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0章 NO.257:私 堪忍袋の緒が切れました!
儘管行為本身的寓意重大,但執行卻只是用時數秒而已。
當成田白仁那開始婆媽起來的患得患失不曾化作實際的傾訴話語,奧默.林頓便只能瞧出對方有些不願分享的心事。
考慮那在思考中無意識的朝向自己,那事大抵還與自己有關。
那會是什麼事呢?
奧默總是很擅長將觀察得來的情報組合覆蓋於人,進而捋出人與人的交集的同時,那交集也將湊成一個故事的側面。
他能夠靠著更多的觀察與推論,將那側面補全,覆蓋到單憑觀察瞧不見的背面,逐漸拼湊出一整個故事的全貌。
這是他心裡想的總是要比說出來的多的原因,也是他雖總是效率至上卻也仍會在某些時候極富耐心的原因——因為大部分時候,這一系列流程都是需要時間的。
需要時間去積累更多的情報,驗證猜想、剪除錯誤,重立思路,這個過程本身對奧默.林頓而言,具備著從不乏味的趣味性。
能讓他更進一步的認知他人的同時,也總是在不斷刷新著對這些人組成的世界的認知。
這份層出不窮的新鮮感即是他的趣味所在,更是潛在的收穫感,讓他樂意接觸任何獨特的人,極端的人,乃至犯罪的人。
那都是能夠充實閱歷,充實知識,得以更全面的認知社會,認知世界的資材。
也是能讓自己儘可能的變得比昨日更好的鍛石。
而在這人生二十年的積累中,他已算是有了些許成果。
已經可以靠著短暫的觀察料定「某些人」的性格、人際、生平,乃至近期從事的工作與一些短暫的經歷,已然是能夠觸及些偵探小說主角般的手段。
但也仍然只是些許成果。
因為那「某些人」本身就是個極小的區間,是一種可以被定義為【平庸】的區間。
工作三點一線,日常全無波瀾,思考遵循慣性,觀念平平無奇——若能有數十年乃至百年的堅持,那這平庸也能化作一種不凡,但在那之前的現在,平庸便只是平庸。
看穿這些人的所思所想並不值得高興,這些人的思考與行為都是那樣地模板化,簡直就像是新手教學關卡般不值一提,儘管社會的大多數都是游離於這種狀態上下的群體,換句話說就是掌握到這一步就足夠讓你的生活足夠順利,事業足夠穩定。
但那前提也得是你也同樣平庸。
這顯然是個悖論。
因為你若是平庸之人就不可能會養成這樣的習慣與能力,而你若不是平庸之人,就不可能老是與平庸之人來往。
而這就是奧默.林頓所處的現實。
他生活在一個娛樂、工作、案件交織,一切有若瞬息萬變的世界,更接觸著年齡或小或大都不妨礙閱歷非比尋常,難以憑常理視之的人群。
他自然無法滿足於當下的積累。
倒不如說他當下的積累也的確是遠不足以應對當下的情況。
哪怕是托家裡複數女性的福,奧默的『資料庫』最大缺口的充實效率已算是突飛猛進,可中央訓練員與傭兵事務所這倆工作所代表的客戶群體,也仍是展現出了一種非比尋常的多樣性。
那正是讓他如今仍是無法從容應對的多樣性,其中更有一部分原因源自他自己作為賽馬娘粉絲,作為細化到某幾位老三冠王個體的忠實老粉的不安定。
多少是能夠意識到的。
不只是高中部的女孩們,成年組的那幾位也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在最近幾周的態度、風格,整個接人待物方面都與過去有著巨大的不同。
很難意識不到。
這過於巧合的時間反映出背後存在著某種互通有無的共識,而在更早的時候,早在天狼星直言不諱的闡述心意時,他就意識到了自己的粉絲濾鏡已是錯誤判斷的癥結。
可他並沒有解決的辦法。
他又不能精準的裁切記憶來把自己恢復成『並非賽馬娘粉絲』的出廠設計,更無法單憑主觀想法來破除粉絲濾鏡,他只能儘量在需要時儘量將自己所要分析的偶像們的特徵摘出,按到並無濾鏡之人身上來作推導,以求相對正常的發揮。
那顯然不太靠譜。
摘出的特徵不全,模擬與現實之間的差距便會讓推測錯漏百出。
就這樣,奧默就像是重溫著人生的初期階段,回到那對一切推測都不甚自信的狀態,更做不到一眼瞧出對方的所思所想,只是在觀察、思考的過程中將那些成果暫且記下,再專注當下。
