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人也是個人才了,英語,葡萄牙語,義大利語,至少是三門外語。
可他碰上了陽頂天這個妖異,桃花眼無語不通,想靠語言難住陽頂天,是絕沒有可能的。
陽頂天老戲路,又轉頭對顧青芷道:「他剛才問我,懂不懂義大利語。」
再又轉頭看向眼鏡哥:「你可以告訴青芷,我懂不懂。」
這還用說嗎?
眼鏡哥徹底傻掉。
傻掉的不止他一個,也包括那紅格子襯衫,瘦竹杆幾個。
當然也包括楊紅袖。
楊紅袖打的主意,確實就是陽頂天猜的那樣,讓他參加這個酒會根本就不懷好意,因為參加酒會的,不是權貴,就是豪富,或者就是家世學歷都金光閃閃的公子哥。
上次想在錢上為難一下陽頂天,給陽頂天莫名其妙頂過去,她這一次,就要讓陽頂天見識一下,什麼叫上流社會,他一個賣花的,跟這些上層社會流學歸來家世一流的公子哥兒有多麼大的差距,讓他羞辱之下,自慚形穢,從此不敢打顧青芷的主意。
她是一個極有陰勁的女人,這一招,可以說是極為陰狠,真正的軟刀子殺人。
可她無論如何想不到,陽頂天居然是塊鈦合金,別說軟刀子,鋼刀子都捅不進。
她稍微數了一下,陽頂天會日語,會英語,會德語,會法語,會西班牙語,會葡萄牙語,會義大利語,這是多少,七種啊。
一個賣花的,會七種外語。
或者反過來說,一個會七種外語的人,居然在賣花。
這也太奇葩了吧。
別說沒家世沒文憑沒這沒那,所有這些都不重要,他只要走進外交部,把七種外語一溜兒全說一遍,外交部絕對會當場聘用他。
所有人都沉默下去,眼鏡幾個面面相窺,也沒人敢挑釁,沒辦法挑釁,他們留學,主要不是自己有多優秀,而是投胎投得好,爸媽用錢把他們弄出去的,面對陽頂天這種非人的生物,就仿佛學生時代面對那些真正的學霸,雖然人家出身不如他們,但卻可以傲視他們。
只有顧青芷仍然有些嬌憨的搞不清狀況,對陽頂天道:「這紅酒挺好喝的。」
這姑娘愛酒。
陽頂天心下得意,嚇唬她:「酒喝多了,小心生痘痘。」
「呀。」顧青芷頓時就撒嬌了:「好討厭,不許說。」
隨又嗲嗲的笑:「不怕,要是生痘痘,你就給我治。」
她這一說,楊紅袖才猛然想起:「他還會醫術,青芷的過敏症,十多年看了中外無數的醫生治不好,就是他用幾朵花治好的。」
七門外語,加神奇的醫術,這簡直是神一樣的存在啊。
醒悟到這一點,楊紅袖再看著陽頂天時,就有一種看外星人的感覺了。
這時門口一陣喧譁,幾個人走進來,最前面,一個穿晚禮服的盛裝麗人,挽著一個男子。
不對,那不是男子,那是女人,雖然理著短髮,男裝打扮,可她的胸部,比身邊的麗人還要高聳上幾分,再加上細腰長腿,絕對是女人中的女人。
「七公子。」
楊紅袖一見這女人,面色大變,不自禁的低呼出聲。
沒錯,盛裝麗人挽著進來的,正是龐七七,七公子。
「七公子。」顧青芷背對著門口的,聞言扭頭去看,一見之下,秀目就瞪大了:「呀,她穿男裝好有氣派呢,身材真好。」
「別回頭。」
楊紅袖猛地扯她一把。
「怎麼了啊。」
顧青芷不防,手中的酒灑了出來,她呀的一聲叫,忙要站起來。
「別動。」楊紅袖急忙按住她。
「啊呀小姨,怎麼了呀,我裙子都濕了,好討厭。」顧青芷嘟嘴。
「別吱聲。」楊紅袖急了:「別讓七公子注意到你。」
「為什麼?」顧青芷不解,眼鏡幾個也都看著她。
只有陽頂天要笑不笑,因為他知道原因——七公子愛美女,不喜歡男人。
「因為。」楊紅袖跟這嬌嬌女說不清楚,咬牙道:「她喜歡美女,尤其喜歡你這樣嬌嫩的小羔羊。」
「呀。」顧青芷這下嚇到了,手撫著胸口:「她怎麼這樣呀,難道她是變態。」
「她何止是變態。」陽頂天笑,見顧青芷看他,道:「簡直就是變態啊。」
這是網絡語言,顧青芷便嬌笑:「什麼呀。」
七公子這時已經進了大廳,眼光環場一掃。
她個子高,比身邊的盛裝麗人,要高半個頭,身高跟余冬語有得一拼了,這麼一掃,全場盡落入她眼中。
然後她眼光就與陽頂天對上了。
陽頂天可不怕她,只是好奇:「這假公子在東城裝逼,怎麼又跑香城來了。」
眼光與龐七七對上,他微微一笑,左眼眨了一下。
龐七七眼光一凝,甩開挽著她的盛裝麗人,徑直往這邊走過來。
陽頂天對她來香城好奇,她也同樣如此。
她不喜歡男人是事實,但陽頂天很怪,一是很狂,居然敢在她的別墅外面,跟舒夜舟玩車震。
然後是很神密,那次碰到野豬王,他亂七八糟一通搞,居然真的把野豬王轟走了,直到今天,龐七七仍然想不清楚,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再然後是前幾天碰到陽頂天,陽頂天那一手飛花的功夫,當時就震住了她。
而今天,又碰到陽頂天,陽頂天卻出現在他不該出現的地方,因為這個酒會,來的都是這個城市頂層的人物,所謂的上流社會,就是這個層次的人。
陽頂天先還在賣花呢,這會兒人模狗樣的又坐在了酒會上,這就讓她更好奇了,所以走過來。
她往這邊一走,楊紅袖卻嚇壞了:「完了完了,她走過來了,青芷你千萬別回頭。」
顧青芷嘟嘴:「什麼呀,我又不怕她。」
楊紅袖急了:「你以為你爸爸護得住你啊,她要是真看上你,向你爸爸要人,你爸爸只怕不得不同意。」
「爸爸才不會的。」顧青芷不服氣。
楊紅袖氣得瞪她一眼。
顧青芷是象牙塔里的公主,花房裡的嬌花,長到二十多歲,一直給保護得好好的,不知世事險惡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