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祖靈主教的終局（6k4）
「……『祖靈主教』……桑多斯……」
「……他，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在遠端時刻提防著祖靈主教的法比昂，他臉上流露出詫異的表情。
此時，祖靈主教那半邊靈化的身軀，如同幽影般的深綠色火焰，正狂躁不安地顫動著，顯得極其紊亂與不穩定。
祖靈主教正死死抱住自己的頭。他的眼角崩裂，眼睛極其誇張地向外凸去；一抹深紫縈繞的火焰，正從祖靈主教的眼角冒出；他的眼球已然布滿了細碎的、殷紅至發黑的血絲，顯得相當詭異而恐怖。
從祖靈主教當前的狀態，法比昂很快便辨認出，那是即將失控的前兆。
祖靈主教，他因為某種未知的原因，而無法駕馭他體內、那些游靈們所蘊藏著的強大靈性。換種說法便是——那些怨魂游靈們，很快就要反噬！
「反噬啊……竟然會是反噬……」
法比昂呢喃著，他的目光同時開始環顧四周，尋找著那道可能的、造成現在這樣場面的身影。
光是看見之前、那燃燒著黃金聖焰、有著狼的外形的「聖獸」忽然出現，法比昂便大抵能夠確認，那道身影究竟是誰了。
——羅修·卡洛斯！法比昂原本還想著，讓里奧納德先帶著他來見自己一面的，沒想到第一次交集，竟然會是以這樣的方式……
和祖靈主教不同，法比昂還是能辨別周圍環境的，他於是暫時收回了對祖靈主教的靈性探測，隨後向四周重新發散感知。
果然，就在離自己並不算遠的一處鐘樓的牆後，法比昂感應到了、來自另一位「三重命途」超凡者的氣息。
他的靈性，和自己是同源，都是受賜【光輝】的力量。法比昂於是收回了感知，將注意力重新放在對面祖靈主教的身上。
……
教堂鐘樓的牆後，羅修全身心投入、讓「夢魘之狼」芬里爾儘可能在祖靈主教靈魂深處、大搞破壞的行動中。
通過契約連結，羅修向芬里爾傳導了澎湃的靈性。這極大幅度提高了芬里爾的強度，牠才能對虛弱狀態的祖靈主教，造成顯著的精神層面創傷。
之前，羅修讓芬里爾、向祖靈主教進行靈魂入侵的時機，選得極其刁鑽——那剛好是祖靈主教使用完一次大範圍侵蝕震盪、他自身也陷入大約五秒鐘左右的靈性封鎖狀態的時候。
雖然祖靈主教表面上的狀態還是一如往常，但他的精神屏障卻暫時失去了靈性支撐，也就短暫地失去了效用。
也正是在這樣的狀態下，受羅修大幅增強過的「夢魘之狼」芬里爾，才能夠穿破祖靈主教的精神防禦，侵入到他的靈魂深處。
但是，這並非是能長久堅持下去的辦法。
作為【失落】五重命途的「祖靈主教」，他的精神障壁失去效用，這只可能是暫時的。
芬里爾不可能一直滯留在他的魂海之中，很快便會被祖靈主教給主動清除出去。
屆時，「夢魘之狼」芬里爾，牠便只能迅速潛回墟淵之中，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也就算是白白浪費了。
羅修並不能夠確定，在之後的戰鬥中，還是否會有這樣的機會。
法比昂主教，他已不能再持久戰鬥下去，而在羅修的預想中，要徹底讓祖靈主教葬身於此的辦法，便只剩下一個——
讓他失控！徹徹底底的失控！
只要祖靈主教無法掌控自己的身軀，那些游靈們取代過他身軀的控制權後，並不需要太長時間，游靈們便會讓祖靈主教「自行爆炸」！
「只是這……的確需要一些『額外手段』。」
羅修心想著，他同時感覺皮膚上傳來一陣酥麻，就像是細微電流穿過的感覺。
那是被人注目、受到窺視的實感。