「…訓練員。」
「你說。」
他看向那當下走近過來的茶座,那是奧默需要同時注意的高中組賽馬娘的縮影。
過早踏入最激烈的角逐,過早面對理想的崩塌,過早認知自己並非世界的全部。
這個世界,甚至不會因為你的呼喚而立刻的回應你,因為其他人也在呼喚。
——在這之中,曼城茶座的狀況甚至算是比較好的。
因為她其實沒有美浦波旁那樣一開始就以經典三冠列為【目標設定】。
在整個隊伍里,就屬她對奔跑的態度最是隨便。
沒什麼一定要在賽場上實現的夢想,沒考慮過要在奔跑上尋求一個極致,更沒有要迫切地給誰贏得獎盃的執著。
她只是在追一個影子。
追一個『朋友』曾給她展示過的,仿佛總是跑在前面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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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個螺旋一般,讓她每次以為自己追上的時候,『她』又出現在了前面,穿著與自己相似的衣裝,有著與自己相似的輪廓,好似闡明著未來的自己。
像是在說你會跑到這裡,那兒才是你該在的位置,就這樣讓你難以停下追逐的步伐,哪怕拿下勝利也無法滿足。
不論是在訓練,還是在往期的賽場上,『她』都會在。
以一副難以追上的領先姿態,唯有抵達末盤後的末腳爆發才能勉強與其並肩,並在旁人眼裡與她憑藉固有天賦喚出的黑影幾近重合。
可是在那皋月賞與極東德比的賽場上。
她很難看到『她』。
被前端的太多選手給淹沒,又被跑在前方的隊友所覆蓋重合,唯有在那選手集團整個被撕裂開來,各自散落不同距離的末盤階段,她才能鎖定『她』的所在,然後在緊隨卻鮮少超越的步伐中,與冠軍兩度失之交臂。
她沒能超越『朋友』,卻看著那些人奔馳而過,那份屈辱遠比拱手讓人的獎盃更讓她沉默,讓她在沉默中進行著無數難以抑制的胡思亂想。
極端的,危險的,朝向他人的,朝向自己的,到最終都得來了訓練員一句簡單卻關鍵的總結。
——只是前哨,只是開始。
儘管對失敗的理解有所偏差,但其核心的含義已然足夠給那胡思亂想一個足夠的突破口。
那朝向森林寶穴同學的期盼,也一樣是她能聽明白的所在。
畢竟與有所訴求才算是將其納入眼中的速子不同,曼城茶座一直都有在觀察、注視著周圍人,哪怕她們看起來不像是會和自己交集。
作為同學的森林寶穴被她看在眼裡,也曾感慨過那份拽得二五八萬,儼然是與速子不同道路卻如出一轍的自信到狂傲的極端。
但訓練員希望看到的大抵不會是個很難想像的,拽得二五八萬的曼城茶座,而是那種在測試賽上被人不斷超越也仍是敢挨個挑戰的毅力吧……
曼城茶座很明白,也很分得清這方面的差異,但……
這些位前輩又是在做什麼?
看著這自己急需補課的這些天裡還高強度來妨礙,甚至有丶騷擾訓練員的大學部前輩、好幾屆前的大前輩們,即便是溫和如她,也難免心頭升起怒氣,去主動申請加入,去與那本是很尊敬的大前輩同在跑道,頻頻斷其與訓練員的交集。
…她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有見過…真正的訓練員麼!
懷著這樣的憤怒,在這速子和愛織她們刻意營造的兩人訓練場上,她正是其代表,拖拽著訓練員那略顯渙散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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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堪忍袋の緒が切れました!/我已經忍無可忍了!
抓心光美的主角口頭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