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追殺

  「你想幹嘛。」見風無痕有所動作,司空宇面露恐懼,額頭不斷滲出冷汗,心臟急速跳動,仿佛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你懂的。」風無痕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眼神中透著冰冷的殺意,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因這股寒意而凝結。

  「不要…」司空宇的聲音帶著顫抖,恐懼如潮水般淹沒了他的理智,他的身體忍不住往後縮,仿佛想要逃離這可怕的噩夢。

  「乖、不痛的,你忍一忍即可,會很快的!」風無痕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如同重錘砸在司空宇的心上。

  「不不要…啊…」司空宇殺豬般慘叫,猶如一道驚雷,自這片天地乍響。那慘叫聲撕破了寂靜的氛圍,在山谷間迴蕩,驚起一群飛鳥。

  慘叫聲不絕於耳,驚動了不少人。遠處,正朝這一方向趕來的兩女子,心中頓時一緊。

  其中扎著小辮子的俊臉小姑娘雙兒,忽然對身旁的絕色女子南宮月道:「師姐,我聽這聲音好熟悉,好像在那裡聽過!」

  南宮月柳眉微皺,面露怪異,心也跟著懸了起來:「這聲音是很熟悉,有點像司...」

  「司空公子,對,對師姐是司空公子。」南宮月這話還沒說完,就被雙兒搶答。雙兒滿心狐疑,擔憂地說道:「聽這叫聲,司空公子這是遇到危險了嗎?」

  「走,雙兒,我們過去看看。」南宮月說著,腳下生風,與雙兒化作兩道流光,眨眼便消失。

  很快,二女來到一處山丘邊。此刻,這裡已匯集了不少人,許多人皆是聞聲趕來。人群中瀰漫著緊張而好奇的氣氛,大家都想知道發生了何事。

  二女踱步靠近,在人群中,躺著一白衣少年——司空宇。

  少年目光怨恨,面露猙獰,他如同一隻死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心中充滿了絕望與不甘:「為何自己會落得如此下場?」

  「看什麼看,給老子全滾開!」此刻的司空宇,只能眨動著眼珠,以及磨磨嘴皮子,以此發泄心中的怨恨。

  人群中,一手扛大斧暴躁大漢,第一個就受不了。

  「我說司空宇,你如今四條腿被打斷,手腳筋全被挑斷,就是一個廢人,一條賴皮狗都不如,你說你拽什麼拽?」大漢的話語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著司空宇的自尊。

  「就是就是,你以為還是以前的你,你就算治好也是廢人一個,至尊體又如何?又不是萬能的,還想修行,下輩子做夢吧!」周圍人的嘲諷聲此起彼伏。

  「你們...」司空宇被氣差點暈死了過去,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卻又無力反抗,只能在心裡暗暗發誓:若我能活下來,定讓你們百倍償還。

  人群中也有人實在看不過眼,「你們一人少說一句吧!」

  「劉兄,也沒見剛那德性,此一時彼一時,他還沒認清形勢。」

  「哎哎...你那斧頭給我拿遠一點,別給我摔下來了。」眾人靠得最近的,自然是手提大斧的漢子,他背上大斧不時在搖晃,隨時都有砸下來的可能。

  司空宇本就剩了一口氣撐著,萬一這大斧再次砸下來,這可是要人命的。此刻的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那斧頭砸下來給自己致命一擊。

  見司空宇囂張氣焰不減,斧頭大漢也來氣,「我就站在這裡又怎麼了,你還打我不成。」說著斧頭漢子還故意扭動了下身子,經他這一搖晃,背上的大斧隨時都有掉落的可能。

  「我師傅很快就能趕來,你若動一根汗毛,我讓師傅第一個先宰了你。」沒辦法,司空宇咬了咬牙,只能放下狠話,否則他還沒撐到師傅的到來,就被一眾吃瓜群眾給活活氣死。

  司空宇的話,的確起到了震懾全場的作用,眾人也不再找他尋樂。

  即使如此,司空宇卻是一個很記仇的人,他掃視著全場,認清每一張臉孔,只要嘲笑過他之人,這筆帳日後必然清算。心中暗暗想道:你們都給我等著,有朝一日,我定會讓你們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可就在這時,當司空宇在掃過全場時,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臉色驟然一變,他連忙扭過頭。他的心裡充滿了羞愧和恥辱:怎麼能讓南宮月看到我如此狼狽的模樣?