「法比昂主教……他終於注意到這邊了？」羅修想到。
不過，現在羅修並不避諱，讓法比昂察覺到他的存在。羅修現在首要的目標，是讓祖靈主教的精神防線進一步瓦解，這樣才能展開他的下一步行動。
羅修於是再次進行起數個聖術的禱告，他同時抬起手臂，掌心中浮現出複數的光團。
光團向著祖靈主教的方向飛去，穿過他頭頂的金色眼睛，灌入他的身軀。
……
「……」
祖靈主教，他正強行將不斷翻湧的靈性匯於一處，嘗試將那隻、忽然鑽入他靈魂深處的「夢魘」驅逐出去。
而在同一時間，他看見了向他飄飛過來的光團。
那並不是來自法比昂的方向，而是來自戰場的另一側——那是一座教堂鐘樓的樓腳，而施放聖術之人，更只是一位「三重命途」的神官！
這四道聖術光團，在沒有法比昂主教如同聖光洗地般的攻勢掩蓋下，無疑會很快暴露施術者當前的位置。
「區區神官……」祖靈主教一臉不屑，在他的思索中，就算自己如今的狀態虛弱，還只是【光輝】三重命途的神官，還不足以對他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如果是「聖騎士」或「牧師」，祖靈主教或許會考慮一下退避。
而只是「裁罪大祝」的神官、他使用的還並非「裁決之雷」或類似聖術，這讓祖靈主教感受不到任何威脅。
甚至，當那幾道光團飛近一些，祖靈主教也已辨認出，那只是承載著【祝聖賜福】、【祝聖祈禱】、【淨化術】與【治療術】這類低階聖術的光團。
「這種小把戲……」祖靈主教內心暗笑，微微搖了搖頭，便不再關注這邊。
他決定硬接下那幾道聖術光團，這樣就不會打亂自己驅逐「夢魘」的進度——
越快回歸到正常的狀態，就能越早讓唯一的對手『祀火主教』法比昂失去戰鬥能力，那這次對錫納城教會的入侵，便是原初教派的完全勝利！
只是，祖靈主教內心之中，卻也隱隱生出了一些疑惑。
例如，這些「支援」與「輔助」的聖術，為什麼要對自己使用……
「……」
祖靈主教，他還來不及思索出正確答案。
那些承載聖術的光團，已然化作光涌，齊齊灌入祖靈主教身軀。
「……」
「——呃呃……啊啊啊啊啊啊！」
當經典四連的反轉術式，直接作用在祖靈主教身上的時候，祖靈主教發出了、一陣又一陣悽厲的哀嚎聲。
——不對！
——這感覺不對！
祖靈主教頓時目眥迸裂，他忽然驚悟，那對自己施放的聖術，根本沒有給他施加任何增益，恰恰相反，他再次受到了相當大幅度的削弱！
這種感覺，正和之前法比昂向他投射聖焰光幕時如出一轍——在那時候，祖靈主教也感受到一陣疲乏，但並沒有現在這般強烈！
而那四道聖術，更是精準穿過了自己頭頂的那隻金光流轉的「眼睛」，那眼眶中隨即滴落純金的淚滴，在祖靈主教的身軀、覆上了一層黯金色的薄膜。
「——你做了什麼！」祖靈主教開始憤怒嘶吼。
就在幾秒鐘前，祖靈主教還以為，竟然會是錫納城教會中出了個內鬼。
現在祖靈主教才發現，是他自己想得太多——那讓自己忽然感受到強烈不適的始作俑者，竟然就是這一直潛伏在邊上的神官！
「——呃呃呃……」
當祖靈主教逐漸明白一切，他身上由「治療術」反轉造成的侵蝕，那散發著純淨金光的詭異紋路，也已蔓延上大片的身軀。
那流轉著純粹金色光芒的侵蝕紋路，正透露出無與倫比的詭異視感。
而在祖靈主教的靈魂深處，那隻「夢魘」的魔狼，也開始製造恐怖的噩夢。
祖靈主教，他腦海中開始莫名回想起、自己在受賜「原初之母」力量之時，那份鑽心的痛楚。
在噩夢之中，祖靈主教的身體被片片剮碎，隨後再以祖靈主教所無法理解的無上偉力、將其重新縫合起來。
