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默默的瞧了項天一眼,他覺得這個時候的項天還是很好說話的。
莫非這就正應了那句話,什麼人什麼對待?
電話另一邊,林濟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有點尷尬的說道:「項天啊,每次遇見這種棘手的事情都要麻煩你,我這張老臉呦,真是要拿不出來了。」
「林老就不用客氣了,我的規矩您也清楚,有話就直說吧。」
項天對林濟世還是很客氣的,不僅是因為他真的尊重這個老人。
還有一點就是,項天打算利用林濟世的名氣做出一個屬於自己的品牌公司。
這種時候,能讓這老頭多欠一些人情,對未來合作的發展都是有益處的。
「是這樣的,我那個孫女你知道吧,就是清雪那個丫頭。」
林濟世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她有一個大學同學,最近吃什麼吐什麼,去醫院檢查到現在也沒出結果,帶來給我看了看,我……我這點淺薄的知識,也看不透這姑娘到底得了什麼病。」
「所以,想讓我過去看看?」
項天聽到了這裡,自然聽出了林濟世的用意,低聲道:「既然是林大小姐的同學,為什麼不是林大小姐親自給我打電話。」
對於林清雪這個女人,項天說不上有多大的惡感,但也絕對談不上有好感。
一個仗著家世不錯,爺爺地位崇高,被寵壞了的大小姐而已。
要是能教育她一下,項天自然不會推辭。
畢竟,他現在可是跟林濟世平輩而交,也相當於林清雪的半個長輩。
「哎呦,別提了,那丫頭臉皮薄,哪好意思給你打電話?」
林濟世苦笑了一聲,說道:「她前幾次把你得罪的那麼狠,也不敢主動給你打電話,這不,最後求到了老頭子我的身上。」
林濟世說完了這番話,就安靜了下來,似乎是在等待項天的回答,也等於給他一點考慮的時間。
「是這樣啊,林老,林大小姐該不會是害怕我看見她,就想起我們之間的賭約吧。」
項天淺笑了一聲,說道:「您幫我轉告她,大可不必,那件事我早就已經忘了,也沒指望她能兌現承諾。」
「那……治病的事?」
林濟世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林老,您既然跟我張嘴了,我肯定會答應的,不過,我也有一個要求。」
項天沉思了片刻,輕聲說道。
「這是應該的,你說吧!」
林濟世以為項天是為了自身利益,而提出一些條件,直接滿口答應下來。
「這件事我要林大小姐親自跟我說,換句話來說,我希望她求人就有個求人的態度。」
項天眯起了眼睛,不慌不忙的說道:「其他的條件我一概不提,我只要林大小姐親自過來請我便可。」
林濟世似乎有些為難了,苦笑著說道:「這……恐怕會很難啊,這丫頭跟你一直就不對付。」
「正因為如此,我才一定要她這麼做。」
項天的態度堅決,認真的說道:「她不能一直活在您的庇佑之下,總有一天,她會是一個獨當一面的名醫,就她現在的性格而言,一定會吃大虧的。」
聽了項天的話,林濟世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我明白了,好,我會跟她說的。」
「告訴林大小姐,心誠則靈,只要她肯虛心學習,親自來請我,我不僅管看病,也負責治病。」
說完了這些話,項天直接掛斷了。
冷不丁看見林濟世的名字,他還真是嚇了一跳,差點以為是徐半月那小丫頭出了什麼問題。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如果真是徐半月出事了,項天肯定會第一時間趕過去的。
洪五和徐半月……
一個是糟老頭子壞的很,一個是可憐的小姑娘,兩者之間要做出選擇一點都不難。
黑虎偷偷瞄了項天一眼,開始沒話找話:「項先生,您的醫術是從哪學來的,真是太厲害了,功夫也厲害!」
話剛說完,他就訕訕一笑,撓頭道:「不問了不問了,再說下去,我就成了多嘴多舌了。」
你已經是多嘴多舌了!
項天斜了正在開車的黑虎一眼,看在乾坤匕首的份兒上,他沒有跟黑虎計較,低聲道:「距離絕義樓還有多遠,這已經快要出城了。」
「大概還有這麼遠的距離吧,那地方到了晚上還挺瘮人的。」
黑虎嘆了口氣,說道:「那地方人死的挺多,好像是隋唐時期瓦崗寨的一位英雄好漢,在那裡被自己的結義兄弟給殺了,所以那地方挺有名的。」
項天對這些沒有事實依據的花邊新聞不感興趣,索性就閉目養神。
黑虎見項天不說話了,也就很識時務的閉上了嘴巴。
關於絕義樓這個破酒樓,包括這一片地方,都有很多的傳說。
哪裡是真,哪個版本是假,已經無處去考證了。
單從最近的幾十年來說,這裡就是兄弟反目,仇家解決私人恩怨的最理想的好地方。
只要來了,就可以選擇靜下心來好好談談。
談的明白,自然是皆大歡喜,倘若談不明白,就有多大能耐使多大能耐。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死活不論!
半個小時以後,項天和黑虎的商務車,終於出現在了絕義樓外。
黑虎雖然嘴上大義凜然,並且對項天也足夠信任。
但是真的要面對這件事的時候,還是意料之中,情理之中的有些慫了。
項天看出了他的緊張,輕輕拍打他的肩膀,說道:「你如果實在是害怕,就不用跟我進去了,在外面等我就好。」
「不行!那樣我只會死的更快!」
黑虎趕緊搖頭,拒絕項天的好意,他的額頭上都是冷汗,哭笑不得的說道:「關於絕義樓的規矩,項先生您可能是不清楚吧。」
「規矩?什麼樣的規矩?」
項天仿佛是來了興致,靠在車子后座上,問道。
「不管是多大的恩怨,絕義樓內是不能動武的,就算是殺父之仇也不行。」
黑虎的笑容越發苦澀,說道:「在樓里只能談,談不明白的話,出來,生死各安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