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麻中蓬與麻中蓬在校園那一旦見面就是「你好」「你好」,旋即沉默的面面相覷,直至被別的事打斷,才開始聊起各自經歷的難蚌對話挑戰時。
已從觀測者那兒得到一批關鍵情報的奧默,本是打算按照觀測者那再明顯不過的『先讓未成年人過過日常吧』的暗示去辦。
但奈何,他收到了來訊。
看著面前那由藍綠交接的線板架構的水珠,在眼前構築出『有麻煩的東西來咯,豚鼠君』的字樣時,他便不得不取消返回學校的打算,轉而摸出卡片來。
怪獸卡片吉爾巴利斯.數據侵蝕。
早在那被剪掉『指甲』的短暫相見中,奧默便確信速子沒在房間,且茜亦是從容不迫。
短訊中說的『為拯救世界而來』並非無的放矢,奧默便也相信她能妥善處理她那邊的事。
基於這份標準,不出預料的話,速子應當是在現實。
與克拉拉待在一起,作為高維的觀測者,以及必要時的干涉者。
何為必要時的干涉者?
就在當下。
只是眾所周知,卡片模式的出力都會有嚴重受限。
吉爾巴利斯的數據侵蝕亦不例外。
可即便是嚴重受限,以它的機能強度,要鎖定一座城市巨細無遺的數據狀況,也不過是一兩分鐘的事。
問題只在於——對數據世界而言,能夠窺見數據的運轉狀況,就等於是窺見世界運轉的本質。
但那本質並不易於理解。
整個宇宙的運行在數據層面的變量浩如煙海,真擺在面前,也只會讓外行人兩眼一抹黑。
而無法否認的是,在數據的認知與操作上,奧默確實是外行。
他只會使用經過自動便利化的工具。
更常倚靠怪獸卡片那將技巧被轉換為本能的數據組。
所以奧默很有自知之明的,沒有去查看本地數據。
他查看的是邊緣數據。
那是本地框架之上的,用於構築外層壁壘,隔絕宇宙與宇宙之間的數據。
倘若他真是內行,甚至能在那數據里翻出大伙兒的穿越記錄。
但他是外行,外行也有外行能做到的事。
譬如從那邊緣數據的起伏狀況中,鎖定數據激增的局部區域。
那將會是對方出現的大致地點。
不過當他真正得出那份對應的大致坐標後,反而是放下了心來。
因為那兒是杜鵑台最大的農貿海鮮市場,同時也是失馬、沉等人的大致活動區域。
更準確來說,有沉在就已足夠。
——
咬文嚼字怪獸,嘎古拉。
對失馬與失馬隊的成員們而言,那銀白中混雜著紫與金的勁霸龍形身姿,意味著他們在不如歸台的最終之戰。
即便是沒有聚集其他的怪獸使們,尚未開啟那紛繁的第二階段,嘎古拉的強度也絕非一般狀態下的電光機王、古立特所能匹敵。
特攝片場TV最終回的BOSS含金量,並未因『洗白』而消退半分,也正因此,足夠令人安心。
僅僅是矗立在那裡,就足以引得無數人類奔逃遠離,進而達成了完美的清場。
只是總有人會在自認安全的距離逐步,轉而掏出手機來。
除此之外,更有本在大老遠,卻跑近過來的作死人群。
這興許能算作修復光束的副作用之一。
每一次的戰鬥,每一次的修復光線,每一次的情報封鎖,都讓這座飽經滄桑的城市始終『年輕』。
所有人對怪獸與巨人都是一副反覆『初見』的狀態,缺乏應對經驗,也讓這些不知所謂的發展反覆發生。
「修復光束可不能當復活幣使啊……」奧默不免嘆息。
抬手便有月牙般的黑紅刃光連發,直朝那些作死人群所在的邊緣散去。
黑暗特利迦的黑暗手掌光箭,既可作弧形光彈發射,亦能以閃電狀光束的方式迸發,用來擊墜飛機也是一把好手。
如此說來還會稍微有些想念傑斯提斯那傢伙,一開始最忙碌的超級特工,在真正需要出力的時候反而遲遲未到,多少沾著幾分丟人的氣息。
不知是路上拋錨了,還是直接遭遇不測了,想來不論是哪種都會比較難繃。
不過當下倒也不是去想那不知在哪兒的飛機人的場合,他在與嘎古拉的紅眼對視之後,兩者便一同望向天際,一同仰望那有著無數幽綠線路流轉的,正在一點點化作深邃漩渦的天空。
一對帶著明顯惡意的紅光在其中若隱若現,並在不斷放大中顯出那扭曲猙獰的身影,直衝那目前最為顯眼的嘎古拉而去。
原來是這個東西……
瞥見了那位於腹部也位於兩條大腿的,宛若蜂巢結構般,布滿了正六邊形紋路的幽藍雙球,也瞥見了對方那如惡魔般的草率腦袋。
奧默多少鬆了口氣,在轉瞬的黑霧中跳至三條街外。
在那兒有著帶著公主朝廢棄品店方向趕的失馬,而隔著半條街外則是帶著六花媽媽避難的山中歷與馬克斯。
「不用那麼著急,嘎古拉自己姑且就能應付。」
屬於奧默.林頓的心靈感應聲,在除卻寶多織江的所有人心頭響起。
就連公主也略顯驚訝,與失馬一同望向那陡然出現在前方的青年。
「次元巨獸加伊剛塔爾,超波動冷源量子和瓦魯達殘留的怨念結合而成的生命體,其強度約等於落花流水怪獸,值得一提的是,體內還有身高僅有2米的小型怪獸群,得組成包圍清掃線來將那些可能蹦出來的小寄生獸處理掉。」
「聯繫維特、鬼蛇與奈特那仨人過來支援了,不必興師動眾,視作一次小型襲擊即可。」
「鬼蛇?」馬克斯稍微有些意外,「需要我替他嗎?」
在他的印象里,那個叫鬼蛇的男人本身並不具備多麼出彩的戰鬥能力,反倒是他們這些新世紀初中生,各有各的專屬武器,都能發揮出遠超常人的實力。
「不用,那傢伙整天都有危險發言,就拿這次給他發泄發泄精力。」
並不在意鬼蛇打不打得過的奧默淡淡道,而前領隊失馬亦是一副完全無關心的模樣問:
「你認識那東西?」
他是直接開口的,儼然不覺得這是需要避開公主的話題。
「文獻里,古立特曾經戰勝過它,在某位融合者的幫助下。」
奧默繼續心靈感應公屏回答,接著扒拉著半空的光屏,對著即將過來建立清掃線的奈特與維特:「注意留意一下附近是否有身著太空衣風格的奶油色短髮女性,她就是那位融合者,按順序算來,極可能是裕太之前。」
「響裕太之前?」奈特皺眉,他從未聽過這些事。
倒不如說古立特鮮少提及過去的搭檔。
「是的,是在其他宇宙發生的事,不過這事稍微留意一下即可,也存在對方沒有出現的可能。」
「她叫什麼名字?」維特問。
「甲斐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