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嘞個......敵蜜啊。」
陸星和強聞突然停下了搏鬥,不禁陷入了沉思。
請問,當你突然在某個瞬間想到了一個地獄笑話,是說還是不說。
陸星看著被小金毛壓著揍的趙頁頁,撞了撞旁邊強聞的胳膊,問道。
「你不救救你對象?」
這不是刷好感的絕佳時機嗎?
「噢噢噢對對對!」
強聞如夢初醒,然後大喝一聲衝過去,接著一起挨揍。
真情侶,就是要同甘共苦!
「哎,人生短短几個秋......」
陸星哼著歌,悠悠閒閒地走過去吸完最後一口面,又把湯也喝完了。
在一片嘈雜喧鬧的氣氛里,他慢慢的路過,平靜地像是P上去的。
動和靜,快和慢,在冰雪覆蓋的小屋裡達到了詭異的平衡。
等夏夜霜完事兒了,轉頭一看。
陸星正一隻手端了杯自己做的調酒,一隻手撿著柴火往壁爐里添。
跳動的火焰照亮他明亮的眼眸。
他像是在寫字畫畫一樣,不緊不慢的觀察著壁爐里的情況。
夏夜霜站在原地,靜靜地望著陸星。
這次遇到陸星之後,她能明顯的感覺到陸星的氣質發生了微妙變化。
即使她跟陸星真正單獨相處的時間並不長。
可她能感覺到,以前陸星身上總帶著一絲急切。
就好像後面有鬼追著他跑。
催促著他快跑,催促著他不要浪費時間,催促著他不顧一切的衝刺。
可是現在,陸星就靜靜呆在雪山下的小屋裡,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隔絕人煙,遠離人間。
他穿著黑色的家居服,一邊喝著自己調的酒,一邊蹲在壁爐邊烤火。
火焰照亮他的眼眸,雪山為他增添清冷。
一切都安靜得像是一幅畫。
而這對於以前的陸星來說,是絕對不可饒恕的,需要自我反省的,虛度人生的行為。
夏夜霜眼也不眨,站在原地看著這個畫面。
陸星變了很多啊。
她沒有選擇用相機記錄下,使這個畫面永恆雋永。
她選擇用眼睛。
「再看我收費了。」陸星合上蓋子,站起身撣撣飄到衣服上的煙塵。
「那先來一百萬的。」
聽到這話,陸星看向夏夜霜,笑了一聲,「錢多燒的。」
夏夜霜也笑,她的眼睛明亮得像雪山上的太陽。
陸星靜默無言。
當陽光被編織成金色的輕紗,輕飄飄地籠罩在整座雪山上時。
人們稱之為日照金山。
而去看日照金山,本來應該是陸星旅行的第一站。
卻因為擔心這些前客戶的打擾,所以他選擇遠走國外。
兩人對視片刻,都移開了目光。
不對!
看到此情此景,趙頁頁突然覺得機會來了!
必須必須製造獨處時間了!
趙頁頁來不及感覺被揍很痛了,拽著強聞就往小臥室走,邊走邊說。
「我腳好像也崴了,我去臥室里擦點藥哈。」
砰!
臥室門猛然被關上。
站在門後的趙頁頁和強聞齊齊的對視一眼。
「噓——」
「噓——」
兩個人把食指抵在唇邊,然後整齊劃一的,一上一下把耳朵貼門上。
靜音吃瓜,幸福你我他。
......
趙頁頁和強聞像一道龍捲風似的,來的快走得快。
客廳瞬間只剩下了兩個人。
夏夜霜笑容揚起,語氣里難得有點感嘆的深度,她突然開口說。
「你現在可以走慢點了。」
「我以前有走得很快嗎?」
陸星回想了一下。
明明都是客戶走快他也走快,客戶走慢他也走慢的啊。
夏夜霜往壁爐邊走了兩步,溫暖包裹著她的皮膚。
她停下腳步,看著面前幾步之遙的陸星,說道。
「你走得當然快啊,你比所有人都要走快一步。」
「快一步意識到別人對你的感情,或者說,甚至在別人都沒有意識到時,你就快一步感知到了。」
「你很了解我嗎?」陸星淡淡地看著夏夜霜。
「我想了解你。」
夏夜霜盯著壁爐里跳動的火焰,聲音低而柔。
「我想了解你,你要給我一個機會嗎?」
陸星搖頭。
夏夜霜意料之中,所以並不想哭,只是有點難過,她慢慢地說。
「你不給別人機會,別人怎麼才能了解你呢,靠猜嗎。」
夏夜霜轉頭盯著陸星的側臉。
「可你知道我不聰明,我猜不到,但我記譜子很厲害,你跟我講一次,我就可以記住。」
夏夜霜朝陸星伸出手,牽上他垂在身側的手掌。
她輕輕搖了搖陸星的手。
「你跟我講一次,我一定就不會忘記了,好不好?」
陸星的頭像被輕敲了一下,他幾乎是詫異地看向夏夜霜。
這話誰說出來都不奇怪。
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是夏夜霜能說得出來的?
第一次嘗試撒嬌,夏夜霜緊張的抿嘴,但又不想退卻。
她乾脆伸出兩隻手,包裹上陸星的手掌,仰著頭認真地說道。
「陸星,你變了好多。」
「以前你總是很著急,雖然不知道你在急什麼。」
「因為看到過你一分鐘掰成兩分鐘來用的急切。」
「所以再看到你現在這麼放鬆自由,我也很高興。」
「你現在不做這一行了,你終於可以慢慢走了。」
「那你,有時間來思考一下自己的感情生活了嗎?」
夏夜霜靠近了兩步,幾乎要貼上陸星的肩頭。
她兩隻手握住陸星的手掌,輕輕的靠在他的肩頭,她聲音像塗上一層金黃蜂蜜一樣甜。
「你完蛋了陸星。」
「我都要放棄你了,可你又來救我,我都以為我冷到出現幻覺了。」
陸星想到夏夜霜人都快掛了還要啵嘴,差點沒繃住。
夏夜霜盯著壁爐里跳動的火焰。
「我對著神聖的雪山發誓,我以前喜歡你,現在喜歡你,以後也會接著喜歡你,永不變心,絕不後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