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先嚇一嚇陸星。」
「在他心理防線最脆弱的時候,再好好的解釋一下我這樣子做的原因。」
「等他動容之後,我就溫柔的安慰他,好好哄哄他。」
「在他沉浸在溫柔鄉的時候,提出以後希望他來劇院的要求。」
「最後的最後,一定要問問陸星跟那個女人的關係!」
包廂里,池越衫有些焦慮的不斷繞圈走著,嘴裡不斷的念叨著自己的計劃。
這是她的計劃。
一旦遇到棘手的問題,池越衫就會分析出最利於自己的解決方法。
這個計劃相當好。
欲揚先抑,陸星肯定會很感動的。
可是......
池越衫捂緊了自己的胸口,怎麼會跳得這麼難受啊!
就連她第一次登台的時候,底下那麼多觀眾,她也沒有這麼緊張過啊!
噠噠噠。
她特意沒有把門關上,所以很快就能聽到響在走廊上的聲音。
聽到聲音,池越衫的臉色瞬間嚴肅了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優雅的坐在了案前,將長發攏在身後,嘴角掛起清雅的微笑。
在察覺到腳步到達了門口,池越衫淡然又有些小期待的開口道。
「你來了。」
「呃......」
服務生的臉映在池越衫的眼裡,照出來她眼裡的錯愕。
「怎麼是你?」
服務生也有點尷尬,他好想逃卻怎麼都逃不掉!
你們小兩口的事兒能不能別讓他當傳呼機啊!
當他是play里的一環嗎?
「你想誰來?」
熟悉的聲音從服務生的身後飄過來。
陸星靠在門框邊,饒有興趣的看著池越衫希望落空的眼神。
陸星來了!
池越衫眼睛瞬間亮起來。
大落大起,她的表情管理差點崩潰。
她深吸一口氣。
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
剛才的計劃是什麼來著?
完蛋!
忘了!
池越衫被這麼一打岔,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這麼杵著也不是個事兒。
陸星笑著沖服務生打招呼:「再見,你可以先走了。」
服務生如蒙大赦,腳底抹油迅速溜走!
「好久不見。」
陸星自然的走進了包廂里,又順帶關上了門。
一整套流程下來,仿佛他才是主人似的。
攻守易形!
池越衫侷促的站在了陸星的身邊,所有的計劃全都消失了,只能悶悶的說道。
「九天零兩個小時。」
「什麼?」陸星疑惑。
池越衫看著他,扯了扯嘴角,笑得有點勉強。
「我們不是好久不見,我們已經九天零兩個小時沒有見面了。」
示弱。
池越衫的腦海里瞬間出現了兩個大字。
示弱。
陸星是個心軟的人,自己先示弱,然後他一定會心軟的!
池越衫低垂著眼眸,渾身都散發著小可憐的味道。
陸星笑了。
綠茶嘛,他見得多了。
並且他自己就是一杯濃香濃香的西湖龍井。
於是陸星跟沒有聽到似的,走到了冰箱面前打開,輕鬆的問道。
「喝點什麼?」
池越衫驚了。
不是,她在這裡這麼委屈,陸星不說點什麼嗎?
「我想向你道歉。」
池越衫站直了身體,漂亮的眸子裡透露著懇切。
陸星笑了一聲,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冰可樂。
咔叭。
咕嘟咕嘟。
啊!
爽!
嘴巴被甜味絲絲縷縷侵占,陸星的眼神愉快的眯了起來。
果然。
肥宅快樂水!
池越衫輕咬貝齒,有些難堪的低下了頭。
怎麼辦。
陸星對待她好像是在對待空氣一樣!
喝了汽水,攝入了糖分,陸星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靠在冰箱邊上,隨意又散漫的掃視著池越衫。
「喝點什麼?」
「可樂。」
池越衫不敢不回答,剛才她沒有回答,陸星就直接無視她了。
現在她是過錯方,耐心點也很正常。
想到陸星喝可樂時候的滿足樣子,池越衫突然有點眼饞了。
陸星點了點頭。
他掃了一眼冰箱裡的飲品,最後擰開瓶蓋,遞給了池越衫一瓶礦泉水。
「坐。」
池越衫驚喜的抱著礦泉水。
陸星記得她保養嗓子不能喝亂七八糟的,而且還幫她擰瓶蓋!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陸星根本就沒有那麼生氣嘛!
想清楚了這點,池越衫瞬間自信了起來,坐在了陸星的身邊。
嗯?
「你坐這麼近幹什麼?」陸星疑惑的問道。
不嫌擠得慌嗎?
在確信陸星沒有生氣之後,池越衫心裡高興得跟個傻子似的。
「你好香啊,我想坐在你身邊。」
陸星震驚的看了一眼池越衫。
尼瑪的。
幾天不見,池越衫腦子瓦特了?
「超市九塊錢的家用裝大包洗衣粉,你買你也香。」
他真是搞不懂。
這群有錢人幾千幾萬的香水噴著,還稀罕這點兒洗衣粉的味道?
池越衫搖搖頭:「這不一樣。」
真的不一樣。
她見過不少噴著昂貴香水但看著還是臭臭的人。
陸星不一樣。
他看著就乾淨,還愛笑,感覺像個太陽。
又溫暖又舒服。
陸星懶得搭理她有什麼一樣不一樣的,站起身遠離了池越衫,換了個單人沙發。
他把左腿搭在右腿上,手撐著太陽穴疲憊的說道。
「你有什麼問題,一次性說清吧。」
在已經沒有關係的客戶身上,他是不想要消耗自己的情緒的。
畢竟。
自己的情緒價值是需要錢的。
池越衫無措的坐在沙發上,在舞台上那個意氣風發的樣子全然不見。
可是......
池越衫悄悄的打量著陸星,她覺得陸星現在的樣子,跟以前好不一樣啊!
「對不起,我以前沒有看你寫的字。」
陸星無所謂的笑了笑,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是我的客人。」
「你怎麼處置這些東西,是你的權利。」
池越衫呆住了。
她以為會看到陸星傷心痛苦甚至於痛罵她的樣子。
為什麼是這種反應?
陸星挑眉,安慰道:「池老闆,你不必為了這事兒感到愧疚。」
「你花錢,就是買服務的嘛。」
「就像山上的轎夫,要是人人都覺得愧疚都不好意思坐,那轎夫怎麼賺錢?」
陸星的聲音溫柔又體貼,可卻直戳池越衫的心臟!
她聽出來了陸星話里的意思,臉色煞白。
「你知道了?」
陸星笑了。
看來直到現在,池越衫依舊沒有打算跟他說這件事的意思。
好煩啊。
在這裡又沒有錢賺,還得囉哩巴嗦的。
陸星無聊的問道。
「你是指你沒看我字的事,還是指你一直以來是我的老闆的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