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她表哥。」
那天早上碰到,陽頂天知道她遲早會問,道:「我跟她表哥拼酒,她當時也在,估計對我印象不太好。」
這個答案符合孟香的一部份猜測,那天早上她見到馮冰兒跟陽頂天打招呼,明顯是熟人,可又表現得很疏遠,再然後,以馮冰兒在東興的地位,陽頂天進東興,居然沒人打招呼,而是分進了後勤部來打雜,這實在有些不合情理,現在聽到陽頂天這麼說,她也就恍然了。
她笑道:「估計你把她表哥給灌醉了吧。」
「那必須的。」陽頂天吹牛:「任何上敢在桌子上跟我牛,下場一定是到桌子下面去跟桌子腿頂牛。」
「吹牛。」孟香咯咯笑,她好看的眸子瞟著陽頂天,最初陽頂天進公司,她也就是瞟了一眼,正如陽頂天吐槽的,她看人事條的時間,還多過看陽頂天這個人的時間。
然後陽頂天后面一連串的表現,會功夫就算了,然後居然會法語,再然後,竟然神奇的一吻治病,這就不得不讓她對陽頂天刮目相看,或者說,疑竇叢生。
「真不是吹牛。」陽頂天牛氣十足。
孟香便笑,眼珠子轉動,道:「喂,你說的那個什麼請神,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這個啊。」陽頂天看著她,要笑不笑:「這個要說,是真的說不清楚,你要想知道,除非親身體驗。」
「親身體驗?」孟香驚疑不定:「怎麼個體驗法兒?」
「跟迪仙兒小姐一樣啊。」
陽頂天看著她,笑。
孟香坐在帳篷里,是一個單盤的姿勢,右腳疊在左腳上,這樣的姿勢,自然的挺腰收腹,身姿如揚,胸如峰挺,極為養眼,她應該是練慣了瑜珈,形體塑造得非常好。
這要是摟著她的小腰兒,輕輕的吻下去,那滋味一定妙不可言。
不過以孟香的精明,陽頂天估計,他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
果然,孟香一聽就笑了起來:「我又沒象迪仙兒小姐一樣咽喉發炎。」
「那就沒辦法了。」
陽頂天失望搖頭:「說是說不清,反正就是請神,老祖壇前把香添,請起師父在面前,師父抽出桃花劍,妖魔鬼怪全靠邊。」
他順口把王老工人給人信迷信念的口頭禪念出來,聽得孟香一愣一愣的。
要說不信吧,親眼所見,迪仙兒那麼嚴重的咽炎,一個吻就好了。
要說信吧,又實在對不起她從小學到大學十幾年的苦讀,以及這社會各種污七八糟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的現實。
正在她疑惑不定之際,桑達斯回來了,提著老大袋螃蟹,向孟香炫耀:「看。」
「哇,好多。」
孟香站起來,一臉誇張的稱讚:「桑達斯先生,你真厲害,我們釣的沒有你一半多呢。」
釣魚不能猛扯,扯一下,也要放兩下,要讓魚兒嘗到點甜頭才行。
桑達斯果然就給她誇得心花怒放,一張臉笑得稀爛,牛氣的對陽頂天哼了一聲:「釣怎麼趕得上抓?」
他象個鬥氣的牛仔,陽頂天呵呵一笑,他可不想在這方面跟桑達斯爭。
桑達斯帶了全套的野炊用具,中午沒怎麼弄,晚上他親自動手,主菜就是炸螃蟹,然後陽頂天把叫化鱔弄出來,香味誘人,桑達斯聞著香味點頭:「這法子不錯,挺香,不過破壞環境。」
陽頂天懶得跟他辨。
桑達斯又拿了一瓶紅酒出來,紙杯倒是有一疊,對孟香道:「為這美麗的中國和美麗的女士,我們喝一杯。」
陽頂天撇嘴:「老外就是會肉麻。」
孟香果然笑靨如花,沒有拒絕:「好啊。」
陽頂天當然也倒了一杯,酒一入口,他立刻覺得不對。
「這酒有問題。」
他冷眼瞟向那瓶紅酒,桑達斯是現場開的,但是,他開瓶的時候,瓶口並沒有對著陽頂天兩個。
也就是說,這瓶酒,他事前完全有可能打開過。
陽頂天面上不動聲色,細品藥性。
很簡單,人的氣血是循經脈運行的,藥帶動血往哪裡流,就可以知道它的性質。
這藥入心、腎、膀胱三經,讓氣血加速,入腦卻又有迷醉作用,正是現在國際歡場中最流行的迷幻類春藥。
這一類藥,進入人體後,會讓人不知不覺興奮起來,哪怕再貞烈再保守的女子,也會狂浪如妓。
「這傢伙死纏爛打得不到孟姐,竟然玩這一手。」
陽頂天驚怒交集,斜眼瞟向孟香,孟香卻一無所覺,因為這一類藥的特性,跟酒差不多的,喝了酒,同樣讓人興奮,讓人迷醉,所以普通人根本無法區分。
陽頂天如果沒有桃花眼,就是本身練的那些功夫,也同樣分辨不出來的。
陽頂天再瞟向桑達斯,桑達斯左手拿著杯子,右手拿著一截黃鱔肉在啃,嘴中還在稱讚:「香,真的不錯。」
看到陽頂天的陽光,他竟然還大度的舉杯:「陽,為你的黃鱔,我敬你一杯。」
「干。」陽頂天舉杯,一飲而盡。
四目對視,桑達斯眼中掠過一抹笑意,道:「來,滿上。」
陽頂天心中冷笑,面上不動聲色,來者不拒。
藥酒讓人不知不覺興奮,孟香本來只想喝一杯,但在藥性下興奮起來,桑達斯一勸,她又倒了一杯,然後又倒了一杯。
陽頂天也不例外,桑達斯倒酒他就喝,但他不會迷亂,他可以用氣,把藥裹住,循經絡排出去。
一瓶酒喝完,桑達斯竟然又拿出了一瓶。
孟香到底有兩分警醒,道:「不要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沒關係。」桑達斯搖頭:「這麼美的景色,本來就夠醉人了,再喝醉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這樣好了,再喝半杯,就半杯。」
還真會勸酒,如果沒有藥的情況下,孟香說不定就拒絕了,因為藥性發作,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桑達斯又以半杯相誘,孟香半推半就的,也就倒了大半杯。
「行了。」桑達斯哈哈一笑,對陽頂天舉起瓶子:「剩下的,是我兩個的,我兩個喝完了,趁著酒興再來打一場拳,孟小姐做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