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4章 兩百里水路

  打水村距香江,漁民們說是兩百里水路。

  漁民們口中的兩百里水路到香江,就是兩百里,而不是西方人口中的兩百海里。

  兩百海里是三百六十公里,而漁民們口中的兩百里,是一百公里。

  螃蟹島要遠一些,如果以香江和打水村為弓弦,螃蟹島就是弓背,大約一百五十公里。

  中間的鬼牙島大約一百三十公里。

  黑風島卻又遠些,一百七十公里左右,因為黑風島更靠北。

  巨螯號直奔鬼牙島。

  巨螯號有備案的,如果中途碰上國黨的軍艦查,就說船上的貨是運去日本或者仁川的,甚至直接說去台灣都可以,六螃蟹又有一個游擊司令的頭銜,加上在軍中上層還有關係,只要再塞點兒好處,國黨絕對會放行。

  這就是陽頂天看重六螃蟹要把螃蟹島抓在手裡的原因。

  一路上並沒有碰到國黨軍艦巡查,到鬼牙島,老黑叔率船隊已經在等著了。

  老黑叔見了陽頂天,興奮至極,道:「小陽,你要是再不運貨來,我們這些人都要閒得起霉了。」

  「就是啊。」瓜連長揮拳:「我都想去跟國黨干一仗了。」

  「糊塗。」老黑叔訓斥:「我們這幾條船,就算打贏了,又能起什麼作用,把香江的物資運回去,才是真正的大事。」

  瓜連長便摸著腦袋嘿嘿的笑。

  陽頂天其實能理解他們的心思,老黑叔他們是生怕他趟不開這條走私的水路,趟不開路,運不了貨,那麼養著這麼大一隻船隊就完全沒有必要,只有解散。

  船隊若是解散或者乾脆賣掉,那打水村包括老黑叔他們所有人在內,瞬間又會回到陽頂天來之前那種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

  如果一直窮,那還能忍,一旦富過,再又窮下去,那就格外難忍。

  這就是所謂的: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陽頂天也不說破,呵呵一笑:「路子都趟順了,我在那邊找了商家,以後我們要的貨,由她進,我們這邊的貨,也由她收,中途則由六螃蟹經一手,我們在鬼牙島中轉,這樣國黨也不會查。」

  從收發貨,到中間轉運,全都妥妥貼貼,老黑叔興奮得揮拳:「太好了,小陽你先回去休息,冬姑可是天天在東礁頭盼著你呢,裝貨的事,交給我們。」

  「不急吧。」陽頂天搖了搖頭:「這是第一趟貨,我看著你們裝好,一起回去,我這快艇也可以裝一點。」

  雖然到了鬼牙島,但海上完全是國黨和美軍的天下,國黨的巡邏艦,也完全有可能闖過來的,只是概率不太高而已,不是沒有。

  這是陽頂天運的第一趟貨,雖然這些貨其實沒找錢,但他還是不希望出事情,要現場盯著。

  其實即便國黨的巡邏艦來了,巨螯號可以主動脫離,巨螯號有備案,不必擔心,老黑叔他們則可以分為兩路,兩艘機帆船回打水村,漁船躲進鬼牙島。

  但那樣,仍然難免有損傷。

  陽頂天不希望出事,他在這裡,就可以借海鷗的眼遠遠的盯著,比雷達還要強些,萬一有國黨的船,就可以讓老黑叔他們先走,這樣就不會有任何事情了。

  陽頂天甚至想過,真要把他逼急了,他一個人闖上軍艦去,把一船人給殺光了。

  不過這想法只是在腦子裡過了一下,如果真碰上,他一般也不會去做,那太玄異了一點,會給上面盯上,老共不信一切牛鬼神蛇,反而時時刻刻盯著他,會非常煩燥。

  他不怕,可還有個余冬語啊,余冬語可是想過普通人的日子,他不想她憂心。

  巨螯號時速12節,也就是二十一公里的樣子,平均就是二十公里吧。

  到鬼牙島,用了六個多小時,再又駁貨,等一趟貨裝駁好,再回程,已經是下午了,回程五十多公里,老黑叔他們的兩艘機帆船也要兩個多小時,漁船更慢。

  陽頂天這會兒心急了,開著快艇,先回了打水村。

  遠遠的,就看到村東頭的礁崖上,一個曼妙的身影,正是余冬語。

  老黑叔說余冬語都站成瞭望夫石,陽頂天先聽著,沒太多感覺,這會兒親眼看到,就有些激動,心下暗叫:「余姐穿越這一趟,確實變了好多。」

  也能理解,在那個世界,余冬語什麼都不缺,而在這個世界,余冬語卻只有陽頂天這一個人可以信賴可以依賴,他在她心裡,比什麼都重要。

  「老婆。」

  陽頂天把船開到東礁下,揮手。

  這個稱呼,陽頂天第一次叫。

  余冬語果然就激動了,俏臉染暈,眸子裡卻是喜意瀰漫,也回應了他一句:「老公。」

  從東礁上跑下來。

  「慢一點。」

  陽頂天下船,迎上余冬語,余冬語直接撲進他懷中,緊緊的摟著他,居然主動來吻他。

  深深一吻,陽頂天看著她俏臉,道:「想我了?」

  余冬語雖然俏臉通紅,卻沒有否認,她看著陽頂天,那眸子裡的情意,比大海還深。

  陽頂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把余冬語打橫抱起,卻不是回村,而是上了艇。

  上了艇不算,他還發動起來,開出去一點。

  余冬語好奇:「你要開到哪裡去啊?」

  「不開到哪裡去。」陽頂天笑:「我記得我們以前玩過一次<strong>車(.?)震</strong>是吧,現在我們玩點兒新鮮的,艇震的。」

  「壞人,就你花樣多。」

  余冬語剎時間臉紅如血,但身子卻軟軟的倚在陽頂天身上,就如纏著大樹的絲蘿,片刻也不肯分離。

  自己的男人,想怎麼玩都行,反而是一種情趣。

  夕陽西下,停在海面上,就如一個通紅通紅的大桔子。

  船艙里,甲板上,兩個身影盡情的纏綿,沒有片刻分離。

  直到老黑叔的船隊從遠處出現,陽頂天這才放手,余冬語卻有如一款打濕了水的旗袍,軟在那兒,完全站不起來了。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已經能聽到機艘帆發動機的聲音了,余冬語就急了:「老公,你給我發氣,我起不來。」

  「那就別起來啊,呆會我抱你下船。」

  「都不要。」余冬語輕扭著腰肢:「會給老黑叔他們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