原本，這一過程會「種入谷種」，當谷種逐漸發芽，也就是「原初之母」賜予的力量漸趨成熟的過程。
但是，由芬里爾所編織出的噩夢，僅僅只是復現了祖靈主教被千刀萬剮的痛苦折磨。
「啊啊……啊啊啊！！！」
祖靈主教呼嚎著，他口中不斷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而他那半邊靈化的身軀、那本就躁動的幽綠火焰，也變得更加狂躁不安，已在徹底失控的邊緣遊走。
不能……不能再這樣下去……
祖靈主教強忍著、努力維持著神智的清醒，他的目光，於是投射向那對面的神官。
殺死那個神官……一定要殺死那個神官！
祖靈主教的腦海中，陡然浮現出這樣的想法。他的眼神變得愈發陰婺，而他那半邊靈化身軀，手臂的部分也已幻出鋒銳的刀刃！
他索性暫緩了解決侵入靈魂深處的夢魘，抽調出部分靈性，進行了某種武裝。
那幻刃之上、深幽的光芒正不斷流動著，那是賦加了極強猛毒的幻刃！
這是祖靈主教所掌握的【失落】秘術之一，「祖靈幻刃」能幻化出具有某種特定屬性傷害效果的幻刃，這和尋常淬鍊或附魔過的鋒刃不同，「幻刃」將造成完全的屬性傷害，並施加深度的狀態異常！
而祖靈主教此時所幻出的「祖靈幻刃」，其上蘊藏著的、正是足以當場毒斃一名三重命途超凡者的劇毒，對祖靈主教而言，這是最方便快捷的清雜方式。
下一刻，祖靈主教的身形便陡然消失，並在瞬息之間傳送至了那「神官」的面前！
——空間轉移！面對法比昂時，祖靈主教還不敢輕易動用這招，但對付一個三重命途的神官，祖靈主教卻有恃無恐。
祖靈主教於是舉起幻刃，隨即重重向「神官」的脖頸斬落！
……
「不好……！」
在一旁涵養靈性、趁機喘息的法比昂，對祖靈主教忽然的行動始料未及。
「空間轉移」的秘術，法比昂並未見祖靈主教使用過，他急忙調轉靈性，手中升起一團、早已事先完成好禱告、承載著澎湃力量的聖焰之火，但卻遲遲沒有投擲出去。
此時此刻，法比昂正面臨著一大難題。
羅修·卡洛斯，他也在自己的攻擊範圍之內！
而自己倉促之間完成禱告的「淨焰聖十字」，一旦擊發出去，不僅是祖靈主教，羅修也會被灼熱的聖焰燒成灰燼！
然而，正在他遲疑的剎那，祖靈主教的鋒刃，已然重重斬在羅修的身軀！
——轟！！！
幽綠光芒猛然向外迸濺，形成一張散發出詭異螢光的氤氳霧簾，遮蔽了祖靈主教和羅修的身形。
這讓心急如焚的法比昂，並無法第一時間得知，那霧簾後的結局。
然而，當片刻之後，那氤氳之霧消散。
法比昂卻看見了、他做夢也想不到的景象！
……
祖靈主教手臂幻作的鋒刃，在穿過羅修身軀的時候，便陡然變成失色的蒼白——它割碎了羅修身著的教士長袍，但當划過羅修身軀的時候，它又像白紙般綿軟而無力。
而羅修的右手，卻是在同一時間，將一柄散發猩紅深光的鐮刀的鋒刃，重重斬入了祖靈主教的臂膀！
殷弘的血液，從祖靈主教肩膀的傷口處不斷湧出，祖靈主教臉上，正顯露出極其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不理解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為什麼沒有用……為什麼沒有用！」
祖靈主教歇斯底里地嘶吼著，他隨即向後躍去，掙脫了肩膀上的鐮刃，手臂幻作的「祖靈幻刃」也隨即變換了顏色。
祖靈主教當然不知道的是。
之前，羅修從矮人米爾那裡、專門定製的護具「鬼面鱗甲」，便具有「毒」屬性傷害免疫的效果。
而在擊殺「斑斕皇蛛」之後，羅修更是得到了另一項「史詩」品質的模板專長——【斑斕皇蛛·狂厄血脈】！
