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百萬

  高衙內也給說得有點臉紅,對陽頂天道:「多虧了陽兄弟,也要謝謝香香你,今天要不是你,還真碰不上陽兄弟,以後你有什麼事,報我的名字,遠了不說,在西區這一片,一般人還要給我點兒面子。」

  他見陽頂天不肯報帳號,對肖媛媛道:「肖總,你拿兩萬現金,我呆會一總結帳。」

  「好。」肖媛媛立刻就去拿了兩萬現金來,她會做事,還封了個紅包包起。

  高衙內雙手遞給陽頂天。

  錢都送到面前了,陽頂天也就只好收下。

  隨後上了酒閒聊,高衙內問道:「陽兄弟,你在哪裡發財啊?」

  「發什麼財。」陽頂天搖頭:「我就一業務員,現在在三鑫公司,賣酒的。」

  「賣酒?」高衙內怪叫一聲,眼光立刻就轉到肖媛媛臉上:「肖總,你給陽兄弟開單沒有?」

  「沒有。」肖媛媛搖頭:「三鑫公司我知道,他們老闆屠富路為人陰沉,我看不順眼,從來沒給他們開過單。」

  「姓屠的不管。」高衙內立刻叫起來,一拍陽頂天肩膀:「但陽兄弟可是我兄弟,肖總,你一句話,他的單,你開是不開,你若不開,我上東片找洋頭馬去。」

  「當然開。」肖媛媛連忙點頭:「不說沖你高衙內的面子,就衝著陽先生這醫術,我就得開,太神了。」

  「確實神。」邊上光頭等人一片讚嘆。

  陽頂天則是又驚又喜,報了幾種三鑫公司代理的紅酒,肖媛媛一樣拿了點,總共開了一百萬的單——這明顯是給高衙內面子了。

  圓圓夜總會的單,屠富路說了是給百分之六的提成,這一單,就意味著陽頂天有六萬好拿,這下陽頂天真的開心了。

  開了單,又聊了一會兒,高衙內急著回去配藥,也就分了手,分手之前,互相留了電話,說隨後找陽頂天喝酒。

  陽頂天跟吳香君也就出來了,到外面,吳香君道:「陽頂天,你怎麼也來了東城,廠里怎麼樣?」

  「還不是那個樣子。」陽頂天搖了搖頭:「不死不活的。」

  吳香君有些黯然,走了一段,吳香君看陽頂天道:「陽頂天,你不會看不起我吧。」

  她只是陪酒,也還比較自愛,何況陽頂天還是看到她拒絕出台的,但說出去,終究是不好聽。

  陽頂天沒看他,仰頭看天,長長的嘆了口氣:「紅星廠出來的,都難啊,阮小玉死了有兩年了吧。」

  阮小玉也是他們班同學,七片綠葉之一,來東城打工,得了病,是愛滋,兩年前就死了,當時很多同學和廠子弟哭。

  阮小玉掙來的錢,幫得了腎炎的弟弟換了腎——這就是紅星廠子弟為她而哭的原因。

  為了生活,沒有誰會看不起誰,至少紅星廠的人是這樣,大家都難。

  提到阮小玉,吳香君就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她道:「對了陽頂天,你今天很神啊,什麼時候還會看病了?」

  「我可是王老工人的關門弟子哦。」陽頂天吹起來:「你們只知道我能打,其實我學得最好的,是王老工人的草藥神技。」

  王老工人就是教陽頂天功夫的那個老工人,會武功,也會跌打草藥什麼的,陽頂天跟著學了點,但今天一口喝破高衙內的病並且開藥方,卻跟王老工人無關,應該是桃花眼帶來的,不過陽頂天當然不會說。

  「切,你就吹吧。」吳香君撇了撇嘴。

  陽頂天哈哈笑,道:「那個高衙內是什麼人啊?」

  「就是個衙內唄。」

  吳香君又撇了撇嘴:「他爸爸是市委秘書長,據說會調省里去,他自己是質檢局的。」

  「我就說呢。」陽頂天點頭:「難怪那個肖老闆那麼給面子。」

  「哼。」吳香君哼了一聲,看陽頂天:「你現在住哪裡啊,租房子了?」

  「沒有。」陽頂天搖頭:「公司包住,有宿舍,八個人一間房。」

  「呀,那多臭啊,早上搶廁所都搶不過來吧。」

  吳香君叫了一聲:「要不你搬來跟我住吧,我跟一個姐妹租了一個房子,前兩天她回去了,可能不會來了,房租卻交了半年,死包租婆不會給退的,你搬過來,幫我湊點房租好了,反正你一晚上掙好幾萬。」

  「你是說,我跟你合租。」陽頂天扭頭看她,一臉誇張:「你不會打我主意吧,老同學了,真敢下口?」

  「去死。」吳香君虛踢他一腳:「來不來吧,不過先說清楚,回去不准說,廠里那幫子人要是知道我跟你合租,還不知怎麼傳呢。」

  陽頂天哈哈笑:「別人無所謂啊,鐵雞公只怕要上房了,對了,鐵雞公呢。」

  「分了。」吳香君呸了一口:「他一個大男人,上個班說累死了,整天躺屋裡打遊戲,還要老娘養他,我就呸了。」

  聽了她這話,陽頂天又有些黯然,國企出來的人,往往都有一個毛病,給慣壞了,吃不得苦,資本家可不是國企啊,哪會跟你八小時工作制。

  這時過來個車,陽頂天招手停住,對吳香君道:「那就一起過去吧,我把包拿過來。」

  「行。」吳香君跟著他上車,到宿舍,拿了包,然後一起到吳香君的租屋,兩室一廳的房子,還帶了一個陽台。

  「不錯啊。」陽頂天贊。

  「死貴,一月一千八,水電費自理。」吳香君說著指一下左邊那間房:「你睡那間吧,我幫你打掃一下衛生。」

  隨又問他:「你吃飯了沒有,我下個麵條。」

  「可以啊,我來三碗。」

  陽頂天現在胃口奇大,先前雖然吃飽了,這會兒感覺一下,好象還能吃。

  「三碗,你是豬啊。」吳香君鄙視。

  「原來我們的班花跟豬是同學啊。」陽頂天懟回去:「對了,麵條不急,你先把妝御了吧,醜死了。」

  「就你那眼光。」吳香君撇嘴,卻急急跑進衛生間。

  陽頂天就進了自己房間,收拾了一下,床墊子下面居然翻出兩盒套套,還有一板避孕藥。

  外面就是這樣了,沒什麼說的,陽頂天搖搖頭,把避孕藥扔了,套套留著——說不定用得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