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陰狠的看間童露道:「童總好手段,不過我欣賞你,越是你這樣的女人,我草起來,才越有勁,自己下車吧,把衣服脫光了,還有你車上的女人,快一點。」
他說著,槍口一抬,對著童露側邊放了一槍,子彈雖然是從童露身邊掠過,但同樣有些驚人。
很顯然,殺了自己兩個同黨,也徹底激發了刀疤風的凶性。
童露暗暗叫苦,她本來是想引得三人自相殘殺,她好居中取事,沒想到刀疤風如此果斷乾脆,直接幹掉了方臉漢子和大鬍子,現在刀疤風手中有槍,占據著絕對主動,又徹底激發了凶性,不能再激怒他。
童露是個極為果決的性子,越遇大事,越是麻利,她幾乎立刻做出決斷,對刀疤風道:「算你贏了。」
伸手脫衣,又對馮冰兒道:「冰兒,下車,把衣服脫了。」
卻同時低聲對陽頂天道:「我光身過去,抱著他後,你找機會動手。」
方才是離間計,這會兒要用美人計了嗎?陽頂天佩服之餘,豪氣頓起,搖頭道:「不必要。」
他這話讓童露一愣,轉臉看他,馮冰兒也同樣看著他。
童露低聲道:「不可亂來,他有槍。」
陽頂天嘴角不屑的一笑:「在我眼裡,還不如一根燒火棍。」
他的話,刀疤風當然也聽到了,刀疤風本來一直沒把陽頂天看在眼裡,實在是太不出眾了,一張路人臉,個子也不高,一米六九都不到,身材也不魁梧,然後也沒什麼格外吸引人的氣質,即沒有女人喜歡的書卷氣,也沒有讓男人害怕的凶氣,刀疤風對他視而不見,是很正常的,就如高雪憐等美女對他視而不見一樣。
但陽頂天這一笑,倒是吸引了刀疤風的目光,他狠狠的在陽頂天身上掃了一眼,那目光,就仿佛刀子刮過。
不過這一眼掃過,他臉上又露出不屑的一笑,槍口向陽頂天一指:「小子,不想死的話,給老子跪下。」
看到他槍口指向陽頂天,童露一驚,也看向陽頂天,心中同時暗暗叫苦,覺得陽頂天孟浪了,提前暴露了自己,引起了刀疤風的注意。
她心下暗叫:「這下不好辦了。」
便是馮冰兒也是一樣的想法,心下暗想:「他還是輕狂了,雖然有點功夫,可功夫再高,也擋不住子彈啊。」
叫兩女都想不到的是,陽頂天突然仰天狂笑,笑聲越來越大,然後突地低頭,對著刀疤風就是一喝:「死。」
這一喝,奇蹟發生,刀疤風身子猛地往後一仰,就仿佛給人迎面打了一拳似的,竟是一跤摔倒,隨即雙手抱頭,在地下滾來滾去,滾得幾下,雙腳一蹬,就那麼不動了。
這是怎麼回事,別說馮冰兒,就是童露都看傻了。
「他怎麼了?」
童露忍不住問。
「死了啊。」
陽頂天回答得漫不經心。
「死了。」
童露兩個則是大吃一驚,童露飛快的下車,走了兩步,卻又停下,看向陽頂天道:「你是說,他給你這么喝一聲,就死了。」
「童姐,說起來你們是讀書人,但有些書你們還是沒看到啊。」
這會兒怎麼說上讀書了,不過事兒太奇,童露道:「什麼書沒看到?」
「兩本。」陽頂天伸出兩個指頭:「一本是三國演義,一本是笑傲江湖。」
這什麼跟什麼啊?童露哭笑不得,不過反正刀疤風一動不動,她也不急了,看一眼馮冰兒,要笑不笑的道:「冰兒是高材生,可能不看課外書,我可是都看過的。」
「誰說的。」馮冰兒也下了車,立刻反駁:「我小時候皮著呢,最愛看課外書了,尤其是武俠小說,金庸古龍我看都看過,我還記得金大俠書的對聯,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
「對。」童露點頭:「我也都看過。」
「你們這樣的美女居然看武俠,想幹嘛啊?」陽頂天吐槽。
「這個不要你管。」童露一臉霸道。
「就是。」馮冰兒同樣霸道:「所以,這些書我們都是看過的,你想說什麼?」
「所以,你們讀書就不認真。」陽頂天笑道:「三國里有一出,小霸王孫策陣斗兩將,捉了一將,另一將從背後過來,他雙手不空,百忙之中,猛地回頭大喝一聲,那將居然直接從馬上跌下來,就那麼嚇死了,你們看過沒有。」
「好象是有這麼一出。」童露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著,轉頭看馮冰兒:「冰兒你記得不。」
「好象是有。」馮冰兒點頭,她看向陽頂天:「笑傲裡面……」
「笑傲江湖裡面,桃谷六仙搶寶座,給那個武當道人一喝,就暈了過去,有這段情節吧。」陽頂天笑。
「獅子吼?」童露叫了起來:「你是說,你剛才用的是獅子吼,世間真有這樣的功夫。」
「什麼叫世間真有這樣的功夫。」陽頂天裝出委屈的樣子:「就科學家也能用啊,特種部隊用的音波彈,不也是一樣的原理嗎?」
「我是說。」童露又驚又喜:「你這功夫也太強了,隔著差不多二十米,竟然可以一聲喝死一個人,這比梁羽生書中所說,飛花摘葉皆可殺人更驚人啊。」
「所以,梁羽生不如金大俠啊。」陽頂天攤手。
他這樣子,卻沒把童露逗笑,童露深深的看他一眼,走到刀疤風身前,先把獵槍踢到一邊,又在刀疤風身上踢了一腳,見刀疤風不動,她才蹲下身,兩指輕搭在刀疤風頸動脈處,停了一會兒,她站起來,對陽頂天道:「真的死了。」
「姐姐你這麼厲害的,智計如海,我哪裡敢騙你啊。」陽頂天拍馬屁。
平日這麼拍馬屁,童露能笑出來,這會兒卻還是沒笑,實在是,陽頂天剛才的表現,過於神奇了。
隔著差不多二十米,一聲喝,竟然把刀疤風這樣的凶人喝死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那麼,其實用不著我用什麼計。」她看著陽頂天:「你能一聲喝死刀疤風,也能同時喝死另外兩個是吧。」
都不用陽頂天答,她自己就有了答案,點頭道:「難怪你停車,原來,原來……」
原來兩聲,她沒有說下去,馮冰兒卻接了上來,不過是輕聲昵喃:「難怪表哥說你是個奇人,原來你真的這麼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