這份狂厄血脈，也具有著「毒」屬性傷害免疫的效果，而兩份「毒」屬性免疫迭加，便形成了更強力的「毒」屬性傷害與異常狀態豁免！
這其中自然包含著祖靈主教幻刃之中，所淬加的猛烈毒質。
只是，並不知道、也無暇思考這些的祖靈主教，他臉上隨即流露出更加陰狠的表情。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祖靈主教，他體內那些怨魂游靈們，在「夢魘」的作用之下，變得更加狂暴，已經侵蝕了祖靈主教的部分神智。
當祖靈主教並沒有一擊解決羅修、從而心神大亂的時候，那些早已被嗜血欲望支配的游靈們，終於找到了、突破祖靈主教靈性封鎖的縫隙。
「啊啊啊……啊啊……」
祖靈主教的眼睛，邊緣處已浸染上深邃的猩紅。
但是，主動選擇出手的祖靈主教，卻已無法在這個時候退卻。
他知道，一旦自己放棄殺死對面的神官，已完成聖術禱告的法比昂，就會立即向自己施放、蘊藏著極其恐怖威能的聖術，到了那個時候，就將是自己陷入致命的危機！
而那「神官」剛才斬在自己肩膀上的一鐮刀，也讓祖靈主教明白了另一件事——那絕非是普通的「神官」所能使用的攻擊，說他的力量絲毫不弱於「牧師」甚至「聖騎士」，都並不過分！
祖靈主教知道，他現在唯一的脫身之策，就是先殺死那名「神官」，至少也要讓他失去戰鬥力——投鼠忌器的法比昂，他無法對生死未卜的「聖職者」下手，何況這「神官」所展現出的強度，他至少也是准主教繼承者的身份……
當祖靈主教想到這些，他的身形便再次消失，在下一刻，便又出現在了羅修身後！
這是毫無預兆的偷襲！祖靈主教已經顧不得身份，開始無下限使用這種手段！
他手臂幻作的「祖靈幻刃」，此時的顏色已變成深紅，向著羅修後背心臟的位置猛刺！
鋒刃已然觸及羅修的脊背，祖靈主教的臉上，逐漸浮現出詭譎的狂熱興奮。
「——死吧！！！」
祖靈主教手臂的幻刃，隨著他的嘶吼聲，被完全貫刺入羅修的背部，並從他的前胸透出！
然而，祖靈主教預想中的、那「神官」當即血如泉涌的場面並未出現，反而「幻刃」刺入他背脊之後，那沒入面竟向外漾起了、一圈又一圈水紋般的漣漪。
顯然，「神官」還是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不可能……這不可能！」
祖靈主教怒目圓睜，而那「神官」竟同時轉身，黑漆的火銃槍口，已然瞄準了祖靈主教的頭頂。
——砰！
一聲沉悶的槍響傳出，祖靈主教的額上，頓時豁開一個鮮血淋漓的大洞。
……
當羅修晉升成為「三重命途」之後，他依然沒忘進行更高品質「裁決」火銃的銘刻，這是「綠色稀有」品質的裁決火銃，同樣打滿了300點傷害上限！
作為能瞬時激發的額外輸出手段，羅修一直沒有放棄使用裁決，而是將其作為了自己壓箱底的手段。
畢竟還是這玩意兒好使。
而在之前、祖靈主教對羅修進行偷襲的時候，羅修便感覺到、貼身的「鬼面鱗甲」一陣陣發熱。
——「王蛇之蛻」效果觸發！當受到一次性傷害量大於50％血量上限的傷害時，免疫此次傷害！
這還是羅修，第一次觸發這項保命神技。
……
被一槍爆頭的祖靈主教，他忽然陷入一陣強烈的迷茫。
——我到底是……在跟什麼東西戰鬥？
踏上【失落】命途，成為超凡者至今百餘年的祖靈主教，第一次產生了這種感覺。
而隨著這再一次的交鋒，他身軀被怨魂游靈們侵奪、擠占、反噬的程度，更加深了許多。
他臉上浮現出殘忍嗜血的狂熱表情，逐漸釋放了「游靈」們瘋狂的面目，手臂幻作的鋒刃顏色，也變成最深邃的漆黑。
