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2章 NO.119：樂觀主義者，悲觀主義者，我
曾在執政期間致力推進醫療、教育、城市基礎建設等事業，多次帶領薩卡茲擊退了外敵的入侵，並且在外交工作中頗有建樹。
——以上，是特蕾西婭在故鄉的履歷。
同時也是她在羅德島製藥有限公司的員工名單下，無須權限就能查閱到的部分。
不難想像，這位對羅德島的那些員工們而言，大概算是人盡皆知，家喻戶曉的大人物。
但對聯邦人而言，穿越者在穿越之前的成就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當下，是她即將要做的事。
對此，奧默手頭另有一份情報，簡述了特蕾西婭小姐與其兄長一同在柏德魔界區的發家史。
從傭兵到醫療實業再到服裝設計，跨度頗大，多線並行的最後更是一跳科研領域，其一路過關斬將的順利程度，簡直像是什麼都市商業流派的爽文，本身亦有不少報導與宣傳，甚至榮登過柏德區魔界區近年的企業評選前十。
到這個程度，浮於表面的情報自然是手到擒來，而要深入細節的話……為此努力的傢伙倒也不少，畢竟這世上有人鍾愛傳奇的誕生，卻也有人盼望著傳奇的破碎。
許多人期盼著醜聞的出現，哪怕還未有證據，也會先抬出於泰拉之心予了某種方便的論點。
這是聯邦人心中存在的一種普遍偏見，針對於所有發展得過分順利，過分成功的穿越者與穿越者群體，其本質與mygo文學別無二致，區別僅在於——前者確實存在數份實例證明。
因此，就連奧默也難以忽視這樣的論點，只不過他同時也是個異世界愛好者。
不無視穿越者過去的成就便是他與許多人最大的不同，因而他很清楚自己稱呼為小姐的那位看起來不過二十歲上下的少女，就和保育院裡的不少嬤嬤們一樣，實際年齡三位數，保守估計為兩百。
至於這歲月是否虛度……
撥掉那懸浮著的情報窗口，奧默再次看向那站在長桌盡頭前，對著身後投影的計劃導圖侃侃而談的特蕾西亞小姐，旋即，再看向那與其有些複雜關聯的羅夏與特雷西斯。
沉著與肅穆是兩者此刻共有的印象，有著博士這一暱稱的前者，更在此刻展露出十二分的學者氣質，這樣的氣質他只在某些名校參觀活動里遠遠見過，再就是從一些如今已能負擔得起的價位的進階網課里。
別無二致，放在那曾數次閒談的羅夏博士身上，又可謂是陌生至極。
尤其是此刻，他那般堪稱窮追猛打般的原理質疑與學術辯駁，甚至有那麼幾分在審特蕾西婭小姐畢業答辯般的嚴酷冷漠。
但一想到這人的身份，這人的情報，卻又只會覺得理應如此。
一個學術研究老凍肉，不談閱歷光說那從文明高度俯瞰的視角，就理應有這樣無自覺的天然傲氣與從容淡定。
當這份老學究的魄力從遠方、從虛擬構築來到現實，就連並未直面，僅是旁觀的奧默都有些許緊張感。
——回顧一下，這是個高中學歷的魔人。
魔人確是高中學歷沒錯，但魔王卻已是聯邦的源能與計算機雙學位博士！
從容淡定是雙向的，不僅在羅夏，也在特蕾西婭。
哪怕當下對計劃環節的確認、質疑者並非羅夏博士一人，甚至一度發展成接連有人發問，要她舌戰群儒的態勢。
她也仍舊從容。
這時的奧默確實感受到了那份久違的氣質，那是皮囊與魂靈的反差，是生命對時光的蔑視，亦是長生者的應有之意。
那麼刨開那一看就不適合跑外交、拉贊助的特雷西斯，如今的卡茲戴爾國防委員會能有這般尖端的器械配備，大抵就是由這位所謂的二把手在打理。
這所謂的副委員大抵只是對外的權宜展示吧。
看著那相對於其他會議成員要寡言太多，幾乎只比純純旁觀的自己多幾句話而已的特雷西斯，奧默當然不難察覺直至現在為止，都全是特蕾西婭在統籌全局。
魔王仍在。
黑王冠也仍在。
正於此刻，在她雙手之間，連攜那一旁的儀器，在身後的投影中展現出一道道複雜的圖樣與註解。
哪怕是有註解，哪怕那註解還非常貼心的作了雙語處理，分別是以柏德文與鴻英文作了雙重表達，比起方便其他人，更像是給他這個唯一本地人作說明。
但很遺憾。
即便那涉及信息壓縮、能量轉換、形態固定的內容相當熟悉，仿佛在給他再確認一遍怪獸卡片的制卡手續，可其中過多的專有詞彙還是給他一種在看極東假名般的坐牢感。
態度很好，但縮寫和專用語一堆，你們這個安利方式能有一個願意入坑就算成功好吧——就算是耐心如奧默，也差點中途放棄跟上『課程』，只是在十分鐘後，他就會覺得自己還不如放棄。
因為他在尾聲階段才逐漸發覺不對，逐漸發覺在塑形環節的設計選擇的不是平面。
這講的壓根不是怪獸卡片！
是他媽源石！
我說怎麼光收集信息再編輯，卻對信息釋出環節的設計編排那麼草率，原來壓根不打算在介質層面設計完備的程式……奧默格外無語的看著特蕾西婭計劃以那源石做怪獸卡片的平替，並用那黑冠作內部數據的增刪調整，對此更要PRTS系統的協助……
……那系統管那麼寬嗎？
他覺得好像有哪兒不對勁。
尤其是在座不少人聽到要PRTS系統幫助時，表現皆是緊張的動作與怪異的表情。
在表情上，所謂的微妙，所謂的怪異，通常都是兩種或兩種以上的感觸拼接融合而出複雜情緒，而作為資歷不淺的觀察者，奧默自認對情緒的細化理解頗有建樹。
而他眼中的這些人，這些諸如凱爾希醫生、喬伊斯醫生、繆爾塞斯小姐在內一干研究員、醫生們。她們臉上的怪異神態確實融入了驚訝，但那驚訝不像是覺得一個公司作業系統能管這個項目的異想天開，更像是……
更像是……更像是類似一次齊心協力、全力以赴的項目小組裡，突然聽到組長提議要把班上最不合群，或者說最擺爛的那個人拽進組裡時，驚愕之餘還帶著排斥、嫌棄的意思。
啥啊？
啥玩意兒啊？咋回事兒啊？你們還有什麼前情提要啊？
雖然我知道你們是個穿越者組織，秘密肯定很多，但也不至於公司作業系統都有什麼大秘密吧？
和大伙兒一起驚訝，卻驚訝的不是一個地方的奧默，非常悲哀的發現連本該是一起掛機摸魚的好同志，也是和那群人很合群的複雜神情。
你也知道這事？
他再一扭頭，就見連坐得很角落的重岳兄，也是一副聽到棘手但又或是好事的釋然模樣。
怎麼連你也知道啊？！
我果然還是被80了嗎？