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對峙天絕(一)

  宮裝婦人也是微微有些詫然,不知道這個青衫少年哪裡來的膽氣,竟然敢攔住自己的去路。

  「少年人,勇氣可嘉,饒你這次,滾開!」

  那宮裝婦人輕喝一聲,身上散發出一股懾人的氣勢,無邊的威壓,竟然生生地將柳飛歌推到了一邊,高台上的其他武者,除了姬無法、楊無敵等人勉強立足之外,其餘人都是被這陣陣威壓弄得是東倒西歪。

  處於威壓正面的柳飛歌,鼻子發出一聲悶哼,退了兩步之後,雙拳緊握,生生地站穩,嘴角邊已然是溢出了一絲鮮血。

  「柳哥哥……」

  薛靜瑤驚呼一聲,美目中儘是擔憂的神色。

  「呃?你這資質也屬上乘,只可惜我百花神宮只招收女弟子,看在你勇氣、毅力都算出色的份上,本宮不與你計較,從此以後,這小姑娘與你再無瓜葛,你們便是兩個世界的人了,速速退到一邊吧!」

  那婦人又是驚奇地嘆了一句,然後淡淡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無需置疑的口吻。

  「靜瑤若是自己願意,晚輩自然無話可說,但靜瑤若是不願意,前輩非要逼迫的話,那晚輩誓死也要護她!」

  柳飛歌臉上浮現出無比堅毅的神色,斬釘截鐵地說道,身形在那無邊的威壓下,挺立得如同一桿標槍一般,寧折不彎!

  「前輩,晚輩不願與柳哥哥分開!」

  薛靜瑤搖了搖頭,能拜一個天絕境界高手為師,自然是一件好事,但這件好事如果需要和柳飛歌分開的話,薛靜瑤寧願不要。

  「前輩,您可聽到?」

  面對那神秘莫測的宮裝婦人,柳飛歌毫無退意,針鋒相對道。

  周圍的人都是一陣詫然,都暗道這兩個人莫不是傻子吧?一個是有天絕境界的高手的師傅不拜,一個甚至還要硬抗天絕境界的高手,純屬找死!

  果然,那宮裝婦人怒極反笑,冷笑一聲說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若是本宮非要帶走她呢?」

  「那就休怪晚輩無禮了!」

  柳飛歌長長呼出一口氣,緊握的雙拳緩緩抬起,一抹金色覆蓋在了拳頭上面,已經是喚出了裂山拳套,元力池中元力液激盪起來,隨時準備出手。

  柳飛歌當然知道站在面前的是根本沒有辦法戰勝的、前所未有的大敵,但大丈夫有可為有可不為,如今這神秘婦人想要帶走薛靜瑤,那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退卻,只能殊死一戰,不然的話,柳飛歌今後道心蒙塵不說,也永遠不會原諒自己今日的懦弱。

  「瘋了!這貨純粹是瘋了!」

  周圍的武者們看著柳飛歌,都是充滿了不解,不知道這個柳飛歌哪裡來的勇氣,竟然敢同天絕境界的高手叫板。

  「天絕境界的高手也敢招惹,純粹是找死,殺了他,殺了他!」

  楊廣興的臉上浮現出幾分喜色,暗暗思忖著,恨不得那婦人直接出手將柳飛歌滅殺,方才消解心頭之恨!

  「你不怕死?」

  那宮裝婦人似乎並未動怒,淡淡地問道,那語氣中卻是蘊含著無邊的殺意,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化凡境界的螻蟻也敢在自己面前叫囂了!

  「怕!但不能退!除非前輩肯放過靜瑤!」

  柳飛歌目光堅決,直視著那宮裝婦人朦朧不清的面孔。絲毫沒有退縮之意。

  姬無法看著柳飛歌,眼底閃過一絲欣賞的神色,繼而臉上浮現出幾分掙扎的神情。

  「前輩,在下晉國順親王姬無法,這小子性子魯莽,不懂好歹,還請前輩莫要怪罪!」

  姬無法鼓起勇氣,上前一步,為柳飛歌求情,只是面對天絕境界的高手,饒是他在晉國位高權重,也是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聒噪!」

  宮裝婦人低喝一聲,一揮袖子,姬無法的身形頓時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斜斜地飛出高台,重重摔落高台之下。

  晉國順親王姬無法,堂堂地玄境界的大高手,眾人眼中仰望的存在,在那宮裝婦人面前,竟然不堪一擊。

  姬無法爬起身來,發現只是被震開而已,並沒有受傷,心知那宮裝婦人已然是手下留情,不由苦笑了幾聲,再也不敢多言,只得呆在台下,盼著柳飛歌自求多福了!

  柳飛歌的眼睛微微眯起,用拳頭蹭了蹭鼻子,嘴角也浮起一絲苦笑,丹田內元力池激盪起來,元力已然密布全身,九轉鍛元訣也已經運轉到極致,隨時準備動手。

  薛靜瑤見狀大驚,她對柳飛歌再熟悉不過了,知道柳飛歌這些舉動意味著這是要拼命了!

  「柳哥哥,不要!」薛靜瑤淒聲呼道。

  「靜瑤,你放心,有我在此,誰也別想帶走你!」

  柳飛歌衝著薛靜瑤咧嘴一笑,安慰她道。

  「哼!那你得有那等本事才行!」

  那宮裝婦人被一個螻蟻三番兩次挑釁,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怒哼一聲,猛然一甩袖子,一股磅礴的元力頓時朝著柳飛歌席捲而去。

  柳飛歌早有準備,身形微微下蹲,還沒等招架,便感覺一陣無法匹敵的巨力襲來,身體騰雲駕霧一般不由自主地騰空而起,渾身的元力似乎被束縛了一般,根本無法調用半點,整個身子在空中失去平衡,「啪」地一聲遠遠地摔了出去,看看落在高台的邊緣,往後半尺便要落下高台了。

  「柳哥哥……」

  薛靜瑤驚呼一聲,想要跑到柳飛歌身前,兩隻腳卻是被無形的繩索捆著一般,根本就動彈不了,只能伸著雙手,徒勞地朝前探著。

  「放心,你的小情郎死不了,只不過要昏迷幾日罷了,不給他點兒苦頭……咦?」

  宮裝婦人冷冷地說到一半,卻是驚咦了一聲,那個不過是化凡境界的青衫少年,竟然又緩緩地爬了起來。

  柳飛歌感覺到渾身骨架似乎要散了一般,身體各處沒有一處不痛,腦袋嗡嗡作響,似乎有千萬面鑼鼓在耳邊同時敲響,掙扎了幾下,終於勉強站了起來。

  孟玉英此時正好趕到了高台之上,早有薛海舟上前悄聲告訴了孟玉英情況,孟玉英也是心中一緊,饒是她見過大世面,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