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當我的弟弟是這麼好欺負的嗎?」
緊隨嬌喝聲後,是一道火紅身影沖向正欲出手的衛沖。
只見來人手持一塊明晃晃的金牌,在她加入戰場的瞬間,已是射出金燦燦的光芒。
金芒激射而出,不僅令衛沖神情一滯,更是一舉中傷了他的神識。
他望著這個只有結丹境的女人,心下暗道:『真是見鬼了,築基境神識強橫,不弱於他;結丹境手持重寶,一個照面又中傷了他的神識;真特馬出門不利?』
陳煊擦乾嘴角的血漬,起身道:「火舞姐,你不該出來的。」
火舞凝重的鳳眉一松,嬉笑道:「弟弟幫姐姐賺了那麼多靈石,姐姐可還指望你幫忙賺更多靈石呢!」
話雖是說的賺靈石,但從她一口一個弟弟的叫著,陳煊明白,這個姐姐叫得不虧。
他似乎也被感染了,強顏笑道:「那之前姐姐賺了多少靈石?」
「不多不多,也就百萬上品靈石。」
百萬上品!
這可是一個讓人無法拒絕的數字。
哪怕是分神境強者,應該也沒幾個拿得出來。
火舞繼續道:「弟弟,你的五十萬上品靈石,稍後姐姐就分給你。」
聽到這話,陳煊感覺生活有了奔頭,之前打算魚死網破的想法,不自覺間,被他自己給扼殺了。
「為了不讓那五十萬成為無主的靈石,弟弟今天一定要活下去。」
「師兄啊師兄,你還想活下去,真是痴人說夢。」禾焰輕淡出聲,在他看來,陳煊今天必死無疑。
「就是,東火,今天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你。」燕雲飛咬牙切齒,陳煊不僅搶了他的丹子令牌,更是罵他是鞋拔子臉。
難道不知道,罵他臉比殺了他更難以接受嗎?
「衛沖,給我殺了她們。」
緊隨燕雲飛,禾焰對梅江雪發出同樣的命令。
火舞看見兩位元嬰境,忙對陳煊道:「弟弟,拿出暗金牌。」
在火舞的操控下,兩塊金牌飛入半空,化作兩張巨大符文,一明一暗,迅速將他們與兩位元嬰境籠罩其中。
外人看去,只是一個黑白色的光陣圓球。
可裡面,卻是發生了驚人的一幕。
「啊,我的修為...」
只見衛沖和梅江雪同時發出驚呼。
他們倆的修為,從元嬰境四層迅速跌至一層,甚至跌破元嬰,退入結丹境。
然而,結丹境還不是終點。
繼續下跌。
不多時,已是來到築基境九層。
到此,火舞臉色慘白道:「弟弟,該你表演了。」
陳煊瞬即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兩息。」
說出一個時間後,陳煊如同一條猛虎,撲向兩隻待宰羔羊。
他的銀槍首選梅江雪,這個漂亮的女人,同樣也是個狠辣的女人。
陳煊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對著梅江雪就是一槍,且是一捅到底的那種。
丹田被廢的梅江雪,很是配合地發出一聲『嗯哼』。
而後,槍頭一轉,直指衛沖。
早已是臉色發白的衛沖,知道在劫難逃,不作任何抵抗。
沒有任何意外,衛沖的丹田同樣被廢。
光陣圓球外面,早在聽到裡面的慘叫,禾焰與燕雲飛就又派幾個元嬰境,試圖擊破光陣,可任憑他們全力輸出,光陣絲毫不為所動。
「爺爺,那是什麼陣法?」燕雲飛問道。
只是此刻的老者,再沒有之前的淡定,雙眼死死盯著光陣。
待到親眼看見陳煊,輕易廢去兩個元嬰境,他已是肯定。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有陰陽禁符?」
這時候,光陣自動散開,空中的兩張符文再次還原成金牌,分別落入陳煊和火舞手中。
聽到燕姓老者的話,火舞看向對方,「你竟然認識陰陽禁符?」
看那語氣,似乎對老者認識陰陽禁符比較意外。
老者毫不在意,反而一臉謙恭地道:「仙子可是來自隱荒?」
「倒是知道得不少。」
火舞輕淡的語氣,等於是承認了老者的猜測。
隨即,只見燕姓老者沖火舞躬身抱拳,「燕中鶴多有得罪,還望仙子不要介懷。」
「哦,這樣就想算了?之前你的孫子,可是想要殺害執掌暗符的人。」
不遠處的人群中,眾人低語不止。
『也不知那陰陽禁符是何厲害寶物?竟能讓分神境低頭...』
『你沒聽到他們說隱荒麼?...』
『那你告訴我,隱荒又是什麼?...』
『我告訴你個XXOO...』
儘管議論的不少,但認識陰陽禁符,知曉隱荒之人,一個沒有。
啪!
