。
「我是說。」陽頂天道:「肖姐你是一支潛力股,千萬別小看了自己,說不定哪天,我還要靠你提攜呢,現在趁著你還沒飛上高枝,拍拍你的馬屁,以後再去求你,你就不好拒絕了,你說我這主意高不高明。」
「不高明。」肖媚咯咯笑。
陽頂天也笑,道:「再說了,我這鐲子是送給梁姨的,說不定她念我的好,又讓我再叫丈母娘呢。」
他這話讓肖媚俏臉一紅,卻不吱聲了。
弄了一天,展台需要的東西基本上買齊了,至於裝修,是請的裝修工人,這邊只要盯著就行。
東興公司那邊的展台也一樣,那邊是以南月衫為主,後勤部具體負責布置,哈多雖說要陽頂天協助,其實只要拿到了展台,沒陽頂天什麼事的。
不過這一天肖媚對陽頂天非常親近,幾乎時刻跟在他身邊,這樣的一個美人在身邊言笑宴宴,陽頂天還是蠻開心的。
快六點的時候,肖媚接了個電話,對陽頂天道:「陽頂天,有個朋友要請我吃飯,你陪我去好不好?」
「男朋友啊?」陽頂天笑問:「我陪你去,不怕他吃醋?」
「不是的。」肖媚搖頭:「是以前我在這邊培訓的時候,認識的一個記者,他前不久跟我聯繫,說這邊要招幾個實習記者,看我有興趣沒有,剛好我過來了,他就說請我吃飯。」
「哦,那行啊,我陪你去。」
陽頂天點頭答應。
肖媚的話說得很明白,有個記者,想打她主意,她不蠻情願,又不好得罪人,所以叫上他一起去。
到約好的酒樓,那記者已經到了,三十歲左右,單瘦,戴副眼鏡,看到肖媚的時候,眼珠子有一個陡然外凸的動作,陽頂天一看就冷哼:「好一對色眼。」
這記者叫戴飛揚,老油條了,很會來事,也很會吹,見肖媚帶了陽頂天來,本有些不太高興,不過隨後就把陽頂天撇到一邊,只跟肖媚聊天。
那個吹哦,通東城,就沒他不認識的人,甚至說市長市委書記見了他,都要拍著肩膀叫一聲小戴,要他筆下留情,多多美言什麼的。
有些省報或者省台的名記,確實是比較牛的,象周喬,她就真的有跟省長的合影,但這戴飛揚吹的也太過份了一點。
不過陽頂天也懶得揭破他,只一口口慢慢的喝著啤酒,他是陪肖媚來的,一切以肖媚為主,肖媚要是願意聽戴飛揚吹,那他也無所謂,聽著就是了。
戴飛揚吹了一陣,說道:「肖媚,這一次招實習記者,只有幾個名額,現在還沒有公開,我也是私下裡得到的消息,先就通知你,你要是想來,我就去賣個老臉,幫你爭取一下。」
「謝謝戴哥。」肖媚忙道謝,又道:「名額少,怕不容易拿到吧。」
「是有點難。」戴飛揚點頭,一臉你要欠我很大人情的表情:「所以我先問問你,你要是真心想來呢,我就拼著這個老臉,幫你去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