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時不是欣賞的時候。
陽頂天看了一下凌紫衣的腳踝,她穿著短絲襪,襪子也是紫色的,還真是紫色的女人啊。
「是這裡嗎?」
陽頂天把絲襪抹下去一點,輕輕捏了捏腳踝。
「就是那裡。」凌紫衣點頭:「呀,你給我發氣嘛。」
「我看一下輕重,如果比較重,骨頭錯位了的,要先接好骨,正過來,才能發氣,沒接好發氣,反而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陽頂天解釋了一句,這才捏一個劍指,懸空十厘米左右,對準凌紫衣的腳踝發氣。
「呀,涼涼的一股氣,一直灌進去了,就仿佛夏天喝一口薄荷水一樣,整個人都清涼了。」
凌紫衣的形容非常形象。
發氣三分鐘左右,陽頂天把她腳放下來,道:「你感覺一下,還痛嗎?」
「不痛了。」凌紫衣搖頭:「腳踝那裡,好象有一圈涼涼的氣包裹著,說不出的舒服。」
她說著,突然捂著嘴笑起來,而且越笑越厲害,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本來高冷,這夜裡,卻仿佛突然變成了個瘋婆子,陽頂天不知她笑什麼,也只好陪著她笑。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為什麼笑?」凌紫衣捂著肚子:「啊唷,肚子笑痛了。」
她這個樣子,哪有半點平日的高冷。
陽頂天本來確實是不知道,她這麼一問,卻醒悟了:「你沒扭著腳。」
凌紫衣一下又笑了,邊笑邊給陽頂天道歉:「對不起。」
「算了,我是帥哥,我不生女人的氣。」陽頂天一個手指頭搖了搖。
他這個動作讓凌紫衣笑得更厲害。
好不容易收了笑,凌紫衣捂著肚子,笑軟了,一時半會起不來。
她捋了一下滑到前面的頭髮,看著陽頂天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信任你嗎?」
「嗯?」這倒是個意外。
也確實啊,她一個大美女,約陽頂天這個今天才認識的人,半夜來東山頂上看月亮,陽頂天要是獸性大發怎麼辦?她就一點不擔心?
陽頂天先沒想這個問題,她一提,陽頂天反而想到了,道:「為什麼?」
凌紫衣緩了一下,撫了撫胸口。
她惟一的缺陷,可能是胸小了一點,但也是相對的,其實也還好,她這麼壓著衣服的時候,也有些顯山露水的,不過陽頂天不好盯著看。
「這跟我爸爸有關。」她吁了口氣,望著遠處,有些出神:「我爸爸常說,練氣功的人,首要重德,不重德,是練不出氣功的,反而會走火入魔,所以,如果誰練出了真功夫,這個人的德行就一定非常好,而你是有真功夫的,中午我見識了,因此你的德行,我信得過。」
居然是這麼個理論,陽頂天一時無話可答,確實,傳統的中國功夫,首要重德,就是王老工人,不算正式收徒的,教功夫前,也要求他,不要隨便跟人打架,尤其不能仗著功夫欺負人。
「也不一定的。」陽頂天想了一下,搖頭:「功夫這個東西,是一門技術,腦瓜子靈,手腳勤快肯練的,自然就能練出來,跟德不德的沒有太大關係吧,所以有佛也有魔啊。」
「嗯,你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不過呢。」
凌紫衣說著,又笑了一下:「陽頂天,你知道洪姐怎麼評價你的嗎?」
「洪姐,評價我?」陽頂天倒真覺得有趣了:「她怎麼說我的。」
「你說你是個好人,就是有點天真。」
「不會吧。」
陽頂天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評價。
「你是不是奇怪,洪姐為什麼這麼評價你。」凌紫衣笑問。
「是啊。」陽頂天也確實奇怪,想了一下,就幫洪仙姿扎了一次針啊,後來並沒有打過什麼交道,洪仙姿為什麼對她有這樣的評價呢。
「你到洪姐那裡拉業務,是為一個叫方歡的女孩子吧。」凌紫衣問。
「是。」陽頂天點頭,有些明白了。
「洪姐後來跟方歡聊過,打聽你的事,你幫方歡拉業務,沒有一點好處,後來又幫方歡聯繫音樂老師,同樣什麼好處也沒要,是不是。」
洪仙姿居然問得這麼細?不過陽頂天也可以理解,洪仙姿這個是長期的大單,方歡自然要常聯繫,洪仙姿有意想問,她當然也不會瞞,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了。
再說了,她也不是說陽頂天的壞話,說說他的好,有什麼不能說的。
「我其實要了方歡的身子的。」
不過這話,陽頂天不好說,是方歡主動的,而且,都市男女,高興了,憂愁了,或者是半醉了,找個伴打一炮,很正常啊。
方歡那夜的意思,其實就是說,她並不想成陽頂天的女朋友,只是感謝而已。
打一場友誼賽,不必嚷嚷得天下人都知道。
「我跟方歡比較投緣。」陽頂天只能這麼說。
「我也覺得,我跟你,也比較投緣呢。」
凌紫衣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看著他笑:「真的,我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象今夜這麼放肆的笑過了。」
「凌老師,你笑起來其實特別漂亮,要多笑,這樣即放開了心胸,疏解了肝氣,也有利於美容。」陽頂天有些誠心的勸。
「是。」凌紫衣點點頭:「不過要這樣的笑,也要投緣的,你說是不是?」
她說著,伸手:「拉我一把,肚子笑痛了,腿也笑軟了。」
陽頂天伸手,拉她起來。
兩個人緩步下山。
凌紫衣慢慢的走著,道:「記得是初中的時候,我們校園裡,有很多的槐花,下了晚自習,走回去,我總是走得非常的慢,朦朧的月光,照著雪白的槐花,香氣撲鼻,整個人,好象都給花香包著一樣。」
她說著,有點兒神往:「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也是最難忘的時光,可惜,後來慢慢的長大了,然後又離開了,到了大城市,好象燈紅酒綠了,但其實,我只想回到當時的月下,袖著那滿身的花香,人世間的一切,全都不要去管。」
她悠悠的說著,陽頂天仿佛看到,一個妙曼的少女,身姿輕盈的走在花間的小道上,穿著紫色的裙子,就仿佛花間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