清脆的聲響,打斷了漫天的私語。
「爺爺,你為什麼打我?」燕雲飛摸著腫脹半邊的臉,很不服氣地看向燕中鶴。
「趕緊去向陳少爺道歉,立刻,馬上。」
燕中鶴不僅沒有解釋,還讓燕雲飛去給陳煊道歉。
他之前可是不止一次,說今天必須讓陳煊身死的。
此時讓他食言,他不願。
他打算一倔到底,寧死不從。
可忽然,感覺燕中鶴身上散出一縷殺機,穩穩鎖定著他。
頓時,燕雲飛心下涼了半截。
爺爺來真的。
當他抬頭與爺爺對視。
確認過眼神,爺爺要殺人。
「陳少爺,對不起,之前是雲飛有眼不識泰山,請你原諒。」
抱拳躬身,態度無比真誠。
話說自己的親爺爺都要殺他了,他敢不真誠嗎?
此刻哪怕是老壽星在此,也會頓感壽元無多。
火舞看向陳煊道:「弟弟,今天姐姐豁出去了,你儘管放開手腳,即使要殺了他,他爺爺都不敢多說半個字。」
燕中鶴忙附和道:「陳少請隨意。」
對於這個燕雲飛,陳煊還真想一殺了事,但是,他們之間並沒有深仇大恨,更何況,他今天最想殺的人並不是燕雲飛。
他對燕雲飛道:「不殺你也可以。」
燕雲飛早在他爺爺表態時,已是嚇得不輕,此刻聽到陳煊答應不殺他,頓覺喜從天降。
「陳少,之前是雲飛的錯,雲飛願意賠償。」
陳煊聞言,暗道這小子還算上道,不枉他放了對方一馬。
只見燕雲飛取下自己的儲物袋,麻利地拋給陳煊,「請陳少務必收下,若還需要什麼,雲飛稍後親自送來。」
陳煊稍微掃了一眼儲物袋,不找痕跡收了起來。
隨後,他將肉身被廢的衛沖丟了過去。
收了人家那麼重的賠禮,再不好讓人家來贖一個元嬰境手下。
沒人知道,在他丟回衛沖時,一縷近乎透明的火焰,悄無聲息回到了他的體內。
燕中鶴轉身離開,燕雲飛在後面跟著,一步不敢落下。
忽在這時,又一老者降臨。
他衣著樸素,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一絲靈力。
只見他走到火舞身旁,「舞丫頭,玩夠了吧,該回去了?」
隨即他又目光轉向陳煊,平凡至極的一眼,卻是仿若看穿陳煊全身。
「天賦還算不錯,修習的功法也還行,可得到舞丫頭的暗符...還是差了點。」
老者看似自語,實則告訴陳煊,以他資質,還不夠夠得到暗符。
就在老者有所動作時,火舞道:「六爺爺,暗符是我送出的,你無權收回。」
老者看向火舞,「罷了,罷了,反正以後他會知難而退的。」
說完這句話後,揮手一卷,帶著火舞已是消失當場。
「哈哈哈,陳煊啊陳煊,還以為你的命有多硬,不過如此。」
禾焰大笑間走向陳煊,而後輕聲道:「接下來,總沒人再來救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