他的身形再次消失，向羅修發起再一輪突襲。
只是，這一次攻擊的主導者，已並不是祖靈主教，而是那些「游靈」們。
那混亂而狂暴的氣息，即使「祖靈主教」在空間轉移的過程中收斂了靈性，但還是能被羅修清晰地感知到。
這就是祖靈主教，他最後一次攻擊了。
羅修這樣想著，他同時也使用了最後一項技能。
一項來自「遠古傳承」的技能。
——「封死之棺」！
羅修的動作在瞬間定格，他的身體仿佛被凍結，身周浮現出一塊朦朧模糊的、半透明的黑棺。
隨後，就在下一瞬間。
祖靈主教的身形，從極其刁鑽的角度出現，並將手臂幻化的、散發著不祥漆黑氤氳的刀鋒，再一次重重貫入了羅修的身軀！
這一次，祖靈主教終於感受到，從鋒刃之上傳回的、切割血肉的真實觸感。
「——哈哈……死吧……死吧！」
祖靈主教的臉上，逐漸浮現出詭異的、狂熱的、興奮的笑容，他為自己終於殺死了那「神官」，而感到極度的歡愉！
然而，在下一刻，那「神官」的動作，竟忽然從靜止的狀態解除出來，他身軀上的駭人創傷，也瞬間恢復了大半。
「怎麼……可能……」
祖靈主教臉上的表情，很快由狂熱的興奮，轉變為愕然與迷茫。
下一刻，羅修抬起手臂，將早已完成禱告的數道聖術瞬間激發！
一道純粹無比的劫雷當場劈下，重重轟擊在祖靈主教身軀。
同時，拖曳著金色光尾的「黃金流星」也轟然墜下，給予祖靈主教一輪又一輪神聖的洗禮。
然而，這些都並不是能對祖靈主教造成有效傷害的手段，這主要是為了、讓祖靈主教體內的靈性更加紊亂。
祖靈主教，他那左半邊的靈化之軀，燒灼著的詭異火焰，在某一瞬間如同穿破了某層界限，瞬間侵染了另外半邊身軀。
片刻之後，祖靈主教的完整身軀，就都被這詭異的深幽火焰侵蝕。
他再也無法控制自身，那些被他封存在體內的「游靈」們，當失去施加在它們身上的靈性枷鎖後，瞬間爆發出歡快的嘯鳴。
羅修能夠感知到，祖靈主教，他正向著不可挽回的終局墜落。
「不……不要……不要……」
祖靈主教哀嚎著，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軀，在不斷畸變、從內部被狂暴的力量噬咬著撕碎。
終於，當最後的火焰，完全將祖靈主教的「靈魂」吞噬，「夢魘之狼」芬里爾也及時地從將毀之軀中脫離，回歸到墟淵之中。
就在羅修的注視中。
祖靈主教，他的身軀，就在某一時刻突然膨脹，隨後轟然爆炸！
但那爆炸產生的，卻並不是破碎的血肉，而是篡食了祖靈主教血肉的那些實化游靈。
「——yraaaaaaaaaa！」
游靈們歡嘯著，不斷在祖靈主教原先的位置盤桓，像是在慶祝著自己的新生。
然而，作為它們力量源泉的「祖靈主教」死去，這些游靈們組成形體的靈性，很快便被它們肆無忌憚地耗竭殆盡。
「——yriiiiiiiiiiiii！！！」
原本正歡嘯著的游靈，它們發出的聲音，轉瞬就變為了哀嚎。
隨後，蒼白的火焰，便纏上了它們的身軀，將它們燃燒至虛無，連一絲曾存在過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
靜謐。
詭異的靜謐。
羅修佇立原地，看著在他面前發生的這一切。
直到面板中彈出了「『祖靈主教』桑多斯」的擊殺獎勵，羅修才終於確認了、那位「祖靈主教」真的已經身死的事實。
這便是一代主教，「祖靈主教」桑多斯，他的終局。
支配著「靈」們，最後因「靈」而死的終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