  兩女相視無言,她們也算明白人,司空宇一向死要面子,每次在他們面前都裝大尾巴狼,此刻,卻如同一坨爛泥躺在地上,這讓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司空宇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他如同一條死狗躺在南宮月面前,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風無痕,你給我等著,今日之辱,日後必百倍奉上。」司空宇暗暗發下毒誓。

  可就在這時,一道柔和且充滿關切的聲音,在他耳邊驀地響起。

  「司空公子,你沒事吧!」

  南宮月溫柔的關切聲,仿佛讓司空宇沉寂的心,再去死灰復燃,可這復燃的心,又夾帶著一股強烈的羞辱感。他在心中吶喊:為什麼要在我最不堪的時候關心我?

  南宮月何曾關心過他,甚至正眼都沒瞧他一眼,在他最狼狽時,南宮月充滿治癒的聲音,讓他心中更加的惱恨。

  「都怪你,都怪你……風無痕,我一定要殺了你。」

  南宮月幾次叫喊,司空宇雙目依舊緊閉,他始終不敢睜開雙眼,不知該如何面對南宮月。他的內心充滿了糾結和痛苦:我不想讓她看到我這樣,但又渴望她的關懷。

  南宮月見此,知道司空宇這是不想見到自己,她拉著雙兒的小手,二人轉眼消失不見。

  二女走後,司空宇緩緩睜開了雙眼,此時一眾吃瓜群眾早已散去,只剩他獨自一人躺在山丘邊,無比的狼狽。若此刻有人在場,必能看到他眼角邊的那一抹淚痕,對於南宮月的愛,只有他自己才懂。

  ……

  片刻過後,一道魁梧的身影飄然落下,當見到來人時,司空宇仿佛迷失在黑暗中,遇到了一盞明燈。

  「師尊...你總算來了。」司空宇的聲音帶著哭腔,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

  師徒二人,身上各留下暗記,柳一刀在感受到那道保命一擊觸發時,一路上全力趕路。

  「徒兒,你這是?」柳一刀看著慘不忍睹的司空宇,怒火中燒。

  在弄清狀況後,柳一刀勃然大怒,一股龐大的威壓自體內席捲而出!周圍的花草樹木都被這股威壓壓得彎下了腰。

  「風無痕,任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雙子域的強者也要殺了你!」聲音在柳一刀渾厚真元推動下,虛空萬里皆可聞。

  ……

  「風無痕,是誰啊?」

  「我哪知道,我也第一次聽說!」

  這時又一人插話。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就是這個叫什麼風無痕的,將雙子域的聖子司空宇,給打成了廢狗,最後被他師尊柳一刀,當死魚給擰了回去。」

  「對對,我域內也聽說了,雙子域得知此事暴跳如雷,直接出動追殺令,不惜任何代價,砍殺此人。不僅如此,凡是殺此人者,可得雙子域一部神帝經!」

  「神帝經,你是不是聽錯了?為了殺一個人,竟然以神帝經為酬勞,這怎麼可能?」

  「哎,哎,...,我說你這是有所不知,司空宇是誰?可不是一般修行者,那可是至尊體,這些年來,雙子域那位神帝,一直將他重點栽培,視為下一代接班人,這風無痕下手也太狠,四肢打斷就算了,四肢筋骨全挑斷,你說這和打死他有什麼區別?」

  「不僅如此,雙子域神帝也向神族那邊送出了請帖,以極大的代價,請神族的強者出手。」

  這時又有一人問道。

  「這個風無痕到底來自哪一方星域,混哪一條道的,以前怎麼就沒聽過這狠人?」

  「不知道,雙子域請動天星閣的情報網,也沒查出此人,仿佛是憑空出現的一般,以天星閣的情報網,相信不久便能查出下落。」

  行走、歷煉,各處的修行者,皆紛紛議論著這件事。

  一眾人對於風無痕的生死並不關心,風無痕初來不久,認識的人不多。

  只有玄武域,雲瑤與雲中白二人,在得知此事後,表情甚是擔憂。

  而在處女域界中,一處平靜湖面邊,此刻正坐著兩女子。

  「師姐,你能幫幫風公子嗎?」雙兒一臉焦急。

  南宮月此刻臉色有點難看,她搖了搖頭,內心糾結不已:「雙兒,此事非同小可,已驚動了那位神帝,我們處女域實力不如雙子域,這事情非我們能插手!」

  其實,南宮月何曾不想出手幫忙,可她的修為還是太弱,除非舉域對抗雙子域,可域內的長老們,絕對不會為了萍水相逢的一個人,挑動兩大星域之間的大戰。

  雖然與風無痕兩次偶遇,在南宮月心底,竟然莫名對風無痕產生一股好感。

  她也不知道是為何,或許兩次的相遇,這也是冥冥中的一種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