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稀奇了,她不知道原因,不過野豬精不衝過來,她緊崩的心稍稍鬆了一點,道:「別問了,我們快走,悄悄的,別驚動它。」
「為什麼要走啊。」陽頂天奇怪:「我們不是來打虎的嗎?老虎沒有,打頭大野豬回去也好啊,到鎮上賣一半,留一半自己吃,你看行不行?」
「不行的。」余冬語俏臉發白:「這是野豬精啊,老黑叔他們,瓜連長他們,拿著槍都不敢打它呢,日本人倒是敢打,甚至組織了人進山,打了幾十槍都沒打死,反給它頂死了好幾個日本兵,以後就再也不敢進山了。」
「這麼厲害。」陽頂天笑起來:「我還就不信了。」
「老公。」見陽頂天向大野豬走過去,余冬語驚呆了,死命扯著他手。
陽頂天迴轉來,揚起巴掌,照著她屁股蛋子,啪,又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自己的女人,打著怎麼就那麼爽呢。
「站在這裡,不許動,不許叫,要叫晚上叫,現在給我省點力氣。」
「老公。」余冬語嘴巴嘟起來。
「你不信我。」陽頂天再次揚起巴掌:「還要我抽你。」
「不要。」余冬語手伸到後面,護著屁股:「可是……」
「站在這兒別動。」陽頂天不跟她可是,甩著手,邁著所謂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到大野豬前面。
余冬語幾乎魂都要嚇掉了,大野豬要是往前一衝,一獠牙頂上去,陽頂天哪裡還有命啊。
但奇怪的是,大野豬眼見著陽頂天走過去,不但沒有發狂,反而甩著粗大的豬尾巴,竟好象狗兒跟人撒歡一樣。
「這……這是怎麼回事?」余冬語完全看傻掉了。
陽頂天走到大野豬身前,伸指在大野豬的獠牙上彈了一下,道:「好牙,行了,你也活得夠長了,就這樣吧。」
說著,他輕輕一掌,按在大野豬腦門上,大野豬頭骨往下一塌,身子晃了兩晃,撲通摔倒在地。
余冬語眼珠子都差點蹬出來。
直到陽頂天扯著大野豬後腿,把大野豬拖到她面前,她仍然沒有醒過神來。
「老公,這……這……」
「降豬十八掌,你沒聽說過嗎?」陽頂天笑:「哦,很多人只聽過降龍十八掌,其實降龍不如降豬啊,我這降豬十八掌,才是真正的武林絕學。」
「它真的死了。」余冬語在終於確認陽頂天一掌打死了大野豬之後,猛然間一聲尖叫,身子一蹦,直接就蹦到了陽頂天身上,手勾著他脖子,那曾經名動江城的大長腿,則盤在他腰上,伸嘴在他唇上不停的吻:「老公,你太牛了,你真是好牛好牛。」
「還好。」陽頂天笑:「沒說我太豬了,好豬好豬。」
余冬語撲一下笑了起來:「你是大豬哥。」
「嗯哼?」陽頂天要笑不笑的看著她:「再說一遍,信不信我現在祭起金箍棒,把你這妖精給收了。」
「不要。」余冬語吃吃笑,把腦袋藏到他脖子後面,然而她喜中帶媚的語氣出賣了她。
可以說,如果陽頂天現在要她,她不會拒絕,最多是扯著陽頂天躲到林子裡面去。
不過陽頂天先前吃得飽,又是自己的女人,想吃隨時都有的,所以也不著急,他現在急的,是搞錢。
「好了,下來,別撒嬌了。」陽頂天在她屁股蛋子上又拍了一巴掌:「前面開路,我們到鎮上賣豬去。」
「哎。」
余冬語一天不知給陽頂天打了多少板屁股,然而她並沒有半絲不高興,脆聲應著,跳下來,喜滋滋的在前開路。
陽頂天扯著大野豬後腿,拖了就走。
本來余冬語要幫忙,給陽頂天拒絕了,看他扯著大野豬,一點也不費力的樣子,不由得咋舌:「他力氣真大。」
不由得想到陽頂天先前折騰她,那種死去活來的感覺,不由得俏臉兒通紅,但心裡頭,卻是喜氣洋盈。
有這樣的男人,真好。
拖了野豬進村,一村人都給轟動了。
很多人圍著看,包括余冬語說的那個老黑叔和瓜連長。
老黑叔五十多歲年紀,中等個頭,滿臉黯黑,他以前是八路的交通員,解放了,他就成了村支書。
瓜連長三十歲出頭,同樣是中等個頭,相比村里其他人,要壯實一點,但臉色也有些發黃。
整個打水村,其實就瓜連長手中一支槍,還是一支老舊的中正式。
余冬語給老黑叔介紹了陽頂天,老黑叔連聲稱讚:「好漢子,真是一條好漢,比得過井陽崗上打虎的武松。」
瓜連長沒看到陽頂天拖豬下山,圍著大野豬轉了兩圈:「你說你一拳把這野豬精打死了?」
這語氣,明顯不信。
也正常,換陽頂天和他易地而處,陽頂天也不信啊。
陽頂天也不解釋,剛好老黑叔叫了個牛車來,村里到鎮上,七八里路,這要拖著過去,那怎麼行,當然得叫個車。
老黑叔招呼著眾人幫忙抬豬,陽頂天道:「不必。」
他扯著大野豬後腿,一甩,竟就把千把斤重的大野豬甩上了牛車,砸得車板格格作響。
瓜連長眼珠子倏地就瞪了起來。
他瞬間就信了。
就這力氣,他五個上去都白給啊。
車把式駕牛車,余冬語和陽頂天坐車幫子上,趕著牛車去鎮上。
最近的鎮子,叫蝦頭鎮,離著打水村,有八里路左右。
蝦頭鎮算是一個比較大的鎮子,有四五千戶人家,兩萬多人口,一些普通的小縣,甚至還沒有這麼多人。
蝦頭鎮有這個規模,有原因的,因為鎮上的蝦頭河綿延近百公里,一頭牽著海東縣,另一頭,卻直奔大海,離海也就不到五公里。
蝦頭鎮人,劃一個小船,就可以出海,兩百里水路到香江,或者乾脆直下南洋。
這邊闖南洋的人多,少部份發了財的,會回老家來建屋子置產業,打水村一個小小的漁村,就有兩幢大屋子,就是這個原因。
蝦頭鎮上的大屋子更多。
蝦頭鎮沿河兩岸,形成一條三四里長的街道,臨街全是高門大宅的鋪面,看上去,比內地一些縣城省城還要闊氣的樣子,就是因為闖南洋的人多,祖祖輩輩,積下的產業。
這種現象,在福州那邊也很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