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讀書人的事怎麼能叫偷？（求追讀）
魯迅先生曾經說過，人這一生，一共有四大悲劇——
看病遇上前女友主治，
考試遇上前女友主考，
吃飯遇上前女友主廚，
葬禮遇上前女友主持。
可在江海看來，除卻人生這四大悲劇之外，人這一輩子有一件最為惱火的事——
那就是抽菸的時候沒有打火機！
「誰他媽又把我火機順走了？？？」江海翻了一圈褲兜，心態大崩，「一個星期，我被順了七個火機？」
「羊毛不能總逮著我一個人薅吧？」
「這踏馬是不是多少有點兒喪心病狂了？」
聽聞江海這話，胖子楊偉還特意思考了一下：
「等一下！」
「這個周，一共才上五天課，你怎麼能被順七個火機？」
面對著胖子的質詢江海沒有一絲猶豫：
「因為我踏馬昨天一天就被順走了三個啊！！！」
其實打火機這種東西，並不貴。
無非就是兩塊錢一個，三塊錢倆。
只不過，對於某些人來說——
不是打火機買不起，而是別人的更有性價比！
看著江海這一臉悲憤的模樣，只見坐在三人身邊的猴子張文樂，不急不慢地從兜里掏出了一個藍色的塑料火機：
「不好意思，習慣了.」
其實抽菸這種事情，在學生群體裡，非常常見。
初中高中暫且不論，就單只說大學，基本上男生宿舍里總是會有那麼一兩個人是老煙槍。
有些人，抽菸是為了裝逼。
而有些人，是真的有菸癮。
江海就屬於是後者。
這上了一上午課，一根煙沒抽，總是感覺無精打采的提不起勁。
心頭憋得慌。
趁著課間十分鐘休息時間，
沈放揣著煙和火機，一溜煙就溜到了走廊。
「啪嗒——」熟練的點燃香菸，煙霧過肺，江海從嘴裡緩緩吐出一口霧氣。
正當江海躲在走廊角落吞雲吐霧之時。
也不知道誰拍了他肩膀一下：
「借個火。」
江海從兜里掏出手機，下意識地遞給身後這人：
「給」
可當他轉身，看清問他要火這人之時，他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
「王老師？！？」
非常自然的從江海接過火機，然後點燃嘴上叼著的煙。
看到略帶懵逼的江海，老王眉頭一挑：
「怎麼，學生可以抽菸.」
「老師就不可以抽菸啊？」
公是公，私是私。
從老師的角度來說，
老王的確是不喜歡江海這麼一位差生。
可從品行這方面來講，
其實老王覺得江海這麼一號學生還挺真實。
當了這麼多年老師，什麼樣的學生老王沒見過？
江海這小子，除了吊兒郎當一點，不學無術一點，成績差了一點。
其實他也沒什麼壞心思。
有些學生，是表面上看起來壞，但他骨子裡卻是好的。
可有些學生，卻是表面上看起來好，但他骨子裡卻是壞的。
中文系的學生——
普遍都屬於是文縐縐的。
這種文縐縐，不是說他本身就是那種自帶書卷氣，而是指他雖然看起來文縐縐，但骨子裡卻是忒壞。
打個比方，就以談戀愛舉例！
就比方說，中文系的男生，在追求女生之時.
接觸第一天——
他會跟你聊詩詞，聊歌賦，聊歷史，聊社會人文。
從莎士比亞聊到列夫托爾斯泰，從奠泊桑聊到歐·亨利馬克吐溫，從西方社會聊到東方人文.
什麼《月亮與六便士》，什麼《羅密歐與朱麗葉》，什麼《歐也妮·葛朗台》，什麼《園丁和主人》.
但凡是他了解，熟知或者不熟知的東西，他可以通通和你聊個遍！
從詩詞歌賦，聊到人間理想！
你以為.
他是一個隨和儒雅且滿腹經綸的紳士？
錯了！
接觸第二天——
他就會在某個寂寞如火且無人陪伴的夜晚，迫不及待的同你發送過來一條訊息：
「在，看看腿（AC中間的一個字母）」
雖然，這江海成績是差了一點，的確是吊兒郎當了一點。
但起碼，
這學生身上，
其實並沒有什麼壞心眼。
比那些看起來單純，但其實思想骯髒的學生要好得多。
「你小子，最好還是把自己的學業，當個事.」老王一邊抽菸，一邊語重心長地朝著江海勸誡，「這學期，但凡再掛個兩科，你就真的被學校勸退了，上個大學不容易.」
「你不為自己著想，伱也得為家裡人著想吧？」
「你要是連個大學畢業證都混不到，還被學校開除，那多丟你爹媽的臉啊.」
作為老師，因材施教的道理，老王其實還是明白。
課堂上，非常嚴厲的訓斥過江海後。
那私底下，就應該語氣柔和一些，柔聲細語的同他談。
有些學生，就吃強硬的那一套，你只有硬起來他才會好好聽你講話。
可有些學生，就屬於是吃軟不吃硬。
江海的路數老王也是摸清楚了，他就是屬於這種吃軟不吃硬的類型
「呼」老王從嘴裡緩緩吐出一口濃稠的煙霧，然後把菸頭丟地上，用腳尖捻了捻。
「言盡於此。」
「該說的，就這麼多。」
「我希望你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其實一直以來，江海都以為老王這麼個老師，他對於自己這麼一位差生——
那純屬於是打心眼裡討厭。
可誰想，今天同老王私下裡這麼聊了一下，這才發現
貌似這老王不是討厭自己？
相較於討厭，
其實他更多的是對於自己的恨鐵不成鋼？
看著老王離去的背影，江海沒忍住朝著他喊了一聲：
「王老師，我以為您都放棄我了，原來您還顧著我呢？」
作為一名合格的老師，
絕對不會輕易放棄每一個學生！
老王頭都沒回，一甩頭上的三七分劉海：
「廢話！」
「i am a teacher」
坦白說，對於老王這麼一番近乎於360度大轉變的態度，江海略微是有些感動的。
「真是沒想到，這老王，人還挺好.」
在略微感動了一陣子。
正當江海想抽根煙，靜下來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之時。
他反手一模褲兜，原本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態再次大崩：
「我他媽火機呢？！？！？」
不論是老師，又或者學生，但凡抽菸的老煙槍——
那他就一定會有偷打火機的習慣。
只不過，往往偷打火機的人，都不會承認是自己偷了火機。
並且還會為自己的偷竊行為找個解釋理由。
用孔乙己的話來說就是：
「讀書人的事情，怎麼能叫偷？」
「這分明就是順.」
抽完一支煙，江海腳步邁開，返回教室上上午的最後一節課。
當他一走進教室，路經走廊過道的瞬間。
本來還在認真賞析文學的沈月，直接就緊蹙起了眉：
「好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